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六點,東遼金鼎海鮮酒樓。林海到的時候,李長軍、霍雨田和高誠正在高談闊論,見他來了,紛紛起身相迎?!傲置伛{到,未曾遠迎,還望恕罪?。 被粲晏镩_玩笑的道。林海瞪了他一眼:“要再這么虛頭巴腦的,這頓飯我可就不吃了?!闭f完,做轉(zhuǎn)身欲走之狀,霍雨田連忙將其扯住,笑著繼續(xù)道:“那就來點實惠的,這頓飯你買單吧?!薄斑@屋子里,就我最窮,你們不是土豪,就是即將成為土豪的人,憑啥讓我買單呀?!彼碇睔鈮训牡?。霍雨田也不相讓,立刻說道:“這屋子里根本就沒土豪,除了你這個政府官員之外,剩下都是打工仔,你不買單誰買單?”“我也是打工的呀,只不過是給黨打工,相比你們給資本家打工,收入還很微薄,餓鬼殺窮鬼,門也沒有啊。”眾人皆笑。李長軍則正色說道:“林海,將來在東遼這一畝三分地,就得看你的了,日后若成了號令一方的諸侯,可別忘了咱們這些兄弟啊?!绷趾?嘈Γ骸袄罡?,他們胡說八道也就算了,你怎么也跟著起哄呢,還號令天下,哪跟哪的事啊,我現(xiàn)在是個什么狀態(tài),你還不清楚嘛?”李長軍微微一笑,拉著他坐了,然后鄭重其事的說道:“說到混官場,我是最有發(fā)權(quán)的了。這是個既能讓你心如死灰,又能讓你心潮澎湃的地方,說不行,混一輩子也不過就是四級調(diào)研員,可要說行,一年幾個臺階,轉(zhuǎn)眼就是封疆大吏?!绷趾Pχ溃骸澳抢罡缈次沂切校€是不行呢?”“當然是行??!”李長軍認真的說道:“如果沒判斷錯的話,兩年之內(nèi),你將迎來人生的第一個高峰?!绷趾M嶂X袋想了想:“連時間都這么精確,為啥是兩年,而不是一年或者三年呢?”“因為一年半之后,喬萬里就要退休了呀,按照目前的形勢看,省委空降個市長的可能性不大,而李慧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成為繼任者,一旦她當上了市長,穩(wěn)定個半年左右,就會對干部隊伍進行調(diào)整,到了那個時候,是不會再讓你當秘書的,肯定會委以重任?!崩铋L軍說道。這話還真有幾分道理,林海聽罷,也是若有所思,霍雨田和高誠更是齊聲附和。很快,酒菜擺上,各種時令海鮮應(yīng)有盡有。霍雨田打開一瓶茅臺酒,笑吟吟先給李長軍滿上一杯,然后正打算給林海斟,卻被他攔住了?!盎艨?,商量個事兒唄,我昨天喝多了,現(xiàn)在難受著呢,今天喝點飲料行嗎?”他苦著臉說道。一旁的李長軍聽罷,皺著眉頭問道:“昨天你跟誰喝酒去了?”他略微猶豫了下,支支吾吾的道:“和一個朋友?!薄把壑樽觼y轉(zhuǎn),一看就是撒謊呢!你剛來東遼幾天,哪來的什么朋友,老實交代,是不是跟哪個紅顏知己出去浪了。”李長軍笑著道。林海無奈,嘆了口氣道:“什么紅顏知己,實不相瞞,我是陪著李副市長喝酒”話還沒等說完,李長軍便湊了過來,神秘兮兮的問道:“你們倆喝酒去了呀?在哪喝的?”“在她家呀!”此一出,舉座皆驚,大家互相看了眼,都好奇的問道:“喝多之后呢,發(fā)生什么了嘛?”林海當然明白指的是什么,于是笑著道:“你們還能不能行了,好歹也都算是成功人士,咋這么無聊呢?”“這不是關(guān)心你嘛,怎么能說是無聊呢?”李長軍煞有介事的說道,說完,又一拍腦門,笑著道:“怪不得今天李副市長滿面春風的,而且提到你的時候,兩眼都冒光,我當時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原來這其中是文章的呀!”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高誠則長嘆一聲,非常感慨的道:“林哥,你這效率也太高了吧,上任三天,就把美女市長給拿下了,到底用了什么手段,能不能傳授給我?guī)渍邪。?!”林海都快被這幫家伙給弄沒詞了,苦笑著道:“你們能不能別往歪處想呀?”“孤男寡女在家里喝酒,還喝多了,這還用往歪處想嗎?壓根也正不了啊!”霍雨田笑著插了句。李長軍則揮手示意大家都閉嘴,然后一本正經(jīng)的問道:“老弟,你跟我說實話,這事不是鬧著玩的,你要真把李副市長給睡了,那就得換套打法了?!薄跋胧裁磥y七八糟的,我憑什么把人家給睡了呀!僅僅是喝酒而已,喝多了,然后在他家睡著了,醒了之后就回宿舍了呀?!薄澳愦_定僅僅睡著了嗎?”李長軍笑著問?!袄罡?,你別把我想得那么齷齪好不好?”林海真有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。李長軍把臉一沉:“一點都不齷齪,李慧離婚之前就和他前夫分居多年了,現(xiàn)在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,別看平時在機關(guān)端莊得很,但生理需求肯定很強烈的,遇到你這么個年輕力壯的,再加上酒精的作用,發(fā)生點什么太正常了,自古道,食色性也,非但不齷齪,反而是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呀。”林??扌Σ坏茫骸暗?,確實啥都沒發(fā)生,就是喝多了而已。”聽他這么說,大家似乎都有點泄氣。李長軍想了想,鄭重其事的說道:“那就沒辦法了,如果是發(fā)生了什么,今天就可以不喝,但什么都發(fā)生,那這酒,就非喝不可了。雨田,給他滿上!”霍雨田聽罷,直接給林海倒了一杯。林海無奈,只好苦笑著說道:“好吧,我就舍命陪君子了,不過有在先啊,喝多了,你們可得負責把我送回去。”“少來這套,你那是舍命陪娘子,可從來沒舍命陪過我們?!被粲晏镄χ?。大家被這句話逗得哈哈大笑起來。接下來的話題有點雜,可不論說什么,最后都會拐到林海和李慧之間的關(guān)系上。大家一致認為,林海是完全有機會把李慧拿下的,李長軍甚至從各方面做了詳盡的分析,包括一旦有了魚水之歡,要如何巧妙處理兩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都給出了具體的意見。林海本來是當笑話聽的,可聽著聽著,眉頭卻不禁皺了起來。盡管并非道德模范,但他也自詡是個有原則和底線的男人,只是所謂的原則和底線,從來沒有機會經(jīng)受考驗而已。李慧年愈四旬,但風姿綽約,徐娘半老,渾身上下都散發(fā)著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,更為關(guān)鍵的是,政治地位和社會地位之高,是一般人無法企及的,真要好上了,就等于為他的飛黃騰達上了道保險。如果真有這樣的機會,我是會做柳下惠,還是登徒子呢?不經(jīng)意間,昨天晚上那迷人的味道和那只溫柔的手,又浮現(xiàn)在腦海之中,然而,王心蓮充滿柔情和期待的目光很快便將他的思維添滿,令他不禁有些汗顏。該死,我怎么會有如此骯臟的想法呢!他恨恨的罵了自己一句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