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東西盯著我看了一眼,忽地兩只前爪合在一起,就像是一個(gè)人似的,焦急地朝我不停地拱手作揖。
自從棺材打開后,空氣中散發(fā)出一股濃重的血腥氣,我攀住棺沿翻了上去,往棺中掃了一眼,就看到了一副地獄般的場景!
只見這棺中層層疊疊地堆滿了尸體,更為駭人的是,這些尸體的手腳全被齊齊斬?cái)?,就只剩下腦袋和身子,被丟棄在那里,填滿了整個(gè)棺材。
紫影一閃,那只紫金貂忽地躥到棺材上,人立起來,盯著棺材里,又抱著爪子向我不停地拱手作揖。
我俯身將棺中的尸骸扒開,扒了一陣,突然間那紫金貂發(fā)出急促的“咕咕”聲,嗖地一下躥了過來。
此時(shí)我正好將一具尸骸挪開,露出了下方一張年輕女子慘白的面孔。
紫金貂撲過來,用腦袋蹭了蹭那女子的臉,又“咕咕咕”地叫著,抱著爪子不停地沖我點(diǎn)頭作揖。
我察覺那女子還有極其微弱的氣息,將壓著她的其余尸骸挪開,卻赫然發(fā)現(xiàn),這女子的手足同樣被齊根斬掉。
我將她抱了出來,放到棺材蓋上,又在其額頭打入了一道回春咒。
她能在這種情形下?lián)蔚浆F(xiàn)在,已經(jīng)是遠(yuǎn)超常人,只不過也已經(jīng)油盡燈枯,回天無力,哪怕是回春咒,也只能讓她短暫的回光返照。
在打入回春咒之后,我又回棺材里查看了一番,里面盡是被斬?cái)嗍肿愕娜?,只不過再也沒有找到活人。
那紫金貂不停地在那女子身周轉(zhuǎn)著圈,咕咕咕地叫著,時(shí)而拿腦袋去蹭那女子的臉,想來這貂兒應(yīng)該是那女子養(yǎng)的寵物,之前也就是它用爪子不停地?fù)现咨w。
等我從棺材上下來,那女子的眼皮顫抖了幾下,醒了過來。
紫金貂發(fā)出“咕咕咕”幾聲,驚喜地跳來跳去。
“我是個(gè)過路人,你的時(shí)間不多?!蔽液喴赓W地對那女子說道。
那女子盯著我看了一眼,目光一轉(zhuǎn),又看到了自己被斬去的手腳,身子抖了一抖,虛弱地道,“我叫……周萍,嶺南……嶺南周家人,我……我和長輩們一起趕來芭山,找我……找我哥……”
“因?yàn)橹虚g出了一些變故,我和二叔帶著人滯留在芭……芭山鎮(zhèn),我爸他們……先進(jìn)了山,我們……我們遇上了……”
周萍說到這里,呼吸忽地急促了幾分。
“別激動(dòng)?!蔽覝卣f道。
這回春咒本來就是將周萍最后的精力激發(fā)了出來,情緒越是激動(dòng),消耗就越快。
“我們……遇上了豬妖……”周萍盡力地想要冷靜下來,但聲音依舊止不住地發(fā)顫。
“豬妖?”我微微一怔,“什么樣的豬妖?”
“長……長著一顆豬頭,黑色……黑色的袍子,彎刀……雪亮的彎刀……”周萍吃力地說著,“我二叔被……被斬?cái)嗔耸帜_,被……被鐵鏈鉤著,拖在……拖在地上,我們?nèi)ァゾ取?
“我聽明白了,其他還有什么?”我問道。
她說的雖然斷斷續(xù)續(xù),但當(dāng)時(shí)的情形卻已經(jīng)描述清楚了,是她的二叔先被襲擊,斷去手足,被鐵鏈勾住在街頭拖行。
周萍等人趕去救援,結(jié)果被一一斷去手足,扔到這棺材里,讓他們自生自滅。
“你……你趕緊離開這里,要是……要是有可能,想辦法通知我家里,告訴……告訴他們……”周萍說到這里,氣息已經(jīng)越來越弱,難以為繼。
就在這時(shí),外面?zhèn)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,又聽余大力在外面吼了幾聲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