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嶼川微微一愣,他沒想到李觀棋竟然一口就說出了他名字的含義?!伴w主學(xué)識過人,您還是第一個說出我名字含義的人。”不過他也并沒有表現(xiàn)的太熱情,李觀棋也只是笑了笑便朝著最上方走去。等李觀棋坐在主位上之后,季嶼川低著頭,沉默不語的把玩著手里的茶盞。而李觀棋更不著急,非要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季嶼川閑聊著?!凹镜烙褎γ??呃…我是想問問季道友是否練劍?!薄安粍Γ毠P的?!薄芭?,那玩意好殺人么?”“家里幾口人???幾個道侶?”“一個人?!薄鞍 悬c(diǎn)可惜,我媳婦可好看了,對了你是本地人?”“是……”宋允書在身后聽得憋笑憋的臉色通紅。李觀棋身前空著的椅子足有上百個,長長的桌子眼神不好甚至都看不清后面的人。李觀棋從他坐下之后就點(diǎn)燃了一炷香在桌子上,季嶼川看到那炷香的時候臉上笑意更甚了幾分。這也是他為什么愿意在這里搭話的原因。他也想看看今天這場議事,李觀棋到底要怎么做,他真的很好奇。坐在季嶼川對面的屠永思則是雙手?jǐn)n袖閉目凝神,一副事不關(guān)己的樣子。李觀棋看著已燃燒過半的檀香,臉上笑意更甚。只不過這笑意在季嶼川看來有些滲人。正當(dāng)季嶼川想要看笑話的時候,李觀棋突然話鋒一轉(zhuǎn),一雙純白色眼眸不怒自威的看著季嶼川輕聲道?!澳銈兯{(lán)塔……就你自己么?”季嶼川身為煉虛境初期巔峰的強(qiáng)者,竟是感覺自己整個人突然被一只大手給狠狠地攥住了一般??!李觀棋甚至沒有運(yùn)轉(zhuǎn)原理,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心中駭然無比!一旁的屠永思這會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?!八{(lán)塔……確實(shí)只有老季一個人,堂主之上皆是他的分身?!崩钣^棋聞頓時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,眼神變得柔和笑道。“嘖你看,我這不就誤會季道友了么?!薄斑@多不好意思,我的錯我的錯,喝酒不?”一邊說著,李觀棋竟是直接坐在了季嶼川的身旁。季嶼川臉色微變,因為他身邊的空位原本是紫塔之主蔣義的位置!就連屠永思都是眼神閃爍的看著這一幕,嘴角微微翹起,再次閉上了眼睛。李觀棋拿出從落霞域帶來的靈酒給季嶼川倒了一杯?!伴w主,我不喝酒……”“不喝酒?那哪行?”“再說了,我們只是小酌,你看著小酒杯只有一錢酒不到?!薄拔疫@個閣主端著酒杯半天了,剛剛誤會你了,我是真誠的給你道歉,你怎么能不喝呢?”“來來來,我給你滿上,少喝點(diǎn),少喝點(diǎn)?!崩钣^棋這勸酒的架勢季嶼川哪里招架得住,這一來二去的酒也喝了,話也說了。李觀棋余光看著僅剩三分之一的檀香,依舊不急不緩和季嶼川推杯換盞。吱嘎!大殿的大門被推開,一個身著華麗錦袍的老者走了進(jìn)來。身材發(fā)福的矮胖老者頭戴金冠,剛一進(jìn)門就滿臉堆笑的看向李觀棋拱手笑道。“老夫黃塔,袁弘毅,拜見閣主。”“對不住對不住,實(shí)在是離得遠(yuǎn),費(fèi)了好大勁兒才趕回來,您莫怪?!崩项^的雙眼胖成一條縫隙,當(dāng)他看到李觀棋在和季嶼川推杯換盞的時候頓時心頭一凜??!“難道季嶼川早就和李觀棋聯(lián)盟在一起了?”“不然他這個滴酒不沾的病秧子,怎么可能在和一個外人喝酒?”李觀棋看著袁弘毅進(jìn)來只是坐在椅子上沒有動,看起來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男Φ?。“哪能怪罪袁老???沒在家嘛可以理解,快坐。”袁弘毅點(diǎn)頭哈腰的笑了笑,閃身來到屠永思的身旁坐下,也沒想著和老者搭話。雙手?jǐn)n袖坐在李觀棋對面,就那么笑瞇瞇的看著二人喝酒。隨著袁弘毅的到來,大殿之中逐漸坐滿了人,就連袁弘毅的兒子袁昊都來了。四塔之中除了藍(lán)塔季嶼川以外,其余三塔管事兒的基本都來了。等這些人坐下之后,李觀棋也不再和季嶼川喝酒了。自顧自的喝著酒,整個議事大殿明明燈火通明,可這里的氣氛卻十分的壓抑。沒有人說話,更是沒有人交頭接耳。就連目光都只是聚焦在自己身前的桌子上,好像桌子上的紋路就是大美女一般吸引著他們。李觀棋瞥了一眼桌子上即將燃盡的檀香,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。篤!篤!篤!沉悶的敲擊聲仿佛敲打在眾人的心湖之間一般,一時間不少人臉色微變。因為他們驚恐的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自己的心跳頻率,竟是與那人的敲擊聲暗合在一起!伴隨著李觀棋手指的敲擊聲越來越慢,不少人的臉色都別成了豬肝色!李觀棋的手指懸停在半空中,足足過了十余息。就在那檀香灰燼即將掉下來的一瞬間,一位老者略帶歉意的聲音陡然響起?!白纤Y義,歸來途中有點(diǎn)事兒耽擱了,還望閣主勿怪?!崩钣^棋聞聲偏過頭去朝著門口望去,抬起的手指依舊沒有落下。此時已經(jīng)有一些境界地位的修士口鼻流血,額頭青筋暴起顯然已經(jīng)到極限了。篤!一聲輕響傳來,大殿中頓時傳來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聲。李觀棋看著精神矍鑠的老者,眼底閃過一抹寒芒,面色平靜的開口道?!芭叮孔纤娜硕歼@么忙么?蔣塔主好大的架子啊……”蔣義面色不變,表情淡然的開口道?!白纤?fù)責(zé)六域情報,當(dāng)然忙。”老者先是強(qiáng)硬無比的回懟了一句,緊接著話鋒一轉(zhuǎn)?!安贿^我聽說了一點(diǎn)事情,所以在來的路上因為一點(diǎn)小事兒耽擱了一些?!崩钣^棋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老者笑道:“哦?什么事兒還能讓您耽擱了?”蔣義嘴角翹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,伸手撕裂空間竟是從中拖出一個半死不活的黑衣人!那黑衣人手臂被斬斷,傷口處一片焦黑,還有著殘留的劍氣與雷霆!李觀棋表面上面無表情,可他心中卻是一瞬間閃過無數(shù)種念頭?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