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丹后期了!真的就金丹后期了!”“一日金丹后期!這種是絕世天驕,真真正正的絕世天驕才能做到的!”“最可怕的,難道不是他那可怕的戰(zhàn)斗力嗎,金丹中期已經(jīng)可輕松戰(zhàn)勝元嬰了,現(xiàn)在金丹后期,那該有多強?”“你們難道沒人注意到,他的金丹道紋嗎,這些金丹道紋,每一個都幾乎可稱世間極致了!”“和這樣的天驕在同一個時代,能見證如此天驕,也不知是我等的幸運,還是不幸……”云霄城,眾散修,此刻看著天穹之上那道渾身帶血的身影,再看看那身影背后的仙門。各自談論之間,有人振奮不已,也有人暗自神傷。他們親眼目睹了顧修從剛剛進階金丹,然后從第一個金丹道紋,再到第二道、第三道……直至現(xiàn)在的第七道。一日金丹后期!這種事情并非沒有,一些絕世天驕,確實都曾有過這樣的輝煌戰(zhàn)績。但這大多是世人傳唱,真正見過這一幕的,還真不多,而也只有真正見過這一幕的才會明白。這其中的震撼,到底有多大!大到讓人驚駭,大到讓人絕望。同樣的。也讓一些人,震怒!至少此刻,在那浮屠軍中的尚冠宇,面色已經(jīng)徹底難看了起來,他死死的盯著天穹之上的那道身影:“本王……”“竟然成了別人的踏腳石!”他有滔天自信,覺得顧修不過徒有其名之輩,也正是如此,在知道那些目光注視顧修的時候。他才會不甘心,才會想要以身入局,想要甘當棋子。他想要踏著顧修向上,平步青云!可現(xiàn)在……看著自己原本那兵強馬壯的浮屠八千軍,如今已經(jīng)縮減過小半,卻依舊未能拿下顧修,反倒讓顧修在眾目睽睽之下,越來越矚目的時候。尚冠宇心里,終于徹底沉不住氣了?!案⊥腊饲Вw有令!”“全軍壓上?!薄皵貧㈩櫺?,不得留手!”伴隨尚冠宇一聲高呼,之前還只是被迫之下一點點上去當顧修磨刀石的浮屠大軍,在這一刻終于齊齊上陣。旁邊的嫵媚女子急忙就要開口:“殿下……”但她話剛開口,尚冠宇卻已經(jīng)面帶寒光:“本王可當磨刀石,但若是要本王放棄自己的大好機會,就此束手就擒,成為他人踏腳石?!薄氨就酰霾坏?!”“可是殿下……”嫵媚女子還要再說,但尚冠宇卻已經(jīng)冷聲道:“本王心意已決,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。本王是敬你,但你若是還想要對本王謀劃指手畫腳?!薄澳潜就?,自然也可不再敬你!”這話一出。嫵媚女子面色一滯。但看尚冠宇心意已決,她終究還是嘆了口氣,擔憂的看了看天穹一眼。不再阻攔。而也在這個時候,浮屠八千軍,已經(jīng)在瞬間沖天而起,齊刷刷的,朝著顧修直奔而去。那天穹之上身著血色戰(zhàn)甲的大將,手中長戟更是第一時間,朝著顧修便丟了過去!這是一尊煉虛強者。顧修哪怕是再強,也絕對不可能是此人對手,這看似隨手拋出的一戟,還未抵達,那可怕的煞氣便已經(jīng)當先沖來。讓還在陣中的顧修。心中警兆大升。不過就在這長戟即將抵達顧修身前的時候,一個酒葫蘆,卻突然憑空出現(xiàn),正正好好的擋在那長戟之前。“哐!”一聲巨響立刻響徹天地,可怕的力量,甚至讓周遭的空間都在瞬間崩塌。而那長戟和酒葫蘆。也瞬息倒飛而出。血甲將軍接過長戟,凝眉看去。就見。那葫蘆的主人,竟是一個渾身散發(fā)著刺鼻酒味,蓬頭垢面形同乞丐的老者,他紅著酒糟鼻,腳步虛浮,晃晃悠悠的踏空而行??瓷先ニ坪蹼S時可能栽倒,可他那踏在虛空上的每一步,卻也帶著無上之威,有一道道天地道韻顯現(xiàn),好不惹眼?!斑@是那個四處討酒喝的老頭?”“我的天,這老頭這么猛的嗎?之前我可還戲弄過他!”“他是什么人?連煉虛強者都能擋???難道這也是一尊煉虛大能?”城中修士一個個瞪大眼睛,目瞪口呆的驚呼起來。即使是在城中大戰(zhàn)的顧修,也忍不住看向那老酒鬼,老酒鬼察覺到,當即轉過頭來,咧嘴一笑,吐著酒氣說道:“小友,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吶?!鳖櫺尢裘迹J出了這人。這老酒鬼早在許久之前便已進城,當時顧修就注意過這人是符道高手,身上充斥著天地道韻,極其強大。如今看來。對方不光是符道上造詣極高,實力也堪稱恐怖。“你是何人,莫非是想要同我金羽神朝為敵?”那紅衣戰(zhàn)甲冷哼一聲,手中長戟已經(jīng)直指老者。老酒鬼連連擺手:“哎哎哎,你這人怎么亂扣帽子,是不是欺負我喝多了?”“老東西,多管閑事,擋我浮屠八千,便是和我金羽神朝為敵,莫非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?”看他這慌慌張張的樣子,血甲將軍冷哼一聲:“速速滾開,本將可饒你一次?!薄斑@不行,不行的,這小友是我等了許久才等到的人,千萬不能出事了?!