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!在那人的怒吼聲傳來的瞬間,之前才剛剛爆發(fā)過的巨響此刻便已經(jīng)再次傳來。這一次,所有人都明白方才的巨響是什么了。那是艦炮轟門!那是合歡宗的大軍已經(jīng)殺到,正在攻打幽冥圣宗的山門!這一刻。所有人的目光,齊刷刷的放在了楚湘靈身上。而面對這些目光的楚湘靈,面上的笑意也在此刻徹底消散,化作寒霜。她深吸一口氣,朝著幽冥女帝說道:“定然是有什么誤會,幽冥你等等,我會叫停他們,必然給你幽冥圣宗一個說法?!闭f罷。楚湘靈當(dāng)即沖天而起,朝著山門處趕去。幽冥女帝臉色陰沉,似乎想要出手,但最終卻還是沒有阻攔對方,只是掃了顧修一眼,略作猶豫之下還是帶上顧修一起,緊隨楚湘靈身后便沖了出去。仔細(xì)看便能看出。她始終吊在楚湘靈后面,顯然始終在防備這個心機(jī)深沉的女人。楚湘靈又何嘗不知道這些,但她已經(jīng)顧不上這么多了,剛來到幽冥圣宗門前,她便看到,幽冥圣宗山門前,已經(jīng)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戰(zhàn)艦,艦炮齊齊帶著寒光。楚湘靈當(dāng)即怒喝:“住手!”“爾等在做什么?”到底是合歡宗宗主,她的一聲怒喝,當(dāng)即叫停了合歡宗戰(zhàn)艦的攻擊?!白谥?!”“是宗主!”“宗主沒事,宗主還活著!”看到他,外面浩浩蕩蕩,戰(zhàn)艦都已經(jīng)過千的合歡宗陣營之中,當(dāng)即爆發(fā)出了陣陣歡呼聲,不過這一陣歡呼聲剛剛爆發(fā),一道冷酷的聲音卻已經(jīng)率先傳來:“什么宗主沒事,此人說不定是幽冥女帝用了什么手段弄出來的假貨,忘了你們看到的東西了嗎,繼續(xù)給我打!”說著。又一聲轟鳴響起,合歡宗戰(zhàn)艦?zāi)沁叄谷辉僖淮伍_炮,而有這一炮之下,其他戰(zhàn)艦也當(dāng)即紛紛爆發(fā)出璀璨光芒,朝著幽冥圣宗傾瀉而來。合歡宗作為北溟頂尖勢力之一,并且還是排在前面的,本身就以情報廣泛,物資豐富聞名。哪怕是這艦炮,也都是屬于地品神器。此刻齊齊催動。場面壯觀至極。即使是強(qiáng)如楚湘靈和幽冥女帝這樣的至尊,都沒有貿(mào)然硬抗。而她倆未曾出手的時候。那齊發(fā)而來的艦炮,當(dāng)即一連轟碎了幽冥圣宗的第二道大陣。不少幽冥圣宗弟子猝不及防之下。直接在這艦炮爆發(fā)的余威之下命喪當(dāng)場。更恐怖的是。合歡宗這一輪艦炮齊發(fā)之后竟然未曾停下,緊接著立馬開始催動第二輪艦炮。明顯是打算強(qiáng)攻。楚湘靈面色鐵青,這一次卻也不敢再退,只見她手中法訣掐動,那一枚青苔印當(dāng)即沖天而起,橫在戰(zhàn)場中間,楚湘靈這才再次怒聲開口:“本尊在此,你們還打算視而不見,你們是要反了合歡宗了嗎?”這一次,終于有效果了?!扒嗵τ?!”“是宗主的青苔印,她確實是宗主!”“快停手,停手!”伴隨著一陣陣呼喊,那邊即將爆發(fā)的艦炮終于重新被熄滅,眼見于此,楚湘靈目光如電一般的,猛然掃向為首戰(zhàn)艦之上,那個之前下令開炮的女人:“茅玉萱,身為合歡宗大長老,貿(mào)然帶大軍出征,甚至還朝本尊開炮,你想做什么?”