掃塵并沒在住處,而是去了青藜荒洲深處,柳清歡正愁沒時間思考措辭,聞便叫住了準備發(fā)傳訊符的守衛(wèi),自己慢悠悠的一路尋去。
遠遠的,便見掃塵站在仙根榕枝葉間,身旁之人竟是婧,兩人正在低聲交談著什么。
“前輩!”柳清歡叫了聲,那兩人停下話語回頭看過來,他這才靠過去。
掃塵道:“你離開幾天了,這是才回來?”
“是?!绷鍤g飛落到臨近的枝干,神情十分急切地道:“前輩,我找到仙根榕靈氣流失的原因了,就是……”
然而話才說一半,就聽背后傳來一聲破空之音,一道烏光飛速朝這邊靠近,及到落地,卻是一位烏發(fā)長須、滿面紅光的老者。
“我來遲了!”老者幾個大步就跨到近前,目光有意無意地從柳清歡身上劃過,隨后朝掃塵一點頭:“我聽下面的人來報,說是有人對仙根榕枯萎之謎有了重大發(fā)現(xiàn),但要先稟告你之后才能說,便趕緊趕過來也聽一聽?!?
他微側(cè)過身,睨著柳清歡道:“就是你?”
掃塵和婧都露出驚喜之色,掃塵也懶得理會烏津話語中那些若有似無的酸刺,連忙問柳清歡:“你有何發(fā)現(xiàn)?”
柳清歡回道:“前輩,我之前不是說要進仙根榕的根系內(nèi)部探查一番嗎,這幾日我便一直在樹根內(nèi)部四處游戲,尋找其蘊藏的那一絲仙靈之氣。今日……”
他將發(fā)現(xiàn)金角仙蠹一事簡要說了一遍,雖然不能暴露萬木瓶的存在,但樹根內(nèi)部那些動手痕跡是掩蓋不住的,烏津急慌慌的趕來,便說明青藜軍那邊已有不少發(fā)現(xiàn)。
當然,真實情況是不能說的,那么就只能真假參半的說了。
“發(fā)現(xiàn)是金角仙蠹,晚輩著實吃驚不小,還未等我靠過去,對方也發(fā)現(xiàn)了我,氣勢洶洶地就沖了過來。見此,我只能一路往回逃,一番驚險后終于逃到界域之墻下,驚動了青藜軍的道友們,那蠹蟲大約是受了驚,這才放棄追我?!?
“金角仙蠹?”掃塵十分驚訝,伸手攀住一根樹枝拉到近前細看,道:“竟然是金角仙蠹!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,我明白了!”
他贊許地看了柳清歡一眼:“你也是命大,據(jù)說金角仙蠹膽子很小,才會受驚而逃,不然你這條命可就丟了?!?
又轉(zhuǎn)頭看向另一側(cè)的婧和烏津,道:“兩位道友怎么看?”
婧恍然道:“這的確解釋了仙根榕為何會慢慢枯萎,嗯……我記得這種叫金角仙蠹的仙蟲其它本事沒有,卻嗜食木氣,對靈花靈木的危害極大?!?
掃塵道:“是這樣,《仙游記》中就記載過一則異聞,說是兩個仙人生了罅隙,其中一人心懷怨恨,找來了幾只金角仙蠹偷放到對方的靈園內(nèi),就讓對方辛苦種植多年的仙樹仙果死了一大半,一點小芥蒂最后演變成了深仇大恨?!?
他神色肅然,道:“這可就麻煩了,據(jù)聞金角仙蠹極為狡猾,藏匿于樹體之中難以捕抓,而仙根榕的根系還如此龐大,這次被它跑了,再想找到其蹤影,怕是難了……”
掃塵的眉頭深鎖,旁邊的婧也一臉思索,顯然都在想怎么才能抓住金角仙蠹。
柳清歡則眼觀鼻鼻觀心,卻不能說金角仙蠹已經(jīng)沒了,因為按照常理而,以他的修為,想要殺掉金角仙蠹是不可能的。
“我說,你倆就這么信了這小輩的話?”這時,那烏津開口了,上下打量著柳清歡,道:“你說你發(fā)現(xiàn)了金角仙蠹?”
柳清歡看了他一眼,微微躬著身道:“回稟前輩,是的。”
“你怎么確定那就是金角仙蠹?”烏津道:“這種仙界的靈蟲,都是沐仙靈之氣而生,凡間界是沒有的,反正我是沒見過,所以你怎么就確定自己沒認錯?”
柳清歡沒想到對方會質(zhì)疑這一點,訝然道:“前輩,我雖不才,但也翻過不少典籍,而記載仙界靈物的典籍雖然不多,但也不算特別稀有?!?
他看了看旁邊的婧和掃塵,又道:“更何況,那金角仙蠹的觸須形似龍角,在靈蟲中是絕無僅有的存在,十分好認,所以晚輩不至于將其認錯。”
婧抬起頭,淡淡道:“烏津,你到底想問什么,別扯那些有的沒的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