崩暇乒頁u頭。血甲將軍面色一冷:“那你要如何,和我金羽神朝為敵?”“那肯定不行??!”老酒鬼再次連忙擺手:“等我想想,你先等我想想!”說著,老酒鬼突然坐在空中,口中低聲嘀咕著什么。許是思考的問題太過頭疼,他又捏起拳頭,敲起了自己的腦袋,發(fā)出一陣陣好似叩響窗戶的聲音。這就是一個喝醉了的酒鬼,做出的普通的舉動??善殡S著那陣陣叩響聲,在場的修士們,卻有不少人,鼻尖開始流出鼻血,氣息開始變的粗重?!安缓?!快捂住耳朵!這聲音不對勁!”“我感覺我體內(nèi)的靈氣,開始變的不受控制了,這聲音有古怪!”“這是什么力量,為何如此恐怖,我遮住耳朵也沒用,我的丹田氣海似乎被什么力量干擾了!”“遮住耳朵沒有用,要封住聽覺才行!快,將五感之一的聽感封住,這聲音不能多聽!”“……”瞬間,在場所有人驚呼起來。哪怕是那名血甲將軍,眸中也瞬間如臨大敵。誰都沒想到。這老酒鬼竟然如此可怕,僅僅只是敲打腦袋,竟然帶起這么大的動靜,一個個連忙封閉自身聽感,生怕被那叩打腦袋的聲音影響。倒是顧修,此刻面色詫異。他有本源道韻道臺,甚至方才剛剛在金丹上刻出了符道金丹道紋,對天地道韻的親和已經(jīng)越發(fā)強大。旁人還在思索著老酒鬼是不是用了什么妖法,但顧修卻能看出。這不是什么妖法。這是道韻!“靜字符!”“主封困,亂靈!”“制成符箓用出,封人氣海丹田,亂人靈氣控制!”顧修想到此處,看著那老酒鬼的目光,也隱隱露出驚色:“此人不需要動符箓作為載體,卻可直接牽動天地道韻之力?”“這是……”“對這靜字符修到了極致,還是體質(zhì)特殊,亦或者……修了天書符箓?”符箓一道,借用的便是天地道韻之力,但天地道韻畢竟是天地規(guī)則之力,正常來說無論多么厲害的符師,都需要借助符箓載體。才可使用天地道韻的力量。但同樣的,也有厲害的符師,可做到不借用載體,而可以直接調(diào)用天地道韻的力量。這種做法,天地道韻的力量會被壓縮,效果也會減弱許多,但在關鍵時刻微弱的力量卻也能夠起到奇效。而想要做到這種,按照常理的而,只有兩個辦法。其一,是對某一個道天地道韻熟悉到了極致,完完全全吃透了某種道韻,所以做到了可隨手成符,也可不制符箓,便借用一些天地道韻之力。其二,則是體質(zhì)特殊,先天對某種天地道韻親和到極致,因為親和較高,同樣可以讓先天道韻成為助力。顧修也能調(diào)用天地道韻之力。甚至,他當初收服神魔指骨作為自身法寶的時候,還曾調(diào)用過皆字符的一部分助力。不過顧修靠的,是參悟了天書符箓,對天地道韻的親和達到了極致。就是不知道。這老酒鬼是什么原因?“嘿!有了!”正在這時,方才還瘋瘋癲癲敲打腦袋的老酒鬼,此刻突然站起身,滿臉驚喜說道:“我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了!”周圍人都封了聽感,不過也能看出他在說什么,都忍不住有些好奇,這老酒鬼想到了什么??上乱豢?。卻見那老酒鬼咧嘴說道:“我不能和你們金羽神朝為敵,我的小友也不能出事?!薄澳沁@簡單啊,你們認輸投降,現(xiàn)在回去,那不就好了嗎?”這話一出。所有人都是面色一窒。這老酒鬼……是真的喝醉了吧?“想要我金羽神朝認輸投降,先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!”那邊的血甲將軍更是面色瞬間一冷,手中長戟一舞。當先朝著老酒鬼攻了過去。他氣勢滔天,滿身煞氣,此刻沖出,天地似乎都在這一刻黯然失色。這一擊。避不開,擋不?。∶鎸@血甲將軍攻勢的老酒鬼,也突然一個激靈,似乎從那渾渾噩噩的醉酒狀態(tài)清醒了幾分,但卻一副手足無措,倉皇想要后退。這模樣??吹难讓④婍鴰Ю湫?。他不管這老酒鬼是裝瘋還是真瘋,但既然膽敢戲耍自己,那接下來,便該當讓他明白。他。耍錯人了!念及此處,血甲將軍手中長戟陡然加快,朝著老酒鬼的頭顱當場劈下。這一刻,所有人都忍不住搖了搖頭。這老酒鬼或許有些本事,但可惜瘋瘋癲癲癡癡傻傻,面對血甲將軍這一擊,他不死怕也是重傷。這是所有人的想法。只有顧修,此刻瞪大眼睛,死死的盯著老酒鬼。因為他發(fā)現(xiàn)。這老酒鬼看似手忙腳亂胡亂躲避,但偏偏就在這他雙手揮舞之間,大量天地道韻突然按照某個軌跡行動。甚至眨眼之間,形成了一道道韻組成的巨網(wǎng)。而網(wǎng)中人。正是那血色將軍!果然!就在那長戟,眼看將要把老酒鬼劈成兩半的時候,那帶著滔天煞氣的長戟,卻在靠近老瘋子僅僅只有三寸之地時。突然停下。而與此同時,長戟之上的滔天煞氣、靈氣,突然之間,好似被抽空了一半,再無半點神光,再無半點力道。好似從神兵利器,變成了一個凡人隨手劈出的一擊。毫無威脅!這是……釜底抽薪?。?!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