“報仇!”卻見那女人咬牙說道。楚湘靈呵斥:“報仇?報什么仇?”只是面對她的詢問,卻見那名叫茅玉萱的合歡宗大長老,此刻滿是怨毒的,掃了幽冥女帝一眼:“幽冥圣地,昨日借口親自送密函,點名要見冷長老,可等冷長老出面之時,那密函卻化作兇機(jī),冷長老她……她……”“她怎么了?”楚湘靈心頭生出不妙。果然,就聽茅玉萱咬牙:“神魂重創(chuàng),身死道消!”“你說什么?”楚湘靈瞪大眼睛,不可思議。卻見茅玉萱眼含熱淚:“宗門內(nèi)弟子親眼所見,冷長老當(dāng)場死在了那幽冥圣宗的死士手里,若非老祖宗出面封住冷長老最后一口氣,現(xiàn)在師尊隕落的鐘聲,怕是已經(jīng)敲響?!薄澳呐率乾F(xiàn)在吊著一口氣,可神魂已經(jīng)被碾碎?!薄袄溟L老她……”“已經(jīng)薨了!”這話一出。哪怕是旁邊看著這些的幽冥圣宗弟子,也都各個面露驚駭,幽冥女帝也是眉頭狂跳,滿眼不可思議。而那邊的楚湘靈,更是呆在了原地,渾身上下的力氣似乎都在這一刻被抽空了一般,目光難以置信的,掃向那一艘艘戰(zhàn)艦之上的合歡宗弟子。這才發(fā)現(xiàn)。這些弟子清一色的披麻戴孝,神情悲愴??伞鞍l(fā)生這么大的事,為何沒人聯(lián)系本尊?”楚湘靈冷聲喝問。這話讓幽冥女帝皺了皺眉。果然就聽那茅玉萱說道:“傳聞宗主你被幽冥圣宗擄走,斷去了一切聯(lián)系,您的傳訊玉牌,一直失效。”“傳訊失效?”楚湘靈掃向幽冥女帝,幽冥女帝沒說話,但她目中的眼神便讓楚湘靈明白,怕是自己進(jìn)入幽冥圣宗之后,傳訊就不知不覺被斷了。防止她和外界聯(lián)系。但楚湘靈還是有些不可思議:“然后你們就直接帶軍來攻打幽冥圣地了?甚至都不會派人來查證嗎?”“不需要查證,我們用了天眼之術(shù),查看了宗主您在幽冥圣宗的遭遇,您……您被囚在幽冥圣宗,生……生不如死,我等不能等待……”不等這茅玉萱把話說完,幽冥女帝已經(jīng)率先怒罵道:“一派胡!”“我在幽冥圣宗好好地,怎么可能會被囚禁,是誰用的天眼之術(shù),如此情報怎么會有誤?”“是我!”正在此時,一道冷淡的聲音傳來。伴隨這道聲音傳來的同時,一股讓人心驚肉跳的恐怖氣息,卻也在此刻降臨。這是一個身形岣嶁的老嫗。此人身上長滿了老人斑,臉上的皺紋遍布,身上更是貼著一張又一張符箓,但卻依舊無法掩蓋其身上讓人聞之欲嘔的腐朽氣息。就像是一截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腐木被拿出來一樣。看到她。楚湘靈整個人都呆在當(dāng)場:“師尊?您……您怎么也來了……您不是不能離開……”“孽畜!”不等楚湘靈把話說完,卻見那老嫗已經(jīng)怒哼一聲:“為師本來還打算給你留點顏面,保住你合歡宗宗主的名聲,可萬萬沒想到,你這叛宗背祖的孽徒,竟然在此刻還如此恬不知恥,巧舌如簧!”“師尊……你……你在說什么?”楚湘靈不可思議。饒是她手段萬千,饒是她足智多謀。但此時此刻。卻依舊被震在當(dāng)場。因為眼前之人。是她的師尊!是合歡宗的上一任宗主!更是在合歡宗本來早該死去,但卻始終用著秘法煎熬活下去,充當(dāng)宗門底蘊(yùn)的老祖宗!??!她沒想到。有一天自己師尊會走出合歡宗,甚至怒斥自己是叛宗背祖的逆徒?