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趕上前去一看,就見地上橫躺著兩個人,其中一人就是那抬轎的,另一人則抱著一個紙扎的鑼。
一人被扯斷了一條腿,另一人的肚子被掏開了一個大窟窿,顯然是剛才無意中被那鬼爪給撕扯到的。
兩人早都已經(jīng)沒氣了。
我把那人抱著的紙鑼拿下來,拋給楊耀祖,讓他抱著,隨后趕上前去,抓住轎桿,頂替死掉的那個轎夫。
楊耀祖則抱著紙鑼,頂替另一人跟在隊伍中。
這迎親隊盡是活死人,也不管隊伍里是不是換了人,依舊無知無覺地繼續(xù)向前行進(jìn)。
那花轎雖然是紙扎的,卻是扎得惟妙惟肖,正面還有左右兩側(cè),都有轎簾。
我伸手掀開側(cè)方的簾子,只見轎中端坐著一名女子,一身鮮紅的嫁衣,罩著紅蓋頭。
雖然這迎親隊中的其余人等,不管是衣服還是褲子甚至轎子都是紙扎的,但這新娘子的蓋頭和嫁衣,卻都是實打?qū)嵉摹?
而且做工異常精致,包括衣服上繡的龍鳳花紋,都是用金絲繡成。
我捏住紅蓋頭的一角,向上掀起,楊耀祖跟在邊上,瞪大了眼睛往里瞅。
只是在掀到一半的時候,我停了停,又松手放了回去,隨后把簾子放下。
“哥,怎么不看?”楊耀祖憋了好半天,還是忍不住湊過來低聲問。
我說,“沒什么好看的,都差不多?!?
楊耀祖哦了一聲,也沒再追問。
我們兩人跟著迎親隊伍,一路往黑霧深處去,也不知道前方還有什么,最終去向哪里。
“哥,我……我好像有點難受……”
突然聽到楊耀祖在身后低低地呼喚了我一聲,轉(zhuǎn)身一看,就見他額頭上全是冷汗,臉色發(fā)青。
我讓他上來,拉開他衣領(lǐng)一看,只見他胸口的皮肉上凸起一個個黑點,已經(jīng)開始在緩緩蠕動。
“現(xiàn)在什么感覺?”我問他。
“有……有躁動,而且……而且好疼……”楊耀祖拼命忍耐著,牙齒卻是忍不住因顫抖格格作響。
“那就說明近了。”我結(jié)了個法咒打入他的額頭。
經(jīng)過法咒再次封鎮(zhèn),楊耀祖體內(nèi)躁動的蟲子總算稍稍平復(fù)了下去。
只不過再往后,封鎮(zhèn)的時間會越來越短,而且隨著離那蟲母越來越近,這發(fā)作起來也會越來越厲害。
“哥,要是實在不成,你就……你就……”楊耀祖顫聲說道。
“就把你斃了?”我問他。
楊耀祖哭喪著臉點點頭,“不過你一定要等到萬不得已啊!到……到實在沒辦法了,實在實在沒辦法了,你才……你才……”
“懂了?!蔽遗呐乃绨?,“你自己別烏鴉嘴就行了?!?
楊耀祖一驚,急忙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,往地上吐了幾口唾沫,“呸呸呸!我剛才都是胡說八道!”
他這呸了幾聲,精神看著好了不少,抱著那個紙扎的鑼埋頭走了一陣,又突然問道,“哥,你說咱們會不會也突然間也燒起來……啊呸,咱們肯定不會!”
“這得看運氣?!蔽艺f道。
“那咱們運氣肯定好!”楊耀祖說著,嘴里嘰里咕嚕的,不知是在祈禱天上那位老爺保佑。
就在這時,前方濃霧一滾,忽地有亮光閃過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