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去了?”“怎么可能就這么消失了?”“我明明收到儲物戒指里的,怎么可能憑空消失了?”這一刻,許婉清徹底慌了。方才她陷入兩難,要么違抗師命,要么見死不救,橫豎都是死。但思來想去,許婉清還是選擇了救人。而且是拼了命的救。這么做自然不是因為她多么良善,純粹只是因為,不想受到那可怕詛咒的折磨。違抗師命受到的懲罰,碎心肯定是少不了。但若是見死不救,甚至還刻意假裝很努力的救治傷患,給人希望的最后卻又將人希望掐滅。那受到的懲罰……她不敢想象!至于違抗師命,惹得師尊不快,這些問題許婉清知道,但她實在沒得選了。她太虛石蠟心中的愿力,好不容易才恢復(fù)了一些,抵消違抗師命的懲罰還夠,可若是想要抵消后者折磨,怕是遠遠不夠。而且。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。她拿到了小師妹的山河殘界,只要進入山河殘界之中,她相信,自己必然能夠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,一旦詛咒解除,到時候再給師尊解釋此事,也不算晚。可現(xiàn)在……山河殘界,不見了?。。∷焉砩纤袃ξ锝渲福空伊艘粋€遍,又去方才治療的屋子里面仔仔細細里里外外的搜尋了一番。可最終。依舊沒有那破瓷片的蹤跡,就好像自己從未擁有過一般!這一瞬間。許婉清只感覺如墜冰窟,手腳冰寒。她想到了很多后果。沒了山河殘界這自己思來想去唯一的辦法,那接下來自己此生,是不是都要受到了這可怕無邊的詛咒。終生無法甩開?而且……山河殘界可是小師妹的寶貝!如今在自己手里丟了,小師妹若是知道了,到時候她會如何?自己的白玉扇,小師妹會還給自己嗎?“我明明是有口皆碑的神醫(yī)活菩薩,我一生醫(yī)治病患無數(shù),明明我是整個青玄圣地最有大功德,最為良善之人……”“為什么?”“為什么要這樣對我?”許婉清神情悲憤,她覺得自己不應(yīng)該受到這些折磨,自己明明是個好人。只是……“身為良善之人,行惡事竟然不愿承認,連自己都騙了!”“當(dāng)罰!當(dāng)罰!”霎那間,那冷漠可怕的聲音自心間傳來,許婉清心里當(dāng)時便是一個哆嗦。緊接著。那無邊的碎心折磨再次襲來!痛不欲生!許婉清毫不猶豫拿出一瓶丹藥送入口中,可也僅僅只是稍稍緩解幾分,那碎心之苦,根本就抵擋不住。疼的她倒吸冷氣,更疼的她眼淚汪汪。心里,悲哀到了極致。她有種感覺。自己完了。這詛咒,自己可能窮極一生無法解除,此生都將被這些痛苦一直糾纏?!罢?guī)熥?,我要找?guī)熥鹎缶?,她是大乘修士,一定能想到辦法幫我!”終于,在這無邊折磨之中,許婉清還是作出了決定。方才她不愿說,是因為她不希望,自己的把柄被別人知道。哪怕是師父也最好不知道。但現(xiàn)在……她沒有辦法了。她好不容易重新恢復(fù)的愿力,方才就已經(jīng)消耗一空了,連山河殘界也都不見了。她不敢再繼續(xù)等待??蓜倰暝淖吡藘刹剑S婉清卻又停下了腳步,因為她心中,突然升起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測:“山河殘界……”“會不會是被師父拿走的?”這念頭生出。許婉清就打了一個哆嗦。而也在這個念頭生出的同時,許婉清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可能:“小師妹也有可能!”“她是山河殘界的主人,雖然當(dāng)著我的面解除了山河殘界的認主,但若是她留了什么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在上面,完全可以做到!”這一刻。許婉清只感覺通體冰寒。這并非無端猜測,畢竟山河殘界從到自己手中開始,自己總共也就見了她們兩人。山河殘界本就是小師妹之物,她持有了足足五百多年,若說她留了些有些手段在上面,也完全有可能。至于師尊關(guān)雪嵐……那就更別說了!她是大乘至尊,有著通天手段,她絕對有本事在悄無聲息之下,拿走山河殘界!只是……理由呢?當(dāng)心中認準了一個想法之后,自然而然就能幫助對方,分析出大量利弊?!靶熋弥安恢挂淮螌ξ业陌子裆群闷孢^,這一次她很可能是利用山河殘界,故意換走我的白玉扇!”