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海不敢怠慢,連忙快步回到休息室,喊上方秉乾,到了辦公室門前,輕輕敲了下房門,聽里面有人喊請進,這才推門走了進去。進屋之后卻傻眼了。原來,顧煥州和張謙已經(jīng)收拾好東西準(zhǔn)備往外走了,李慧緊則跟在身后,用哀求的語氣說道:“顧書記,兩分鐘,就兩分鐘!”顧煥州哭笑不得,對方秉乾和林海說道:“看見了吧,你們的這位領(lǐng)導(dǎo)啊,簡直就是個狗皮膏藥,只要粘上就撕不下來,就差抱大腿了。”林海和方秉乾相視而笑。李慧則苦著臉說道:“關(guān)鍵是想見您一面太難了,總想多聆聽您的教誨嘛,這不也是要求進步的一種表現(xiàn)嘛!”顧煥州笑著道:“少來這套,我只是最近兩天日程排得比較滿而已,不是都跟你說了嘛,等忙過這幾天,再坐下來從長計議?!薄翱墒?,秋山云的考察團下周就要來了呀,您這邊沒有個準(zhǔn)信,我怎么和他們談啊!您不是反復(fù)強調(diào),一切為經(jīng)濟建設(shè)服務(wù),還說,東遼是振興全省經(jīng)濟的急先鋒和排頭兵,我這不也是堅決貫徹您的指示精神嘛!”顧煥州被李慧給磨得沒了辦法,只好看了眼手表,說道:“我是真服了你,好吧,那就兩分鐘。”李慧大喜,連忙對方秉乾和林海做了個手勢。說是兩分鐘,可要把這么大的項目來龍去脈講清楚,別說兩分鐘,兩個小時也夠嗆。好在方秉乾是秘書出身,口才不錯,說話條理清晰,邏輯嚴(yán)謹(jǐn),饒是如此,可一晃十多分鐘過去了,也僅僅講了個大概。顧煥州倒也并沒有打斷,只是雙手抱在胸前,眼睛微微閉著,默默的聽著。方秉乾以最簡潔的語把工程介紹完之后,林海又將物流中心落戶東遼的意義大致說了,顧煥州聽罷,這才皺著眉頭說道:“你們啊,真是給我出難題啊,物流中心這個項目,秋山云公司已經(jīng)和省城接觸過多次,就差簽合同了,現(xiàn)在你們橫插一杠子,讓我怎么協(xié)調(diào),還有付家店那個立交橋,當(dāng)初是我極力否定的,現(xiàn)在我當(dāng)省委書記,轉(zhuǎn)過身來,就讓連山做出讓步,這話怎么說出口??!”林海聽罷,試探著說道:“此一時彼一時啊,現(xiàn)在的情況是,秋山云的物流中心落戶東遼,也可以帶動連山的經(jīng)濟呀,王宇說了,隨著海外業(yè)務(wù)量的增長,他們對海運和空運的需求也會增大,工程落成之后,應(yīng)該是雙贏局面呀?!鳖櫉ㄖ莅琢怂谎郏骸熬湍銜f!如果在付家店建設(shè)交通樞紐的話,連山方面需要承擔(dān)大量的耕地補償,分屬兩個省的城市,協(xié)調(diào)起來難度很大的,搞不好,就是個破褲子纏腿,抖摟不掉?!薄八圆判枰H自出馬呀,您在連山主政多年,全市上下,都是您的門生故吏,總是要給點面子的。別人也許不成,但只要您老人家開口,所有困難就迎刃而解了?!崩罨垡苍谂赃吳眠吂摹!吧賮恚业倪@張臉,值不了那么多錢!”顧煥州笑著道。說話之間,張謙推門走了進來,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。顧煥州點了點頭,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:“好的,你讓大偉他們幾個稍微等一等,讓我把這幾個刁民打發(fā)了再說?!睆堉t答應(yīng)了一聲,微笑著轉(zhuǎn)身出去了。顧煥州則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轉(zhuǎn)了兩圈,這才說道:“李慧啊,你張羅這么歡,手里有多少銀子啊,付家店的項目,算下來至少要三四個億,你掏得出來錢嗎?”“如果省里能給解決一部分,就更好了?!崩罨坌χ?。顧煥州聽罷,連連搖頭:“不,省里一分錢都不能給你出,全部資金要你自籌,怎么樣,能做到嗎?”李慧想了想:“能!”“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,你硬生生從別人手里把項目搶走,又把我這張老臉當(dāng)成了通行證,最后卻拿不出錢來,那可不成??!真要是那樣,別說我翻臉不認(rèn)人,你這個市長,可就別想再當(dāng)了?!薄拔以谀媲傲€軍令狀,如果物流項目落戶東遼,那付家店工程的資金,就由東遼自己解決,絕不伸手向省里要錢,做不到的話,我自動辭職!”李慧正色說道。顧煥州歪著頭,笑吟吟的看著他,有些感慨的說道:“你還真是個狠角色,這年頭,像你這么拼命的領(lǐng)導(dǎo)干部,實在是鳳毛麟角啊?!薄爸x謝顧書記的肯定,我沒有別的想法,就是想在任期內(nèi),為東遼做點事情,不論我將來的職務(wù)有什么變化,別讓老百姓戳脊梁骨就好。”顧煥州聽罷,正色說道:“好!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啊!林海,老方,你們都聽到了吧?”方秉乾連連點頭,倒是林海有點心不在焉。其實,剛才的李慧和顧煥州對話時,他的心中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。大偉該不會是王大偉嘛?!如果真是的話,那這其中的信息量可就太大了!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