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柳清歡道:“當真?”
“嘖,你這人還真不知臉大,我就這么一說,你還信了嘿!”
穆音音看著柳清歡與張念羽熟稔地斗嘴,笑著跟了上去,卻見白鳳鳴正若有所思地凝望著金烏神火爐。
“白師兄?”
白鳳鳴回過神,笑道:“這東西個頭挺大的,就是不知能不能搬走?!?
穆音音目光一轉(zhuǎn):“此鼎與鳳丘的地下火脈相連,還連通著鳳氏一族的氣運,怕是無法移動。”
“這樣……”白鳳鳴似是惋惜地嘆了口氣,見柳、張二人已經(jīng)走到洞口,便道:“白師妹,我們也跟上去吧?!?
四人到了外面,之前的守衛(wèi)也不知是去前面參戰(zhàn)了,還是被先出洞的翥老怪打跑了,一個也沒有。至于那瘋瘋巔巔的老怪物,更是跑得沒了人影。
遠處傳來的喊殺聲震天,鳳丘的防護大陣已被打破,呼嘯的火焰鋪滿了半邊天。
柳清歡遠遠眺望了一眼,發(fā)現(xiàn)交戰(zhàn)的雙方除了云夢澤和鳳氏族人外,當中還有不少陰月血界其他世家的修士,倒是那位孔真不見蹤影。
張念羽快速地解說著云夢澤的安排:“……少陽派的洪離道尊這次主動請纓到了鳳丘,之前我倆潛進來時曾吩咐過,若找到你便讓你直接去見他。”
“洪離?”
雖聽過名號,柳清歡還沒見過那位化神修士,只聽說其性情孤僻而又暴烈,并不常在外走動。
“他見我做什么?”
“還不是因為你一封信,把整個云夢澤都驚動了。唔,大概是想親口問問那萬靈界的事吧。”
張念羽眼中閃過一絲擔憂,想了想,還是未將對方吩咐時那明顯不善的態(tài)度說出來。或許那位道尊性子一貫就是如此,對所有人都那樣吧。
所以等柳清歡第一次見到洪離時,對方先是看著他冷笑連連,又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:“還以為空無拼命護著的人是怎樣的金疙瘩,原來也不過爾爾!”
柳清歡皺了下眉,原本準備行禮的動作一頓,站直身道:“前輩此話何意?”
“哼!”洪離高高在上地道:“我正要問你,你說這鳳丘鳳氏請來了上界獸靈,又聯(lián)系到了萬靈界,為何我們打進來,卻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任何跡象?”
他猛地一拍身下的坐椅:“還說你不是唯恐天下不亂,謊報軍情!你!本尊早就察覺你頗為不對,什么萬斛界、幽冥界、冥天戰(zhàn)域,光憑你一面之辭,真假還不是任你亂說!簡直一派胡!”
柳清歡咪了咪眼,對方似乎是積怨已久,這大帽子扣下來,可是非同小可。
他身姿挺拔地負手而立,緩緩說道:“是不是胡,也不是你一就能定論的,你少陽派那位飛升到其他界面的貞機前輩也已經(jīng)傳回過確切的消息了。雖然不知為何,既然前輩對我敵意甚深,那我便沒必要多解釋了,還是去找能說之人吧?!?
他抬腳就往外走,身后傳來一聲暴喝:“站??!”
如山岳一般的龐大威壓傾瀉而來,對方竟是一點情面也不講,竟對同界之人出手!
柳清歡驟地回身,手中劍芒一閃,太一霜凌骨瞬間出現(xiàn)在手中,刷出片片絢麗的霞光,帶著他升騰的怒意悍然斬出!
劇烈的空間波動瞬間蕩開,此地不過是一間臨時搭建的屋子,只聽“咔嚓”一聲,一道薄薄的法陣光幕承受不住太一霜凌骨的威力,頃刻間便破碎成片片靈光,隨后四面墻壁也轟然爆開!
附近的云夢澤修士都愕然回頭,目瞪口呆地看著站在一片廢墟中對峙的人。等看清兩人是誰,更是驚得連下巴都快掉了,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“那是文始派的青木前輩?怎么跟洪離道尊打……吵起來了?”
“可可可是,青木前輩不是元嬰修為嗎,對上化神,這……不會吃虧吧?”
“怎么辦,要不要去找人幫忙……”
自千頁山封天一戰(zhàn),因柳清歡出手救下不少人,所以他的名聲在云夢澤的普通修士中間出奇的好,受到很多人的敬仰,所以此時的竊竊私語倒多半是擔心他的。
洪離胸口劇烈地起伏,臉色黑如鍋底,顯然也料到柳清歡敢直接就敢掀桌,等聽到其他人的話,更是氣得七竅生煙。
“好好好,果然不愧是文始派的人,一點尊卑都沒有!”
柳清歡冷冷一笑:“尊敬是給值得尊敬之人,今日我尊你一聲前輩,你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。還想以勢壓人,也要看壓不壓得??!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