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當(dāng)我們盯著那下方的黑暗研究之時,余小手忽然向前邁出一步,徑直縱身躍下。我暗吃一驚,立即跟著縱身躍下?!澳銈円蔡绷税?!”只聽頭頂傳來邵子龍的聲音。緊接著數(shù)道風(fēng)聲響起,顯然是其余人等也一個接一個跟了下來。按理來說,此時應(yīng)該使“落葉術(shù)”之類的輕身術(shù),將落下的速度減緩,以防萬一??捎嘈∈窒侣涞乃俣葏s是極快,絲毫沒有滯空的意思,我也就沒有動作,一手抓著他的胳膊,跟他齊齊往下疾墜,隨時準備應(yīng)變。忽然間,眼前一晃,那無盡的黑暗像是一塊黑布被我們捅破,眼前豁然開朗!眼看著距離地面越來越近,我立即施展落葉術(shù),抓著余小手在空中一滯,隨后落地。過不多時,邵子龍等人接連跟著落下,最后一個人則是司徒橫?!翱磥磉@是個障眼法。”董武抬頭往上面看了一眼。從我們現(xiàn)在這個角度看上去,一眼就看到了上方的斷崖,也就是說,從斷崖下來,其實并不算很深,只是這地方布置了某種奇門陣法,以至于從上面看下來,黑漆漆一片深不見底。這樣一來,絕大多數(shù)人根本不敢冒險躍下?!斑@什么鬼地方?”陳城吃驚地道。只見這底下看起來似乎又是一個山谷,但很怪異的是,這谷中明明籠罩著一團團的霧氣,但在我們身周數(shù)百米之內(nèi),卻是沒有任何霧氣。如果從上空俯瞰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,那些霧氣圍成了一個大圈,而我們就身處在這個圈子里?!爱?dāng)心了,可能還是在陣法里!”董武沉聲提醒道。像這種奇異的景象,不是說現(xiàn)實里絕對沒有,但最大的可能還是因為奇門陣法造成的。余小手站在原地,轉(zhuǎn)了個圈,忽然朝著一個方向疾行而去。我們緊跟其后,很快就到了那霧氣籠罩的邊緣。余小手沒有任何猶豫,就進入了霧氣之中,我們跟著進去,就發(fā)現(xiàn)這霧氣雖然看起來很濃,但進去之后,卻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清。至少五米之內(nèi)還是能看到的。不過等我們繼續(xù)往前走,就發(fā)現(xiàn)這地方像是沒有盡頭似的,怎么也走不到頭。余小手走了一陣之后,也停了下來,皺著眉頭,似乎在苦苦思索。他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有些怪異,我們跟他說話,他也不回答,顯然還未完全從某種秘術(shù)中脫身出來?!斑@不用說,肯定是陷進某種陣法了!”董武沉聲道。既然是進入了奇門大陣,那唯一的出路只能是破陣了?!澳銈冋l會奇門術(shù)數(shù)?”董武問道?!拔覀儠稽c?!标惓菐熜值苋说?。董武看了他們一眼,說道,“我說的是精通,不是學(xué)的皮毛?!薄澳俏覀儾粫!睅熜值苋税杨^搖得跟撥浪鼓似的?!拔乙膊皇呛苌瞄L,但勉強還行?!睏钤栖缥⑽⒓t著臉道。董武又看向我和邵子龍還有司徒橫,“你們?nèi)荒??”“這種東西就別來問哥了,哥一竅不通?!鄙圩育埨碇睔鈮训氐馈N疫€記得當(dāng)初我無暇分身,邵子龍負傷替我前往青龍山,結(jié)果和第九局的幾名大師一起陷進了陳無量布置的森羅萬象中,差點把命給丟了,現(xiàn)在想起來,猶在眼前?!斑€行吧。”我說道。司徒橫陰沉著臉,也從牙縫里擠出一句,“可以?!薄澳窃蹅?nèi)齻€負責(zé)推演,其他人防備,別走散了!”董武招呼道。這奇門術(shù)數(shù)最是玄之又玄,要是遇上那種精深奧妙的陣法,就算是頂尖的術(shù)士,也可能得在里面被耗個十天半個月,那都算是快的了。只不過目前這局面,我們根本就耗不起。這一開始推演,就知道這陣法不是輕而易舉可以破解的了?!斑@是個迷陣,極其復(fù)雜?!彼就綑M黑著臉道,他脖頸上的傷口已經(jīng)開始腐爛,甚至散發(fā)出了一陣陣惡臭,忍不住地用手去抓?!跋韧蒲莅?,不然能怎么辦?”我們?nèi)酥荒苡仓^皮開始推演,想要從中找出一絲破綻?!澳切⌒值茉趺礃恿耍俊蓖扑闫毯螅就綑M突然問道。我見他看向站在那里的余小手,知道他是熬不住了,想要余小手替他縫合,當(dāng)即說道,“還沒醒吧,咱們推演最忌心浮氣躁,老鐵你別慌?!薄拔一攀裁矗俊彼就綑M從牙縫里擠出一句。“沒慌就好,趕緊算?!蔽尹c頭道。就在這時,忽然地面震了一下,飄蕩在我們四周的霧氣也開始翻滾?!霸趺椿厥??”眾人都是吃了一驚?!岸疾灰f話!”我立即示意眾人安靜。所有人屏氣斂息,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霎時間萬籟俱寂。過了片刻,霧氣中忽然隱約傳來一個聲音。那聲音聽起來極為模糊,但可以確定是個人聲,而且是個男子。眾人都是吃了一驚,顯然所有人都聽到了。突然間地面又是轟隆一聲,搖晃了幾下,翻翻滾滾滾的霧氣中再次傳出一個聲音。這一回,那聲音卻是更加清晰了幾分,只聽一個男子厲聲呵斥道,“你們……究竟想干什么……”聲音聽得雖然比之前清楚,但就像是被大風(fēng)吹刮,斷斷續(xù)續(xù),若即若離,中間有一部分聽不到。我們輕手輕腳地向著聲音飄來的方向掠去,但行出一長段距離,卻是沒有看到任何人影?!斑@應(yīng)該是陣法出現(xiàn)了某種松動,所以聲音漏了過來。”董武低聲道。他說的有道理,的確是有這種可能。剛才地面接連巨震,就是陣法松動的跡象,這或許是有別的什么緣故,也可能是有其他人在破陣。忽然間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霧氣中飄了出來,“只要你們向……跪下來……承認道門已死……就可以饒你們一命!”那聲音斷斷續(xù)續(xù),但大致意思能聽明白。只聽之前那個男子聲音冷笑道,“一群牛鬼蛇神,也敢……”說到這里,那男子悶哼一聲,就再也沒了聲音?!斑@……這個好像是青松師叔的聲音……”陳城忽然顫聲說道。楊立微和孫延志也是臉色慘白,哆嗦道,“是,好像是……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