“她一定是發(fā)現(xiàn)了白玉扇的用處,心中生出了貪念,所以想要把我的白玉扇黑了!”“至于師尊……”“師尊貴為至尊,對山河殘界哪怕早已經(jīng)心生覬覦,但也礙于身份,不好意思硬搶。”“剛好我拿山河殘界的事,被師尊看到,她故意裝作沒有在意,其實暗中將其拿走,這是打算讓我被黑鍋……”這些問題,不能深想,越是深想,許婉清就越是感覺。自己怕是猜對了!易地而處的想想,若自己是她們二人,也有可能這么做。這下子,許婉清進退兩難。怎么辦?自己該怎么辦?她心中惶恐不安,特別是那一直沒有消停的碎心之痛,更是讓她苦不堪。求生不得,求死不敢?!皫熥?,您終于回來了!”正在這時,許婉清的一位弟子急匆匆趕來,給許婉清帶來了一個更糟糕的消息:“圣心城早在幾日之前便傳來消息。”“許氏祖地,出事了!”……而在玉丹峰這邊,許婉清剛剛聽到自家徐氏祖地出大禍事的時候。另一邊的青玄宗門大殿內(nèi),關(guān)雪嵐正端坐主位,看著一名身著白色戰(zhàn)袍,劍星眉目的身影,冷淡開口:“葉問天,本尊認得你?!薄疤觳吒备畬④?,執(zhí)掌天策北府玄槍千騎營,在天策府威望極高,被當(dāng)做下任統(tǒng)帥培養(yǎng),你的玄槍千騎也屢獲奇功,號稱戰(zhàn)無不勝,攻無不克?”“能得關(guān)至尊認識,是晚輩榮幸?!蹦前滓聦④姳卸Y。關(guān)雪嵐倒是滿臉平靜:“我青玄和你天策府素來無甚來往,說說吧,你這位未來天策北府少將軍,跑我青玄作甚?”“晚輩此來,所為之事有兩件。”“嗯?!薄捌湟?,晚輩聽聞,顧修已棄青玄,特來求見至尊,希望得到回答。”葉問天問道。只是他這話,讓關(guān)雪嵐面色冷淡了下來:“顧修是否棄宗,關(guān)你天策何事?莫非你天策府,管東管西,還想要管我青玄內(nèi)務(wù)不成?”“此事和天策無關(guān),只是晚輩個人執(zhí)念,還希望至尊明示?!比~問天當(dāng)即解開身上腰牌,拿掉頭上頭盔,再次抱拳行了一禮。以一個普通修士身份求問。看得出來。他確實好奇。迎著她的目光,關(guān)雪嵐微微皺了皺眉頭,有些不耐,但想到此人身份,以及他五百年前放出過的狂,終究還是點點頭:“不錯?!薄邦櫺薮_實已離開青玄,從此和我青玄再無半分瓜葛?!边@話一出。哪怕是早已聽到傳聞的葉問天,也忍不住有些恍惚,整個人怔在原地。真的……棄宗了!這消息竟然是真的,當(dāng)年那個為了宗門一路變強的人,竟然真的棄宗了?。?!“聽聞五百年前,你曾放出豪,要等顧修歸來之后,和他堂堂正正來一場對決,為此甚至壓制境界五百年?!薄叭裟愦藖?,是想尋顧修與你對決,那本尊便勸你一句?!薄皠e想了。”“自那處禁地歸來之后,顧修的丹田氣海便已盡數(shù)毀壞,修為廢除淪為凡人,此生再無修行可能。”“雖說三年來,本尊用了很多手段,但都無法幫其重新踏上修行之路。”“他已經(jīng)廢了。”關(guān)雪嵐冷漠說道,臉上沒有絲毫表情。特別是“廢了”兩個字,更是冷漠到?jīng)]有絲毫感情,好似說的不是她的弟子,而是一個走在路上甚至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尋常螻蟻一般。倒是葉問天,此刻回過神來,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失落,反而眼神明亮到了極點。輕聲喃喃:“不破不立,難道他真的在走不破不立之路……”“你在說什么?”關(guān)雪嵐皺眉。“多謝關(guān)至尊,愿意給晚輩答案。”葉問天再次抱拳鞠了一躬,讓關(guān)雪嵐有些莫名其妙。正奇怪著的時候,卻見葉問天把摘掉的頭盔重新帶上,隨后又將方才解開的天策腰牌,也給重新系在腰間,隨即面露嚴肅:“接下來,是晚輩此來的第二件事?!薄巴磔呉蕴觳弑备賹④姷纳矸?,想向關(guān)至尊,求證一事。”“你要問何事?”關(guān)雪嵐皺眉,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。果然。就見下首的葉問天,已經(jīng)不卑不亢的詢問起來:“晚輩想知道,關(guān)至尊放任手下三弟子許婉清,扶持覺靈谷兇地?!薄罢E騙生祭凡人。”“四處抓捕各宗修士,煉化邪藥之事?!薄白骱慰捶??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