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黃衣男子被嚇得臉色煞白,急忙跟那光頭撇清關(guān)系。
不過江映霞冰冷的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停留,白衣晃動,移步從他身旁走過,垂落的左掌鮮血淋漓,殷紅的血珠滴滴答答地落到地面。
這一副殺神的模樣,實在是跟程茹姐妹倆口中“溫柔和藹的師父”,以及鄭師誠和齊鶴年口中“正直熱心的霞姐”搭不上邊。
我正尋思著,忽然發(fā)覺有些不對。
這女人怎么奔著我就來了?
“玉面小郎君?”江映霞冷冷地問,那看過來的目光,比看那光頭還要冷,就跟在看一個死人一樣。
聽到她這一聲“玉面小郎君”,我突然間靈光一閃,冒出了一個極其荒謬的念頭。
不是這么巧吧?
當時在雞鳴寺,黑山五鬼里那個狗鼻子很靈的老四,用了件像鼻煙壺似的法器,噴出煙窺探了程茹的魂魄,看出程茹被人玷污過,這也是程茹為什么心灰意冷,會魂不守舍的緣故。
再加上這姐妹倆都對“玉”字極為反感,那么很有可能當初玷污程茹之人,就跟這“玉”字有點關(guān)聯(lián)。
偏偏她倆這師父江映霞上來什么都不問,只問“玉面小郎君”,那這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了么?
十有八九,這玷污了程茹的小黃毛,就是那狗東西。
這江映霞之所以用偽尸術(shù),假裝被那光頭拿下,煉成尸奴,只怕是要借機來這煉尸大會宰了那玷污她徒弟的玩意兒。
這一番操作屬實離譜,如果是正常人,應(yīng)該是拿住那光頭,逼他交代煉尸大會的地點才對,可這江映霞,明顯就不是什么正常人。
“我要說我是假的,你會信么?”我有些尷尬地笑了一聲問。
“那就先廢了你的第三條腿,再把你扒皮抽筋!”江映霞聲音冷若冰霜,腳步卻是不停,不徐不疾,步步進逼。
聽她這么一說,幾乎就等于坐實了我之前的猜測,她那徒弟真的是被玉面小郎君給禍禍的。
只不過這會兒我就算想解釋,也是無濟于事。
“這是煉尸大會,這么多前輩高人在場,你當是你家?guī)??你想撒潑就撒潑,你想殺人就殺人?”我當即一拍桌子喝罵道。
話音剛落,就聽那魏居士沉聲喝道,“江大師,有話好好說!”
只不過那江映霞對此根本無動于衷,充耳不聞,依舊步步朝我迫近。
“真是目中無人!”魏居士冷哼一聲,霎時間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涌出,他身后的血尸忽地一閃,瞬間就出現(xiàn)江映霞面前。
江映霞雖然身材高挑,但畢竟是女子,站在那高大的血尸面前,整整矮了一個頭。
隨著那怪異的喘息聲,恐怖的血氣彌漫了開來,就連在場其他的寶尸都有些躁動不安起來。
“師妹,多年不見,你這性子倒是又變了不少。”
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,突然一個渾厚的聲音淡淡說道,這說話之人,正是那位之前一直冷眼旁觀,沒有做聲的尸主。
聽到對方喊出“師妹”,所有人都是大吃了一驚。
其中也包括了江映霞。
這一聲“師妹”終于讓她冷漠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,轉(zhuǎn)過身盯著那尸主看了片刻,皺眉道,“師兄,這些年不見,你怎么變得藏頭露尾了?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