房間里陷入了沉寂,三個人誰也不說話,都低著頭,若有所思。半晌,任兆南先是輕聲咳嗽了下,然后才緩緩說道:“老弟啊,我對你在東遼政壇的表現(xiàn),還是略知一二的,你不是個沒有主見的人,冷不丁的有點發(fā)懵是有可能的,但要說你不知如何是好嘛,那就有點扯淡的味道了?!绷趾3了计?,說道:“您說得很對,我確實有自己的打算。”“那就說出來,看看我們是否有合作的基礎(chǔ)?!比握啄险f罷,主動為林海倒了半杯紅酒。林海深吸了口氣,說道:“所謂自行決斷,不過是李書記的緩兵之計而已,他既不想得罪你,更不愿意和大公子鬧僵,所以,才給了我這個帶引號的特權(quán),之所以說是帶引號的,是因為我根本做不了任何決定,最終的決定權(quán),還是掌握在李書記的手中的,他先是給出一個誰都不可能答應(yīng)的苛刻條件,然后躲在幕后,讓我跟你和大公子周旋,等到局勢明朗之后,再由他出面拍板定奪。一句話,好人他來做,惡人讓我去當?!比握啄下犃T,點了點頭道:“不錯,分析的很到位,這是老李慣用的手段?!绷趾?嘈Γ骸凹热焕顣浱糁辛宋?,那這個擋箭牌,不想當,也得當下去,否則,絕對沒什么好果子吃,既然無法改變,那我就只能另做打算了,我的打算就是,給自己留條后路,不能傻乎乎的把所有人都得罪了。”這句話說得入情入理,任兆南聽罷,本來皺著的眉頭,漸漸有些舒展開了。林海深吸了口氣,繼續(xù)說道:“任總,我也說句實在話吧,相比大公子,您的實力肯定要差一些的,這是不爭的事實,其實,最穩(wěn)妥的辦法,是暗中向大公子示好,幫助他在這場競爭中獲勝,或者與你和大公子同時勾搭,兩頭送人情,可惜啊,我職位太低,跟人家說不上話,所以,只能選擇您了?!绷趾Ec大公子之間發(fā)生的那些事,自然不為外人所知,所以,這句話在任兆南聽來,絕對是句大實話!“看到了吧,我們之間合作的基礎(chǔ)出現(xiàn)了!”任兆南轉(zhuǎn)頭對王波說道。王波也微笑著連連頷首:“是啊,都是實在人,說得也都是實在話,沒有什么比這個基礎(chǔ)更牢固和可靠了。”任兆南有些興奮,起身直接坐在了林海身邊,拍了拍他的肩膀,頗為得意的說道:“老弟啊老弟,我的人生原則是,寧跟實在人為敵,也不與奸詐之輩為友。你這個兄弟,我交定了!同時,我還可以給你透露個信息,保證你聽了之后,會大吃一驚的。”“什么信息?”林海問。“你說大公子比我更有實力,這是毋庸置疑的,誰讓他有個好爹呢!但是你恐怕想不到吧,他的實力再強,也是有短板的,而這個短板,就掌握在我的手中,別人怕他,我還真不怕他!”任兆南說道。林海眼珠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笑著道:“怪不得,二肥”“那天晚上的事,他都告訴你了吧!”任兆南說道:“實不相瞞,那只是牛刀小試而已,如果他再敢來,我還有得是大招兒呢!”林海做目瞪口呆之狀,半晌,這才拍了下自己的腦門,笑著道:“看來,我這眼力還是差啊,我一直認為,你不過是個地頭蛇而已,可沒想到,你卻是一條過江龍啊?!比握啄掀擦似沧欤骸袄系埽闾t虛了,在同齡人中,你這眼力已經(jīng)相當不錯了。好了,咱們閑話少敘,直接撈干的聊吧,實不相瞞,柳杖子礦,我勢在必得,當下這個局勢,我最該做點什么?”林海幾乎不假思索的道:“這輪審計結(jié)果出來,恐怕是對您不利的,上午的時候,二肥帶著人去找了下麻煩,但這么做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,最簡單可行的辦法,是跟會計師事務(wù)所溝通下,讓他們按照要求來出報告!”在林??磥?,任兆南肯定會拿出一大筆錢來,跟省城的會計師事務(wù)所協(xié)商,即便是李老不愿意承擔這個責任,但看在錢的份上,事務(wù)所自然會想辦法的。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,任兆南卻把大手一揮,笑著說道:“那太麻煩了,我有辦法,更徹底的解決問題。”“什么辦法?”任兆南狡黠的一笑,拿出手機,撥打了個電話,很快,房間的門一開,二肥顛顛兒的走了進來?!叭硕疾贾玫轿涣寺??”任兆南問道。二肥點了點頭:“都到位了!只需您一聲令下,就讓一切都徹底消失?!绷趾B犃T,渾身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感覺汗毛都豎了起來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