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輝和老周互相交換了下眼神,試探著說道:“看來,你想得還是蠻多的嘛。”“其實呢,我是很簡單的人,活得簡單,想得也簡單?!绷趾N⑿χ溃骸皟蓚€月前在省城,周總夤夜來訪,把我嚇的半宿沒睡,今天又堵到了單位,非要請我吃飯,兩件事聯(lián)系在一起,逼得我非多想不可啊?!?,“所以,你就認(rèn)定,是和大興橋招標(biāo)有關(guān)了,對嘛?”程輝問道。林海點了點頭:“是的,除此之外,我實在想不出自己何德何能,至于受到如此禮遇,今天之所以過來,也是想借這個機會,把話都說清楚,否則,我這心里實在不安慰。”程輝微笑著做洗耳恭聽之狀。林海繼續(xù)說道:“無論老爺嶺,還是大興橋,我都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,你們認(rèn)識那么多權(quán)貴,沒必要在我身上瞎耽誤工夫,我只是個做具體工作的人,領(lǐng)導(dǎo)讓我怎么干,我就必須怎么干,除此之外,別無選擇。”老周聽罷,微微點了點頭:“我懂了,你就是想說,大興橋工程招標(biāo),你要堅決站在李慧一邊,對嘛?”林海聳了下肩膀:“這有什么不對嘛?李慧是代理市長,我是她的秘書,不站在她的一邊,難道要跟著周總和大師混嘛?退一步講,跟著你們倆混也可以,那至少要收我為徒吧,否則,我圖啥呀?”老周微笑著道:“對,你說得非常有道理,我明白了。”“既然明白了,那我就先告辭了?!绷趾F届o的道。說完,緩緩的站了起來。程輝面無表情的說道:“我就不挽留了,海豐啊,替我送一下林先生?!崩现茳c頭答應(yīng),跟著林海往外走去。等電梯的時候,老周笑著問道:“林秘書,如果大師真答應(yīng)收你為徒,你會拜師嘛?”林海撇了撇嘴:“你們都敢收,我有啥不敢拜的?”老周若有所思:“看來,這血光之災(zāi),你還是很重視的嘛?”林海正色道:“那倒不是,其實,血光之災(zāi)早就過去了,說起來也是老毛病,十男九痔嘛,前幾天大便干燥,犯過一次,出了好多血,這點事,就不用耗費大師的功力了,我去肛腸醫(yī)院,找那些俗不可耐的醫(yī)生給看一下就ok了?!崩现艿哪樕下赃^一絲詭異的笑容:“聽完就樂的,那叫滑稽,想一想才樂的,就屬于幽默了,你的風(fēng)格,就是后一種,我非常欣賞!”目送電梯的門緩緩關(guān)上,老周默默的站了片刻,這才轉(zhuǎn)身往回走去,推開屋門,卻見程輝正倒背著雙手,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看著下面璀璨的夜色出神。他走過去,輕聲說道:“您有什么打算嘛?”程輝沒回答,還是默默的站著,半晌,這才輕輕嘆了口氣:“一般情況下,你這么問我的時候,其實已經(jīng)想好該怎么做了,對嗎?”老周笑了下:“我那些都是不成熟的想法,最后還得您拿主意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