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稍穩(wěn)了下心神,林海不動聲色的說道:“開什么玩笑,常力掌握什么,我怎么可能知道呢?”孫國選盯著他,似笑非笑的道:“那可未必哦,據(jù)我所知,常處和你的交情可不一般哦,為了幫你,不惜拖著病體,動用了個人資源辦案,差點把陳思遠的小舅子給抓了,你可能不知道,那天晚上,陳思遠把電話直接打到了省委書記羅耀群家里,政法委書記蘇鵬,都急三火四的趕到了現(xiàn)場,這多大場面?。∫皇钱敃r常力正好發(fā)病被送進醫(yī)院,以他的較真勁頭,指不定出多大亂子呢,試問一下,如果你們倆沒點特殊關(guān)系,他憑什么要如此玩命啊?!绷趾5皖^不語,腦子卻在飛速的運轉(zhuǎn)著。顯然,孫國選對那天發(fā)生的情況非常熟悉,當然,這并不奇怪,畢竟,以他在省內(nèi)警界的人脈,要知道現(xiàn)場情況,并不是什么難事?!斑@就是你所說的千頭萬緒嘛?”他試探著問了句。孫國選很認真的點了點頭:“是的,千頭萬緒,一時不知從何說起。其實,我本來不想提常力的,畢竟,人都死了,你們倆的感情還挺深,提到難免心里不好受,可思來想去,常處長實在是個繞不開的人,所以,就只能斗膽冒犯了?!闭f完,煞有介事的抱拳,朝空中拜了拜,喃喃的道:“常處,冒犯了,別見怪!”林海歪著頭,饒有興趣的看著這有些滑稽可笑的表演,心中卻有些沉重。沉吟良久,這才緩緩說道:“常處是個組織紀律性非常強的警察,我們在一起確實相處得不錯,但與案件相關(guān)的事,他從不提及,至于那次去省城嘛,其實是個誤會。”“恐怕不是誤會那么簡單吧,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吧,常力之所以這么玩命,是為了要你手里的東西,我說得沒錯吧?”林海大驚,頓時出了身冷汗。他萬萬沒想到,孫國選居然知道這么多,可事到如今,也只能硬著頭皮迎戰(zhàn)了。“我手里的東西?四哥,你這從哪里得到的情報啊,我手里會有什么東西?”孫國選把身子往沙發(fā)上一靠,笑瞇瞇的說道:“丁兆陽那個死鬼留下的東西唄。”“丁兆陽是被扁頭干掉的,就算有東西,也應該在扁頭手里呀,你該不會認為,我從扁頭手里把東西拿走了吧?”他道。孫國選一不發(fā),只是默默的看著他,半晌,突然哈哈大笑起來。笑過之后,這才瞇縫著眼睛,緩緩說道:“老弟啊老弟,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呀?我是警察啊,雖然很多人說我是個不合格的警察,但好歹在這個行當里混了大半輩子了,也算吃過見過,丁兆陽搞的那點勾當,怎么可能瞞得住我呢!老丁這個人,看似聰明,其實是個蠢材,典型的志大才疏,那么重要的東西,必須捏在自己的手里,關(guān)鍵時刻才能保命,怎么能托付給個女人呢!而且,這個女人本身就是個手榴彈,把手榴彈當個寶貝藏在身上,不被炸個粉身碎骨才怪!”林海思忖片刻,淡淡的道:“你說的這些,我越來越聽不明白了。”孫國選微微一笑:“老丁是聰明反被聰明誤,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。他是個十足的傻逼,而你才是真正的高人?!绷趾I钗艘豢跉猓従徴f道:“姑且不論什么明白和糊涂,就說你剛剛聊的這些吧,都是些陳年舊賬,人死了,事翻篇了,案子也塵埃落定了,這與同生共死和榮辱與共,好像沒什么關(guān)系吧?”“人確實死了,事也翻篇了,但案子可一直都在,常力不就是堅持了二十三年,差點就真相大白了嗎?”孫國選陰惻惻的說道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