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翼一拍,柳清歡如影隨行般緊追上鬼鸮王,所有尚還能調動的靈力都涌進了手中的滅虛劍中,伴隨著一聲怒吼,傾天劍光照得這處深淵猶如白晝!
經過一般激烈纏斗,鬼鸮王此時已是傷勢不輕,全身數(shù)處都在漏氣般狂涌黑血,兇焰一而衰再而竭,亦被打壓得所剩無幾,不由得恐懼的連連尖嘯。
那些人面鬼鸮被驅趕著擋在他身前,齊齊發(fā)出嗚嗚震鳴。
鬼鸮這種鬼物,叫聲極其難聽,有攝人心魄之效,若只是一只并不可怕,但若是一群,那就如萬鬼同哭、魔音穿耳,能震碎敵人的心脈。
可惜,不等那鬼叫聲形成勢,仿佛能傾天滅地的劍光已然斬下,空間片片碎裂,無數(shù)鬼鸮被撕碎成齏粉,鬼鸮王雖不至于此,但它才是滅虛劍的首要目標,粗壯的身軀在抵擋了幾息后,便轟然碎裂!
下一刻,卻見滅虛劍凜冽的劍光急劇消退,如剔透的冰鋒般的劍身落回柳清歡手中。
柳清歡急喘幾聲,經脈內所剩不多的靈力已如死水般催之不動,而失去靈力后無法喻的難受和空虛感涌遍全身,身形不受控制地加速跌向深淵。
“撲撲撲!”骨翼飛快的扇動,但沒有靈力的支撐,就連骨刺的銳光也變得黯淡,只勉強減慢了些墜落的速度。
柳清歡心內焦急,往下望去,雖然仍是看不到深淵的底,但這樣摔下去,失去靈力的修士肉身再強橫,也是會摔死的,便是不死也會傷殘,難以再應對隨時可能出現(xiàn)的危機。
而原本散落在崖壁上的亂魄煞魂玉,這會兒一塊都看不到,也不知他墜落了多深,離那條石階怕是已極遠。
與石階一同消失的,還有歸不歸。
按理說之前那般大的動靜,歸不歸只要不瞎,必然能發(fā)覺,更何況他是大乘修士,應對危機和陷阱的能力比他可要強多了,然而對方卻一直沒出現(xiàn),著實有些蹊蹺。
不過柳清歡這時也沒空琢磨那老家伙的下落了,他拼命扇動著骨翼,控制著方向往崖壁撞去,滅虛劍刺出,大力插向那些黑色巖石。
石屑迸濺,一連切碎數(shù)十塊黑石,在崖壁上留下一條深深的犁溝,下墜之力才終于卸去。
柳清歡“噗”地噴出一口血,掛在劍上隨風搖晃,勉強踩在一條石縫上穩(wěn)住了身體,而之前沒來得及感覺的疼痛這時一涌而上,腹部的傷口更是血流不止。
好在他在知道此處禁靈后做了點準備,怕打不開納戒,放了一點可能會用到的急需之物在外面。
用唯一一只能用的手從袖中掏出一只丹瓶,倒出一顆療傷丹吞下后,柳清歡緩了一陣,總算感覺好受了些,這才開始打量如今的處境。
此時可真稱得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,往上看去,天不知多遠;往下看去,地深不見底。
那些剩下的人面鬼鸮在鬼鸮王死了后,便亂糟糟的四散去,聽不到翅膀拍打的聲音和難聽的鬼叫了。
死寂,裹挾著濃稠的黑暗一起,沉甸甸地漫延而來。
柳清歡閉了閉眼,一只手吊著滅虛劍,一只手并指為刀,“噗呲”一聲插進巖石中。
雖靈力不在,但強橫的肉身還在,崖壁上這些黑巖再如何堅硬,不過小半刻鐘,便被他挖出了個洞。
反正無路可去,他準備先挖個藏身之所,暫作休息再作打算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