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福佑蒼生,替天行道!”“福佑蒼生,替天行道……”隨著這群人出現(xiàn),一聲聲虔誠的高呼響徹天際,聲震四野。只見人群中赫然出現(xiàn)了幾張熟悉的面孔,其中有武絕、衛(wèi)東亭,以及他們的大師兄司徒橫,另外還有幾名相當眼熟的長老。這是天理教到了!“恭迎救苦救難、蒼生教主!”司徒橫、武絕等人齊齊躬身下拜。在眾人的吶喊聲中,忽然空中綻出一道道耀眼的白光,讓人莫可逼視,只見白光之中一道身影若隱若現(xiàn)。隨即一道道虛無縹緲的咒音在空中繚繞,地面的沙塵席卷而起,赫然在空中結(jié)出一道道符咒。那白光中的人影揮了揮袖子,從空中緩緩落下。此時光芒漸漸散去,只見這人身穿一襲灰色長袍,頭發(fā)斑白,目中神光隱隱,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晶瑩的光澤,有若天仙下凡。“咱叔這出場還挺拉風?!蔽覍ι圩育埖吐曊f道?!把b神弄鬼?!鄙圩育埫碱^緊皺道。這時就見那衛(wèi)東亭沖上前幾步,大聲喝道,“我天理教斬妖除魔,替天行道,這三個紫河門的妖孽,已經(jīng)被我等誅殺!”隨后就聽砰砰砰三聲,紫河門那三大弟子的尸身就被扔到了地上,跟那張素娥躺在一起,正好湊成了一桌。南山姥姥機關(guān)算盡,臨死一搏也要把這四個弟子送出去,為紫河門留下根苗,誰知卻是這個下場。也不知這老太太九泉有知,會是個什么想法?!疤炖斫瘫姷茏?,隨我跪拜大仙!”邵遠仇袖子輕輕一拂,率領(lǐng)眾人來到石壁前,朝著那巨大羊骨跪拜而下?!鞍菀姶笙?!”司徒橫、武絕等人紛紛下跪,虔誠膜拜。這讓我想到了當時這些人對著那羊骨大仙跪拜的情景,只不過眼前這羊骨仙,遠比他們之前供奉的雕像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而已。隨著天理教眾人下拜,空氣忽然嗡嗡震動,空中傳來一陣陣古怪的嘶吼聲。我開了望氣術(shù),放眼望去,只見那羊骨仙紅光大盛,沖天而起,又如同瀑布般灑落在以邵遠仇為首的天理教眾身上。尤其是這邵遠仇,身上纏繞著一縷縷紅光,跟那羊骨仙緊密相連,比之南山姥姥更甚!之前那老太太臨死前提過,說這羊骨仙一直在挑選天命之人,她只是其中之一。很顯然,邵子龍的這位六叔也是!當時我和邵子龍、小瘋子三人大戰(zhàn)南山姥姥,對方在那羊骨仙的加持之下,與整個摩云嶺融為一體,無懈可擊!最后還是某個隱藏在暗處的走陰人,在關(guān)鍵時刻用出通幽心術(shù),斬斷了羊骨仙和南山姥姥冥冥中的牽扯。只不過現(xiàn)在看來,或許通幽心術(shù)也只是其中一個原因,最大的可能是那羊骨仙已經(jīng)放棄了南山姥姥。這就好比養(yǎng)蠱,眾多的蠱蟲被放入密封的罐子里相互廝殺,最后只剩下一只,那就是成蠱了。而現(xiàn)在,真正天命所歸的,是邵遠仇!“摩云嶺本是我天理教神山圣地,此處山神,即本教供奉的羊骨大仙!”司徒橫朗聲說道,聲音遠遠傳出。那些個護山法衛(wèi)以及紫河門剩下的那些個弟子,在呆愣了一陣之后,紛紛下跪,五體投地,“羊骨大仙在上,我等愿入天理教,侍奉大仙!”眾人山呼海嘯。轉(zhuǎn)眼之間,那南山姥姥苦心經(jīng)營的神山,已經(jīng)為他人做了嫁衣裳,全成了天理教的家底?!斑@還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。”我嘖了一聲道?!翱磥碓蹅z的心還是不夠黑?!鄙圩育埖馈!斑€得學(xué)啊?!蔽腋袊@道。我倆正嘀咕著,被邊上的小瘋子給瞥了一眼。果然姜還是老的辣,這邵遠仇突然在這個時間點現(xiàn)身,那絕對不可能只是巧合。對方八成早就已經(jīng)盯上了摩云嶺,只是一直按兵不動,直到我們一行人上山,與紫河門兩虎相爭,等到結(jié)果出來,對方才搶在這個時候突然殺出。不僅一舉擊殺了紫河門僅剩的三個核心弟子,并且一舉將摩云嶺以及南山姥姥留下的家業(yè)收入囊中,自己則不費一兵一卒。這如意算盤打的,只怕是連王大富都比不上邵家這位六叔?!皬慕袢掌?,我天理教正式回歸摩云嶺祖庭,正好有各位賓客見證此一盛事!”邵遠仇拜完羊骨仙后,率眾起身,向著我們朗聲說道。他雖然身形消瘦,然而那聲音卻是如同雷聲隆隆,在山間翻翻滾滾。周浩海、鄭元德和陳關(guān)山三人神色極為復(fù)雜,他們盯著邵遠仇的目光中有仇恨,有愧疚,也有驚悚。到了此時此刻,三人自然也已經(jīng)認出了這位天理教教主的真面目。當初在芭山,鄭冠峰、周桂豪和陳沅君三人被邵遠仇換頭,最后鄭冠峰更是絕望自盡,可以說嶺南三大家和邵遠仇是結(jié)了死仇。然而這中間卻又夾雜了邵家被滅門的血仇,雖然嶺南三大家不是元兇,但也脫不了關(guān)系。因此這當中的恩怨極為復(fù)雜?!傲珠L老,邵長老,兩位護法長老斬妖除魔,大破紫河門,替天行道,立下不世之功,請過來一敘?!敝灰娔巧圻h仇突然間微笑著向我和邵子龍招了招手。此一出,霎時間在場無數(shù)道目光齊刷刷地朝著我倆射了過來。我不由得暗罵了一句,這老狐貍!被他當眾這么一說,我倆直接成了天理教的什么護法長老,就好像我倆做的一切,都是受了天理教的指派。最關(guān)鍵的是,現(xiàn)在眾人都知道邵子龍是邵家的后人,那邵遠仇作為邵子龍的六叔,把我倆招到麾下,那不是順理成章么?這屎沾的,那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。這解釋都沒必要解釋了,我只當沒聽見,在邵子龍肩膀上一搭,兩人轉(zhuǎn)身就走。如今我們壓根沒時間跟對方廢話,當務(wù)之急是找到失蹤的沈青瑤。這邊那么大動靜,要不是出了什么變故,沈青瑤是不可能不趕過來的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