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深夜叩擾清修,萬望楚宗主海涵?!薄敖袢粘谥髟岢觯M醚σ辉嚹呛⒆友}之力,然赤云血鼎非祭天告祖之神物,哪怕是再下也不敢隨意動用,故此只得叩于吾主。”“好在,神主已經(jīng)準許我等使用赤云血鼎,為避免我赤云神朝血脈遺落在外,故此在下收到準許之后,便第一時間趕來,希望能夠盡快帶回我赤云神朝血脈弟子,迎回我朝遺珠?!背嘣剖箞F一行人剛剛到來。安王爺便率先開口,恭恭敬敬的說了起來。而聽到這話,原本已經(jīng)打算外出離宗的楚湘靈,當時便忍不住瞇起眼睛,冷冰冰的掃了眼前安王爺一眼:“安王爺?shù)哪懽?,看來很大啊?!薄斑稊_至尊,自是膽大妄為之事,只是我赤云神主有命,當臣子的總歸是耽誤不得,冒犯之處,還望至尊諒解?!卑餐鯛旑D時一臉惶恐,著急忙慌的行了一禮。身為來使。他這副作態(tài),確實無可挑剔。但……楚湘靈又哪能不明白此人心中算盤?對方斷然也已經(jīng)料定了自己收到消息,為了拖住自己所以才來這里阻攔。為的就是給那赤無痕時間。這算盤打的確實不錯,畢竟對方有一個來使身份,而且背后還有一個不弱于合歡宗的赤云神朝,哪怕對方修為比自己稍低一籌,但換做以前,她哪怕是身為至尊,但也還真不好真的明晃晃的出手。一旦出手。這就事關(guān)兩大頂尖勢力的沖突,牽扯甚廣。只是……這安王爺?shù)乃惚P打的清清楚楚,可他明顯錯估了一件事情。那便是對于現(xiàn)在的楚湘靈而。顧修。很重要!眼看對方那惺惺作態(tài)的樣子,楚湘靈只是冷哼一聲,強大的至尊氣息在瞬間彌漫而出,在這至尊氣息鎮(zhèn)壓之下,安王爺一行使團。頓時被壓的跪倒在地?!鞍餐鯛敿热蝗绱思辈豢赡偷尿炑?,那本尊就親自去一趟,將那孩子親自給你送來便是?!背骒`冷哼一聲,腳步一踏便要離開??蓻]想到。她剛要走,那本來被至尊威壓壓制的跪倒在地的安王爺,不知道靠著什么手段,竟然硬生生重新站了起來,甚至擋住了她的去路:“不可啊,不可啊!”“楚宗主您身份尊貴,我赤云神朝迎回子弟雖然重要,卻也萬萬不敢勞煩至尊親自出手,若是您親自前往,我等回去,定要被神主重重責罰。”這話說的漂亮,但明顯目的只有一個。拖住楚湘靈!楚湘靈怎么可能吃這一套,眼看這安王爺竟然膽敢阻攔自己的路,頓時面若寒霜:“你敢擋本尊的路?”“晚輩不敢,楚宗主您身份尊崇,您若親自出手,那是倒行逆施之事,晚輩惶恐!”安王爺還在阻攔,依舊不卑不亢一臉正色。楚湘靈眸中,瞬間殺意縱橫。她知道,這安王爺既然膽敢來拖延時間阻攔自己,必定還有諸多后手,一旦自己出手,情況可能會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而去,甚至赤云神朝都有可能獲得借口。但這種時候,她等不了了。只是……就在楚湘靈要動手的時候,她始終攥在手中的傳訊玉佩卻突然微微震動。楚湘靈眼皮一跳,片刻之后身上那強大氣息瞬間消散,反而面帶笑意:“你們赤云神朝的人,未免太過迂腐了一些,本尊親自出手,豈不是更快,哪有那么多規(guī)矩?”“不可不可,萬萬不可!”安王爺依舊還是那副視死如歸的樣子。楚湘靈倒也不著急了,干脆擺擺手,轉(zhuǎn)身重新走回了自己的宗主之位上,語氣輕松的道:“既然你們都這么說了,那本尊就等等吧?!边@突如其來的轉(zhuǎn)變,明顯出乎了安王爺?shù)念A料。目光朝著一名隨行之人看了一眼之后,當即滿臉堆笑,陪著笑臉和楚湘靈攀談了起來。說的。無非就是一些感謝至尊,感謝合歡宗全力幫助,以及赤云神朝此次送出的禮物之類的事情。楚湘靈倒也沒擺架子,也笑呵呵的聊了起來,順道感謝赤云神朝的禮物云云。一片和氣!這反應(yīng),倒是讓安王爺摸不著頭腦了,若非他再三確定,離幻城的大陣依舊還開啟著,甚至合歡宗的高手還在嘗試破陣的話,他都要以為自己人已經(jīng)失手了。不過,安王爺心中也同樣一陣叫苦。拖住一個至尊,這并非易事,特別是這個至尊還工于心計,看上去笑呵呵的一副和藹樣子,可實際上一字一句都暗藏玄機,不斷從他口中挖著赤云神朝之事。若是尋常人倒也罷,他能應(yīng)對過去??蛇@是至尊,而他的目的也是為了拖住這位至尊,無奈之下,只能時不時的透露一點情報出去,寬慰這位至尊,盡可能的拖延時間。只是……這時間越是拖延,安王爺就越是焦慮。多久了?這都多久了?天都快亮了,還沒好?不是說那小子就一個叫隨雨安的人帶著嗎,這么多高手出馬,難道還不能解決不成?