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歡冷哼一聲,衣袖中飛出幾枚陣旗,落在囚室各處,布成一個防護法陣,又將操縱的陣盤丟給福寶。
“不聽話,自有你的苦頭吃。”
淡淡警告了一句,也沒指望這不安份的賊驢能聽進幾分,轉(zhuǎn)身就進了松溪洞天圖的靜室。
盤膝而坐,一番調(diào)整,慢慢的,他全身每一寸血肉包括五臟六腹,都像染上了落日余暉,青金之芒隱隱透出,越來越濃郁,直將整個人從內(nèi)到外都變作鋼石所鑄一般。
才收起不久的金脈圣果再次被拿出,如融金一樣的顏色燦爛奪目,依然吐露著極致鋒芒,試圖切斷向它伸來的手指。
柳清歡面不改色地捻起一枚果子,仔細打量了一下,只見上面天生便生著玄妙的木紋,纖如毫發(fā),細密交織。
他想起典籍中記載的五圣果一個特點,是天之損有余而補不足的另一例證:并非吞服圣果便能生成靈脈,而只是有機率。
也就是說,煉化這三顆金脈圣果,也不能百分百保證他體內(nèi)能生出一條金靈脈。
“不會那么倒霉吧?”
帶著這樣的質(zhì)疑,柳清歡毫不猶豫地將果子送入口中,下一刻,他便微微皺起了眉。
吞食金脈圣果果然如歸不歸所說,就像吞下刀劍一樣,入口即化的馥郁靈液仿佛化作了千萬把利器,捅穿了咽喉,扎入了胸膛,攪碎了臟腹血脈,終于在丹田處轟然爆開!
即使有萬劫不朽身,那種猶如被碎尸萬斷般的痛楚依然轟隆隆襲來,滾過之處片甲不留,徒留一片狼籍……
豆大的汗珠滑落而下,柳清歡努力在極痛之中穩(wěn)住心神,緩慢引導著金液一點點進入丹田,只有在丹田內(nèi)落地生根,才能辟出那條逆天的經(jīng)脈。
他這里專心煉化著金脈圣果,而在圖外,福寶在法陣內(nèi)守了一會兒,便開始抓耳撓腮地坐不住了。
“反正主人進了圖,外面的一切也不可能影響到他,我溜出去逛一圈應該沒問題吧?”
不過這頭驢天生有點膽小,又求證似地問一旁的玉尊:“喂,你說這什么牢獄內(nèi)并沒什么危險?”
玉尊撐著腦袋回想道:“是啊,歸老頭說了,只要不進那些囚室,就沒危險?!?
這下福寶完全坐不住了,他雖然跟著柳清歡東奔西跑,但越來越少有放風的時候,還不如在松溪洞天圖內(nèi)的初一和小黑自由。
于是很快便溜出法陣,帶著好了傷疤忘了痛的玉尊,在地下通道內(nèi)亂逛起來。
這頭賊驢還是有幾分本事的,更何況他那尋寶探秘的天賦,常常會有些出其不意的收獲,被他一通亂走,竟然在一片半塌的通道內(nèi),找到了一間極其狹小而又隱秘的石室。
“這就是你說的囚室?”他趴在洞開的門口往里望:“好像也沒看到什么厲害的機關(guān)嘛。”
玉尊連忙拉住他一只胳膊:“不能進,不能進!”
“好啦好啦,我沒想進去?!备毑荒蜔┑氐?,目光卻凝固在石室的地面上,狐疑地看了半天:“這、這,怎么看上去像是個傳送法陣?。俊?
“什么陣?”玉尊不解地問道。
“就是……”
不等他說完,就聽得一聲穿云裂石般的崩裂之音從地底深處傳來,伴隨著震天的怒吼,以及暴風驟雨一般的法力波動,大成妖獸的可怕氣息猛然大放,席卷了整個深淵!
福寶只覺如同被重錘砸到一般,砰的一下摔到了地上,腦子里轟鳴作響,什么都聽不到了。
而玉尊更是嚇得哇哇尖叫,就像本能的尋求柳清歡的庇護一樣,也一下?lián)涞搅怂砩稀?
恰在這時,整座囚獄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,山體仿佛翻了個個兒一般,這撲在一起的兩個家伙就咕嚕嚕滾了出去,滾進了那間石室中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