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懷遠思忖片刻,苦笑著道:“如果沒判斷錯的話,應該與利益有關(guān)吧,或許中夏方面對他承諾過什么?!蓖踔姨锇欀碱^沉思片刻:“除此之外,好像也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,不過,這小子撂挑子,還是挺折手的,畢竟,之前他干得不錯嘛,冷不丁換成廣濤,我還真有點擔心呢?!薄盁o所謂,本來我也想換個人的,他還年輕,捧過頭了,未必是好事,正好可以沉一沉,同時,也讓廣濤施展下,這段時間,他處處被林海壓著,心里憋著一口氣,這個節(jié)骨眼上使用,還不得四蹄翻飛啊。”王忠田嘿嘿笑著道:“懷遠啊,我是真服了,你這馭人之術(shù),已經(jīng)到了如火純青的程度啊,小鞭子一揮,把兩頭毛驢子擺弄得溜溜轉(zhuǎn),高,實在是高?!睏顟堰h也頗為得意:“別著急,等時機成熟,我把這兩頭叫驢拴在一個槽子上,讓他們倆連踢再咬的盡情折騰,只有在真刀真槍的搏斗中,才能練就一身好本領(lǐng)啊?!蓖踔姨镞B連點頭,正要說點什么,卻聽有人敲門,于是便喊了聲進來。徐廣濤推門走了進來。楊懷遠見狀,低聲嘟囔道:“說毛驢,毛驢就到了。”王忠田正用自己的保溫杯喝水,聽楊懷遠這么說,一口水差點噴出來,但當著徐廣濤的面,又不便說什么,只是強忍著笑,憋得臉上的肉都微微發(fā)顫了。徐廣濤進屋之后,便發(fā)現(xiàn)楊懷遠和王忠田二人的神態(tài)有些異樣,不禁微微一愣,眼珠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笑著問道:“二位領(lǐng)導,是我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嘛?”“沒有,你來干嘛?”楊懷遠正色道。“哦,是這樣,剛剛孫局領(lǐng)著我去見了陳思遠。我把您二位要去拜訪的事說了,陳先生非常開心,說是隨時恭候?!毙鞆V濤匯報道。楊懷遠微微點了下頭:“對這位地產(chǎn)大佬的印象如何呀?”徐廣濤想了想:“還可以,并沒有外界傳說得那么難以接近?!睏顟堰h微微一笑:“你對接下來的談判工作有什么具體打算嗎?”徐廣濤思忖片刻:“我不想按照林海的路子來?!薄按蛩懔肀脔鑿?!好啊,那就說說你想用什么路子?”徐廣濤深吸了口氣,緩緩說道:“遠方集團開出的條件已經(jīng)很優(yōu)惠了,比如授權(quán)經(jīng)營費什么的,如果再往上加價,那就真成了攔路搶劫了。我個人的想法是,應該趁著這個機會,讓遠方集團把資金投在改善咱們縣的教育和醫(yī)療方面上,這才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呀。?!睏顟堰h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:“這個想法不錯,具體說說。”“我們縣現(xiàn)在有三所高中,其中一所是省級示范校,其余兩所都是普通高中,另外有22所初中和24所小學,這么大的攤子,每年的教育經(jīng)費才五個億,其中教職工的工資福利就占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,剩下那點錢,絕大多數(shù)被三所高中占用了,很多鄉(xiāng)鎮(zhèn)中小學,連教師最起碼的辦公用品都配備不齊。醫(yī)療方面就更不用說,縣醫(yī)院的改擴建方案都提出三年了,資金始終無法落實,我覺得,應該趁著這個機會,讓遠方集團多砸點錢上去,我剛剛和財政的徐局長碰了下,他粗略算了一筆賬,如果遠方集團能投入二十個億,那我縣的教育和醫(yī)療環(huán)境,將發(fā)生根本性改變?!薄岸畟€億!我的天啊,胃口越來越大了,遠方如果不同意,你打算從人家兜里愣往外掏嘛?”王忠田問。徐廣濤微微一笑:“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,是否可以把授權(quán)經(jīng)營費稍微降下來一點,這樣,既表達了我們合作的誠意,也讓遠方集團心理平衡?!薄拔磭L不可啊,凡事都有個限度,收割資本的韭菜,也不能連根拔,還是要做長久打算啊?!睏顟堰h若有所思的道。得到了領(lǐng)導的肯定,徐廣濤自然很高興,三個人又針對細節(jié)方面做了些討論,定下了個大框?!昂昧?,你去準備下,咱們這就去蘭湖酒店,拜訪下這位地產(chǎn)界的新貴大佬。”楊懷遠說道。徐廣濤點頭答應,忙不迭的去準備了。王忠田則笑著對楊懷遠道:“廣濤和林海確實都是人才啊,一個善謀,一個敢闖,這兩人要是能相輔相成就好了?!睏顟堰h皺著眉頭:“就怕一山難容二虎啊,這臥龍和鳳雛,恐怕是尿不到一個壺里。”罷,二人皆笑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