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時間也捉摸不透這神像究竟是個怎么回事,把寶子留下,抱著喜寶正準備上去,那吃貨貂從兜里噌的一聲躥了出來,跳過去蹲在了寶子頭上。“小情兒,你也跟寶子哥打個招呼吧?!蔽倚Φ??!皩氉痈纭!币坏兰埲诉莸娘w出,繞著寶子如同花蝴蝶般轉了幾個圈,只聽孔情小姑娘乖巧地喊了一聲。她的聲音十分清脆透亮,跟早先剛剛塑魂之時的那種飄忽已經截然不同?!吧先チ??!蔽野芽浊槭樟嘶貋?,抱著喜寶上樓。此時已經是過了午夜,夜深人靜的,我卻是沒什么睡意,就坐下來又翻了翻那本《厄運神篇》。其實密室中那尊神像雖然古怪,但最令我在意的,反倒是這日月同輝之術居然會記載在《厄運神篇》之中。也不知道這尊神像,跟數百年前的徐禍、徐敢父子倆有什么關系,又或者說純粹只是《厄運神篇》也湊巧地收錄了這門法術而已?忽然間喜寶“咿呀咿呀”地叫了起來,我拿起奶瓶塞了過去,結果被她一雙小手給推開了。我湊過去聞了聞,頓時恍然。這是尿了!只好又抱著小姑娘下樓,找來尿不濕給她換上?!澳闶抢习??”正當我忙活的時候,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。我回頭一看,只見一個陌生的美貌女子站在門口,正看著我換尿不濕。此時雖然夜色已深,但對面的風水樓依舊燈火通明,大門也敞開著,按照鐵頭的說法,這是為了給整條老街壯膽氣,所以風水樓現在都是通宵不關燈、不關門的。于是流年堂這邊,我也沒關門關燈,沒想到這么晚了還有人上門。“對,我是老板,有事么?”我笑著問道。那女子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,穿著一件白色的毛絨大衣,烏黑的頭發(fā)結成辮子,垂在胸前。肌膚雪白,甚至比她那身衣服還要白上幾分。只是她這個人,也如同冰山上的雪蓮似的,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。其實乍一看起來,小瘋子、沈青瑤還有眼前這位,這三個妹子在某些地方是有點像的。不是說長相,而是在氣質方面。這三個都是那種“大小姐”、“大家閨秀”類型的。只不過深究起來的話,又有很大的不同。小瘋子的“大小姐”,那完全是裝出來的,而且是裝的“斯斯文文”、“知書達理”、“乖巧伶俐”的那種。而沈青瑤作為梅城風水協會沈會長的閨女,從小受到父親熏陶,行舉止,自然而然有大家閨秀的風范。只不過那也是表面的,實際上跟她混熟了之后,就會發(fā)現沈青瑤有時候其實也挺“憨”,挺“莽”,甚至挺“爺們”的。就比如當初我和邵子龍第一次見到沈青瑤,這妹子就是用引龍香孤身犯險,鬧了個灰頭土臉,一點都沒有那種“大小姐”的樣子。還不如小瘋子那“假惺惺”的??裳矍斑@個女子,實實在在地讓人生出一種“莫可逼視”的感覺,對方雖然說話語音輕柔,卻是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?!斑@么晚還開門做生意?”那女子進門,在屋子里轉了一圈,這才緩緩問道。“這不還有客人這么晚上門么?”我笑著回道。那女子回過頭淡淡地掃了我一眼,目光落到了喜寶身上,“你閨女?”“朋友家的?!蔽乙矝]有過多解釋。那女子走到近前,伸手在喜寶額頭上摸了一下,說道,“這孩子倒是挺特別?!苯Y果喜寶那小姑娘抓住她的手指,就塞進了嘴里。那女子眉頭微微一皺,當即把手指給抽了回去,看了一眼濕漉漉的手指,臉色古怪。“實在不好意思啊,這熊孩子就是喜歡吃,沒別的。”我趕緊道歉,又給她遞了一張紙過去。對方卻是沒接,說道,“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店?”“看店?”我有些疑惑。“就是隨便看看。”女子說道。我說,“請便?!蹦桥記]再說什么,在屋內緩緩轉了一圈。只是讓我有些出乎意料的是,這人把一樓里里外外都看了個遍后,居然徑直走上樓梯,這是準備上二樓了。“樓上是我住的地方。”我提醒道。那女子“哦”了一聲,腳步卻是沒停,直接上了二樓。我只好抱著喜寶跟了上去。對方卻是毫不客氣,把樓上幾個房間全都轉了個遍,不說我的臥室和書房,就連洗手間和浴室都沒放過?!澳阒薪榘。俊蔽胰滩蛔??!笆裁粗薪椋俊蹦桥踊仡^看了我一眼,微微蹙眉?!拔疫@房子都快給你看禿嚕皮了,還以為是中介來看房呢。”我笑道。對方沒有作聲,轉身回到了一樓,我只好又跟著下去?!伴_個價吧,你這個店我買了?!眲傄幌聵牵吐爩Ψ秸f道。我聽得啞然失笑,說道,“不好意思,賣不了?!薄拔医o你三倍價錢?!迸拥??!安毁u。”我說。話音剛落,就聽那女子道,“五倍?!薄拔业故窍胫?,你買這個店要干什么?”我好奇地問?!斑@就不用你關心了?!迸拥溃澳阒还馨训曩u給我就行。”“還真是財大氣粗啊?!蔽页Q起了個大拇指,“不賣?!薄澳阏f個數,多少錢?”女子道。我搖頭道,“你這么一說,那我就更不能賣了?!薄笆裁匆馑??”女子眉頭微蹙?!拔冶緛碛X得我這小破店不值什么錢,但你既然說要加五倍,那我這小破店肯定比五倍值錢,你說隨便我說個數,那肯定就是無價之寶了,那我怎么能賣?”我掰著指頭給她分析?!澳氵@什么歪理?”女子冷聲道,“汝之蜜糖彼之毒藥,對于我來說,你這店還有點價值,但留在你手里,一文不值?!薄暗昧税?,你別想騙我,你以為我是那種大聰明嗎?”我不屑地道。“我看你跟大聰明也沒什么分別!”女子冷笑道?!澳氵@娘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,趕緊走趕緊走?!蔽艺f著就要趕人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