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觀棋表情復雜的站在門口,雙手抓著衣角顯得有些局促不安。葉青兒看到李觀棋這個表情頓時臉色驟變,血色消退小臉煞白。一只手扶著門框身形搖晃,女子不敢抬頭看向李觀棋。此時葉天英和葉峰的母親也都飛身趕來了。葉天英在門口就只看到了眼神復雜的李觀棋,眼神張望了片刻卻也沒發(fā)現(xiàn)葉峰的身影。喉嚨艱難的蠕動著,眉頭緊鎖,雙眼望著李觀棋嘴唇微微顫抖。溫婉的蘇溪此時眼眶一紅,抬手捂著嘴壓抑著悲聲哭泣。李觀棋深吸一口氣,他既然敢來葉家,就做好了任打任罵的準備。略顯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?!安?、伯母、葉峰沒死?!贝嗽捯怀觯祟D時松了口氣,葉天英連忙來到李觀棋面前,面露焦急的開口道?!澳欠鍍旱降自趺戳耍俊薄八鞘軅藛??在哪里?我身上還有一些高階的療傷丹藥?!薄澳愕鹊?,我這就去拿,這就去拿!”蘇溪也是連忙說道:“對對對,家里還有幾顆上好的療傷丹藥,老葉你快去拿。”葉青兒沒有動,她很清楚李觀棋今天如此表現(xiàn),即便是她哥哥沒死……女人站在李觀棋的面前,沒去管身后的父親母親。一雙美眸死死的盯著李觀棋,一只手撐著門框,猶豫了許久才開口詢問道。“我哥……他到底怎么了?”“沒死,卻也沒回來,那他現(xiàn)在在哪里?!贝嗽捯怀觯砗筇嶂聰[朝屋里走去的葉天英也停下了腳步。男人身子僵硬的緩緩回頭,眼神莫名的看向李觀棋,也在期待著李觀棋的回答是什么樣。李觀棋抿著嘴微微低下了頭,聲音沙啞的開口道?!叭~峰……他被煞抓走了……”“整整接近二十位大乘境修士,依舊沒能徹底抹殺煞?!薄叭~峰的鬼手……其實是煞故意留下的后手,我赦靈的一只魔靈,卻還有另外一只……”一邊說著,李觀棋的表情就變得更加愧疚和懊惱。聲音也逐漸變得低微了許多,肩膀微沉,整個人的精氣神就像是垮掉了一絲般。他真的很后悔沒有早點發(fā)現(xiàn)葉峰鬼手里面的魔靈。如果……可這個世界上并沒有那么多如果,有些時候,事情就會朝著自己不希望的方向去發(fā)展的。葉天英沉默了半晌,輕聲呢喃道?!芭丁蛔チ恕薄拔覂罕蛔ブ?,英勇嗎?”男人的眼眶里噙著淚水,他或許已經(jīng)猜想到了葉峰之后的結(jié)局。蘇溪身子一軟靠在葉天英的肩膀,肩膀微微聳動把頭埋在男人的胸口放聲大哭。李觀棋閉著眼睛,喉嚨微微蠕動之下輕聲呢喃道。“勇!”罷,李觀棋反手將葉峰的本命玉簡掏了出來。躬身行禮道:“伯父伯母請放心!”“葉峰不光是你們的兒子,更是我兄弟!”“接下來的日子里,我將不惜一切代價尋找葉峰的蹤跡!”“終有一天!我會帶著他,回家!”葉天英雙眼含淚,強忍著淚水不斷地點著頭。他從李觀棋的眼睛里看到了無比的堅定之色,他相信李觀棋一定會傾盡所有來尋找葉峰。男人的肩膀微沉,一下子整個人仿佛變得蒼老了許多。他看著李觀棋手里的本命玉簡,并沒有選擇拓印一份。葉天英扶著蘇溪,一向溫婉柔弱的女人此時卻緩緩掙脫葉天英的攙扶。女人身穿華麗的淡金色長袍,緩緩來到李觀棋的面前,眼眶微紅。女人伸出手拉著李觀棋,那雙手……溫暖、柔軟、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李觀棋。蘇溪腦袋微側(cè),左手輕輕拂過李觀棋緊鎖的眉頭。溫柔的聲音微顫,柔聲開口?!昂⒆?,伯母不埋怨你?!薄坝浀脦貋?,殘廢都行?!崩钣^棋眉頭微舒,輕聲道:“蘇姨……你放心,我一定會帶他回來!”告別了蘇溪與葉天英,葉青兒將李觀棋送到門口。輕聲道:“李觀棋?!薄岸鳎俊薄澳闶遣皇窃缇筒碌搅松芬獙ξ覀兂鍪?,所以才提前秘密將我們接過來?還有蕭家的人?!崩钣^棋背對著葉青兒,略顯凌亂的發(fā)絲被風吹動。李觀棋沒有回頭,輕聲開口道:“知道又能如何,我還是沒防住煞的這一手?!薄叭~峰……其實是為了……”葉青兒出打斷,推著李觀棋走出院門。“別說了,我哥是什么樣的人,我很清楚。”女人低著頭,抿嘴皺了皺鼻子,似乎是不想讓自己哭出來。葉青兒捏著衣角,輕聲道:“李觀棋,你是個爺們?!薄耙郧拔抑皇怯X得你是個天之驕子,天才妖孽,是云端之上的強者?!比~青兒猛地抬頭,一雙美眸盯著李觀棋沉聲道。“但是這一次,我覺得你非常有擔當?!薄捌鸫a,作為一個男人,你沒有怯懦的不敢來我們家。”說完,葉青兒轉(zhuǎn)身就要回到房間去,臨走時輕聲道?!笆挸皆趺礃恿耍俊崩钣^棋身形微頓,輕聲道:“人在紫靈洞天,重傷,性命無憂?!比~青兒點了點頭,隨后關上了房門。這會她是不可能離開家的,想要去看蕭辰恐怕也要再等一等。李觀棋并不會阻礙她和蕭辰的交往,相反他很支持。這種時候整個葉家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,這么長時間的發(fā)展過程中難免會有一些仇敵存在。李觀棋不介意蕭辰出手震懾一方。李觀棋走出后山之后并沒有選擇直接回到大夏劍宗里面。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四周一望無際的群山峻嶺,李觀棋抬腳一步跨出瞬移千余丈。漸漸地,李觀棋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。直到……一座開滿鮮花的山巔有一座孤墳聳立。李觀棋站在原地看著那座孤墳愣了許久。墓碑四周花開滿地,鳥語花香。寧秀……李觀棋來到墓碑旁邊,握住袖口輕輕將墓碑打掃的干干凈凈。蹲在墓碑前的李觀棋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靜。擺放好貢品,多是甜點。點燃山水香,李觀棋坐在寧秀的墓碑旁邊從儲物戒里取出一顆人頭。陳芝,當初殺了寧秀的那個人的人頭。除此之外,李觀棋終于拿出了那枚朱紅色的酒葫蘆。盤坐在墓碑旁邊,耳邊傳來陣陣鳥鳴,微風拂面吹得身后古樹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