這……到底……發(fā)生了什么???“你還在演戲?”“師尊,弟子……”“玉萱,告訴這個合歡宗的叛徒,她到底做了什么!”這位合歡老祖明顯沒興趣和楚湘靈啰嗦,此刻直接擺手,讓一旁的茅玉萱說話。茅玉萱顯然很是猶豫,但最終還是咬牙:“合歡宗宗主楚湘靈,為謀奪合歡秘術(shù),想要湊齊合歡大術(shù),聯(lián)合幽冥圣宗,里應(yīng)外合,對老祖宗施展秘術(shù),并借用手段,屠戮同門冷紅衣長老?!薄白约翰厣碛内なプ诩傺b被擄,實則就等合歡宗大亂,冷長老和老祖宗身死之后,再出面徹底將宗門規(guī)定的不可融合的合歡秘術(shù)徹底融合?!薄袄浼t衣長老因為宗主手書,一時不察最終身死?!薄靶业美献孀陉P(guān)鍵時刻脫困,破了必死之局,但卻終究未能救下冷紅衣長老……”茅玉萱的話,不加任何掩飾。甚至,她特地動用了自身修為,使其清晰的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。一時間,嘩然一片。無論是合歡宗的那群弟子們,還是幽冥圣宗的門人弟子,此刻都一臉震撼。不可思議的看向楚湘靈。甚至。很多人還將目光放到了幽冥女帝身上?!半y道真是宗主和這位合歡宗宗主的合謀?”“我的天,這樣的局竟然都能設(shè)下,結(jié)果竟然還失敗了,這合歡宗運氣這么好嗎?”“楚湘靈背叛自己的宗門,圖什么?。俊薄昂蠚g宗的合歡秘術(shù)啊,我可聽說這是真正的大道秘術(shù)!”“對,合歡宗有花殿和月殿,其中花殿為主,月殿人數(shù)稀少但卻各個都是殺人利器,兩殿弟子修行功法各不相同,而且都掌握在各自殿主手中,有傳聞?wù)f,兩殿功法合起來,便是合歡宗的大道秘術(shù)。”“對對對,我也聽說了,不過合歡宗祖上似乎就有,花月兩殿功法不可同修,而且據(jù)說花殿和月殿雖然互相配合,一明一暗情同姐妹,但其實也互相提防,始終遵守規(guī)矩?!薄半y怪能成為合歡宗宗主,這位楚宗主可真不凡啊?!薄白顓柡Φ倪€是我們宗主,竟然能夠說動楚湘靈對自己人出手,這一次無論是成是敗,合歡宗都必然元氣大傷,對我們幽冥圣宗來說,都是好事??!”不少幽冥圣宗的弟子,都忍不住揣測起來。這都打上門了。哪怕眼前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(yù)料,但更多的人卻并不會有太多懷疑,甚至覺得,這事就是真的。只是……在這些弟子各自攀談的時候,楚湘靈和幽冥女帝,卻已經(jīng)齊齊忍不住皺起眉頭。她們自己知道。這是栽贓,這是莫須有的栽贓。只是……合歡宗的老祖宗,陷害自己徒弟???這……不合理啊!即使是一直跟個透明人一樣的顧修,此刻也忍不住一陣皺眉,不過他的目光,卻并未多看那位合歡老祖一眼,反而在身后人群之中一陣搜尋。很快。他看到了。邱玄羽臉上,露出了一抹陰狠的笑意。一眼萬年的夢中,和眼前一切發(fā)生了很多改變,按理來說,結(jié)局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改變才是。但現(xiàn)在看來。結(jié)局,似乎并未改變?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