“說起來,傳聞你們赤云神主和那位鎮(zhèn)國柱石的周國公關(guān)系不睦,安王爺今晚都透露這么多東西了,要不和我講講此事是真是假?”正在此時,楚湘靈笑瞇瞇問道?!敖^無此事?!卑餐鯛斶B連搖頭:“周國公和神主關(guān)系向來和睦?!薄笆菃??”楚湘靈奇怪:“可是本尊怎么聽說,自從你們赤云神朝老神主殯天之后,如今這位新神主和周國公便水火不容,曾經(jīng)的護國柱石甚至都退居幕后,多次不聽宣不聽招的?”“呵呵,神主和周國公,不光有血脈羈絆,而且全都師出老神主,本就是手足兄弟還是師兄弟,老神主還在位之時,他們兩位便關(guān)系莫逆,甚至神主登基之時,還是周國公力排眾議一力促成,外界的那些傳,做不得數(shù)的?!薄霸瓉硎沁@樣啊,說起來你們這次興師動眾找的那孩子是什么來歷?該不會……是你們老神主的血脈吧?”“我們也希望,只是可惜,恐怕不是?!薄芭叮繛楹稳绱藬??”“老神主血脈因意外戰(zhàn)亂遺落在外,我們赤云神朝耗費上千年時光搜尋,卻始終一無所獲,最后得到的線索,是老神主血脈已經(jīng)盡數(shù)遇了難了?!薄斑@么說這孩子不是你們老神主的血脈?”“必然不是?!薄澳侨绻悄兀俊背骒`瞇起眼睛問道。安王爺面色一僵。楚湘靈倒是,你們赤云神主因為血脈問題,始終無法達到當年老神主的巔峰,這孩子若是你們老神主的血脈,他該不會,想要將其緝拿回去,抽取血脈之力吧?”“此事,絕無可能,還請楚宗主莫要如此說!”安王爺嚇了一跳,急忙辯解:“當年神主登基之時,便已經(jīng)向天下立誓,若是尋回老神主一脈的子弟,會將神主之位禪讓,甚至會將自身一身修為盡數(shù)送出,幫助老神主一脈穩(wěn)坐朝堂?!薄按四颂斓卮笫?,神主一九鼎斷然不會食!”這話,讓楚湘靈臉上的笑容越發(fā)璀璨了起來:“話雖如此,可若是那孩子待會到來,在這血鼎檢測出,就是老神主一脈的血脈,不知道安王爺當如何行事?”“那更應(yīng)當即刻帶回神朝!”“不會在半路悄無聲息出現(xiàn)意外了吧?”“這自然不會?!薄芭??那會如何?”“我們……我們會昭告天下,召集高手,風風光光將其小心翼翼護送回去!”“是嗎?”“那是自然!”這一刻的安王爺,雖然心里難免惴惴不安,但倒也算得上自信,只是他臉上這份自信,并未維持太久。因為,楚湘靈已經(jīng)說道:“這倒正好,我們合歡宗既然收了你們赤云神朝的禮物,那也應(yīng)當做些什么,若真的如我所,那接下來,本尊也會派人,親自護送。”嗯?安王爺眼皮一跳,但也只能感激十足:“多謝楚宗主鼎力相助,我赤云神朝,必不會忘記這份恩情!”“只是……”“那孩子這么長時間還未歸來,該不會是走丟了吧?”其實他不想把話題引回來的,但現(xiàn)在都說到這份上了,他有點頂不住了,只能盡快岔開話題。只是……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,他話音剛落,卻見端坐主位的楚湘靈已經(jīng)面露喜色:“你看,剛說到呢,這不就回來了?”此話一出,安王爺一愣。側(cè)頭看去。頓時如墜冰窟。因為他看到。一個身著白衣,片葉不沾身的持槍男子,正牽著一個孩童緩步走入大殿。這兩人。不是那隨雨安和墨塵又是誰?怎么回事?怎么會這樣?不是說離幻城還被大陣封鎖嗎,怎么……怎么他們?nèi)藚s已經(jīng)到合歡宗了?但安王爺懵了,楚湘靈可沒懵,此刻微微一笑直接開口:“墨塵,此人非說你是赤云神朝的子弟,正好安王爺都拿出血鼎了,你去試試,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是那赤云神朝子弟?”墨塵沒敢輕舉妄動,而是扭頭看了看顧修。見顧修點頭之后,這才深吸一口氣,朝著那尊血鼎走去。只是……他剛走兩步,安王爺卻突然阻攔在前:“不可!”“為何不可?”楚湘靈皺眉,面露不悅?!斑@個……”安王爺還在苦思對策,眼前這一幕徹底出乎了他的預料,只是可惜,沒等他思考好對策,那邊的楚湘靈卻已經(jīng)悍然出手,朝著小墨塵虛拖一把。硬生生的。將小墨塵帶到了那血鼎前方站立。緊接著,冷冰冰說道:“安王爺,本尊堂堂至尊,因為你赤云神朝的破事已經(jīng)耽誤了許多正事?!薄耙说氖悄悖炑囊彩悄?。”“而今人已經(jīng)送來,血鼎已在當前,你若是還要阻攔……”“那本尊,可就當你戲耍至尊了!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