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歡不是傻子,大功德這種一聽就是忽悠的話,他是半點不信的。而且對方這種不容許拒絕的語氣,更是讓他心生反感。
“前輩,非我不愿,而是不能??!”他苦笑道:“那位再怎么說也是地仙,大乘修士在他手下都走不了幾招,何況我呢。不管他對我有不有戒心,他都不可能讓人輕易接近的?!?
他回首看了眼殿外,天空之上,兩位仙人不知在說什么,正往下方看。
柳清歡隱隱聽到了什么聲音,不過還是先把自己的話說完:“你們?nèi)羰窍霝槿A瓊上仙報仇,其實現(xiàn)在完全可以不用親自動手,有那么多光陰獸在抓捕他,又有天上那二位坐鎮(zhèn),他逃不了的。除非……”
他的目光在兩只麒麟身上轉(zhuǎn)了一圈:“除非你們還有其他非要抓他不可的理由?!?
“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凡修!”麒獸朝他怒吼道:“讓你做你就做,這里沒有你說不的……”
麟獸抬手制止了他繼續(xù)說下去,坦然道:“不錯,我們的確有其他原因,主人的仙格我們雖一時沒辦法拿回來,但他手上的主人的那縷殘魂必須救出來。另外,我們要他額頭上生的第三只眼?!?
“第三只眼?”柳清歡心下一轉(zhuǎn),試探地問道:“據(jù)說那只眼睛是棋羅出生既有的,莫非有什么特異神通?”
“出生既有?”麒獸鄙夷地高聲道:“這是哪兒傳出的道聽途說!姓章的要是生來既有三只眼睛,怎么會被評定為天資普通?明明是他得到星晷后,用卑劣的手段從……”
“好啦,就你話多!”麟獸白了他一眼:“我們的時間不多了,章景星隨時都可能出現(xiàn),必須做好準(zhǔn)備!”
她把那暗紫色的符箓又往柳清歡面前一送:“拿著!今日之事你沒得選擇,不接也得接?!?
“快接,別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麒獸幫腔道。
那符箓只三寸來長,制作得十分精巧,不像一張符,更像是一枚雕琢精美的玉飾,其上密布著以真仙文繪制的符紋。
柳清歡再不情愿,此時也反抗不了,只能如接燙手山竽一般接過這名為太虛玄明咒的符箓,又被傳授了激發(fā)的法咒。
可惜他剛剛湊齊十二顆定海珠,都沒時間試一下威力,就先得把命拿出去賭了。
“來了!”麒獸從門外跑進(jìn)來,又低聲提醒道:“你一邊去等著,按計劃行事!”
麟獸這時也恢復(fù)成原身,與他并排站在冰棺所在的屋子前,氣氛緊張,嚴(yán)陣以待。
柳清歡剛退到墻邊,就覺眼前一花,空闊的大殿中已多了一人。
與先前成竹在胸的神態(tài)相比,此時顯得有些匆忙的棋羅星君快步朝這邊走來,只掃了一眼擋路的麒麟二獸,喝道:“走開!”
“章景星?!摈璜F抖了抖鬃毛,凜然道:“這一次就算踏著我夫妻倆的尸體,你也別想再接近我家主人半步!”
說話間,他身上同時涌現(xiàn)出奪目的光芒,每一根毛發(fā)都仿佛淬著火,猛地沖了過去!
“今天誰阻我誰死!”
棋羅嘴角浮起一絲冰冷的嘲諷的笑,手腕朝上,數(shù)顆光點接連浮出,如星辰般在他手中流轉(zhuǎn),綻放出璀璨的星輝,有轟鳴聲似從虛空中傳來。
“去!”
一顆星點脫手飛出,明明微弱如螢蟲之光,沿途卻將空間都犁出了一條破碎的深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