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張豆豆那姑娘一直哭著要姐姐,不管我說什么,都是無濟于事?!安辉S哭!”那雀斑女呵斥一聲。那張豆豆嚇了一跳,還真就止住了哭?!瓣愰L老,你剛才說我這手下被水妖所污,你確定水妖是這樣的?”我轉過頭問陳覆水?!斑@個不太好解釋……”陳覆水沉吟片刻,吩咐道,“抬水缸上來!”立即有人大聲領命,不一會兒,就見數十人抬著一個巨大的長方形玻璃缸過來,缸里裝滿了水。如此巨大的玻璃缸,顯然是特制的。等眾人將缸擺放到地上,就聽那陳覆水說道,“還請光明主大人允許,將……大人的手下請入水中?!蔽业故窍肟纯磳Ψ骄烤垢愕氖裁窗褢?,淡淡說道,“準了?!薄岸嘀x光明主大人!”陳覆水當即就要下令?!安贿^要是看不出個所以然……”我突然又補了一句。“屬下自當領罪!”陳覆水斬釘截鐵地道。于是在陳覆水的吩咐下,當即有頭陀社的人手上前,將張家姐姐投入了水缸之中。那姑娘一入水,立即就發(fā)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!倒不是說外形的變化,而是整個人似乎都不一樣了,就像是融入了水中。如果用一個詞來概括,那就是如魚得水!只見那姑娘在水中迅速地游動,速度奇快。再過一段時間,就看出來對方甚至不需要在水中呼吸,那當真是跟一條魚一樣。這看得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。如果說這張家姐姐沾染了某種水中妖孽的邪氣,發(fā)生了這種詭異的變化,這本身也可以理解,可偏偏對方身上卻同時又長出了細細的長毛,而且五官形似狐貍。這就奇怪了。狐貍跟水妖那完全是兩碼事?!瓣愰L老,你怎么知道我這手下跟水妖有關系?”我淡淡問道?!斑@是下面的人無意中發(fā)現的?!标惛菜f道。據他所說,是頭陀社的人在無意中碰到張家姑娘在海中抓魚,在水中游動的速度奇快,迥異常人。他們覺得不對勁,就準備把她給抓回來看看。只是張家那姑娘在水中速度實在太快,頭陀社的人卻是抓了個空。于是他們一路追查,最后找到了張家,只是等他們過去的時候,張家姐妹倆已經逃走了。后來再經過一番波折,這才把張家姐姐給抓住?!澳銈z跟我過來?!蔽宜妓髌?,忽然一指那雀斑女和張豆豆?!笆??!比赴吲饝宦?,抓著張豆豆的胳膊,跟著我向邊上走去?!澳沁叺娜诉^去!”光頭率先跑過去,把附近的人趕開,給我們清場,隨后遠遠地站在那邊守著?!靶∶妹茫闶遣皇墙袕埗苟??!蔽倚χ鴨柕??!敖憬?,我要姐姐,嗚嗚……”那張豆豆哭喊道。我笑說,“這里其他人聽不到,你就不用裝傻了?!蹦枪媚飬s依舊是一直哭?!鞍咽稚斐鰜??!蔽抑缓每聪蚰侨赴吲??!安恢饷髦鞔笕擞泻畏愿??”雀斑女低著頭道。這女人的袖子比一般的要長,因此哪怕抓著張豆豆的胳膊,她的一雙手也是籠在袖子里?!笆?,伸出來,聽清楚了沒有?”我皺眉又重復了一遍。雀斑女沉默片刻,只好把左手從袖中伸了出來,露出一只白膩的手掌。我只看了一眼,不禁暗暗好笑。剛才黎太峰喝令這雀斑女下跪的時候,對方的反應就有點不對勁。且不說什么大光明主了,就說黎太峰好了,那是什么地位?那可是頭陀社四大長老之一,而頭陀社又是那種階層無比森嚴的地方,什么人敢因為腿腳不便就去違抗一位大長老的命令?不是腦子有病,就是活膩了。如果兩者都不是,那就是這個人本身有貓膩。只要手段高明,想要喬裝改扮成另外一個人并不困難,不僅是容貌,甚至是身材體型都能通過縮骨術之類的秘術改變。可唯有一個東西比較麻煩,那就是手腳。腳還好,反正穿在鞋里,一般沒人看到,但手是會露在外面的。當然了,想要把手腳也易容了并非沒有辦法,但是相對來說比較麻煩,如果時間緊迫,可能就顧不上了。在這種情況下,最好的法子就是把手給遮起來不讓人看到,也就能蒙混過去了。我起初只是有所懷疑,不過等這雀斑女把手伸出來,那就可以確定了。雖然我不知道這雀斑女本來的手是什么樣,但我認得小瘋子的手。這妹子還真是神出鬼沒,悄無聲息的居然讓她給摸到了這里?!拔覄偛乓遣淮蟀l(fā)慈悲讓你免跪,你準備怎么辦?”我笑問。小瘋子白了我一眼,卻沒理睬我。她此時雖然滿臉雀斑,但這翻白眼的眼神,卻是熟悉的很?!靶∶妹?,你姐是怎么回事?”我問張豆豆。只是這姑娘卻是哭個不停,一直喊,“我要姐姐,我要姐姐?!薄皠e鬧,辦正事要緊?!蔽覠o奈之下,只好看向小瘋子?!澳愀@人說說吧?!毙’傋舆@才說道。她這一開口,張豆豆頓時止住了哭,眼淚汪汪地盯著我道,“云嬋姐,他是好人嗎?”“沒那么壞?!毙’傋拥??!芭丁!睆埗苟裹c頭道,“那應該是好人?!蔽乙魂嚭眯Γ@小瘋子其實跟張豆豆差不多年紀,只不過這妹子到哪里都是當“姐”的料。至于我,能“沒那么壞”已經算不錯了?!八麊柺裁矗憔透f吧?!毙’傋佑终f了一句。張豆豆嗯了一聲,說道,“好。”“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胡顏的人?”我琢磨著該從哪里問起,想來想去還是先問胡顏?!昂??”張豆豆有些疑惑?!澳悄阏J識王忠嗎?”我問?!鞍。阏f的是顏哥嗎?”張豆豆忽然道?!皩Γ氵€記得?”我問道。張豆豆連連點頭,“記得啊,顏哥和忠哥,好些年前在我們家住過的,那時候我爸媽都還在……”說到父母,她聲音哽咽了一下,又接著道,“后來顏哥和忠哥說是有事情出去,就……就再也沒回來了……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