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錚豪氣地一揮手:“上面說了,讓我們自己選人!具體的事情也全權(quán)由我倆負(fù)責(zé)?!?
柳清歡思忖半晌:“打頭陣的話,困難與危險也是最高的,所以隨行之人修為不能低,全部為元嬰修士不太可能,但至少也要在金丹中后期才行?!?
兩人便開始商量要帶多少人,過去后又如何行事等等,一商量就是大半天。
讓人意外的是,一直默默候在一旁的姜念恩突然開口想跟著去,柳清歡考慮了一番,點頭同意了。
說起來,柳清歡自覺并不是個好師父,他常年在外,能親自進(jìn)行教導(dǎo)徒弟的時候少之又少。
他的兩個弟子,大徒弟顏柔于修為上進(jìn)境平平,但智計過人,接掌了她父親顏景的指揮之責(zé),所以他能教導(dǎo)的地方很少。
而姜念恩就更慘了,入門不久柳清歡便接了鬼門任務(wù),一離開就是兩三百年,所以他基本是跟著明陽子長起來的,就連左枝山和稽越教導(dǎo)他的時間都比他這個正牌師父多。
但是,雖然柳清歡常年不在身邊,姜念恩卻一直牢記著他對吳家連續(xù)三代的恩情,心中的孺慕之情沒有半分減少。
如今他已不聲不響地修到了金丹后期,少見地提出了請求,柳清歡自然能滿足的就盡量滿足。
此后幾日,柳清歡便重新忙碌起來,制定計劃、準(zhǔn)備物資、招集人手等等緊鑼密鼓地進(jìn)行,并在半個月后正式起行。
從空間通道出來,柳清歡看到的不是筆直豎立的指骨峰,而是一座又深又廣的大殿,直到走出去,才又見到黑爪山脈的茫茫林海。
云夢澤在這處經(jīng)營多年,不說銅城鐵壁,但對方若想要奪回去,難度也絕對不低。
沐浴著由三輪月亮投下的明亮月光,柳清歡突然望向南方的天際,心中微微一動。
沒等仔細(xì)感應(yīng),云錚的呼喚從前頭傳來,他唇邊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意,又望了南方一眼,轉(zhuǎn)身跟上其他人。
幾日后,一行二十余人到達(dá)了浮月境最西邊的一處荒蕪海岸,放出法船,開始渡海。
“你這幾天一直在注意身后是怎么回事?”
云錚在船尾處找到斜靠在船舷上的柳清歡,神色凝重地道:“我們后面跟了人?”
柳清歡笑了笑:“不是。”
云錚上下打量了他幾眼:“我怎么看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?”
他看了看跟著船跑的那頭驢,順便夸了一聲:“速度還挺快,竟然能跟上法船……嘖,你就故作神秘吧,我才懶得問!還有幾日就到那座小島了,但愿那里沒人守著吧。”
柳清歡也看向和海浪玩得很歡的灰驢,輕笑道:“只要聯(lián)盟的情報沒錯,應(yīng)該不會有問題的。那里既然是對方隱密的傳送法陣,怎么會派人守著?!?
浮月境與黯月境就像云夢澤與嘯風(fēng)大陸一樣,中間隔著無盡的大洋,純靠法船飛過去是不可行的。不過多年前,有云夢澤修士機(jī)緣巧合發(fā)現(xiàn)了一處隱密的傳送法陣,后來報到了修仙聯(lián)盟。但那時盟內(nèi)根本抽不出人手去黯月境,便將這一消息一直束之閣樓,直到今日才派上用場。
柳清歡想了想:“云錚,這兩日讓船速降慢一些。”
“嘿!”云錚雙手抱胸,狐疑地道:“為何?”
柳清歡看向天際,道:“初一和小黑正從后面趕來。從進(jìn)入陰月血界開始,我就突然感應(yīng)到了他們兩個的存在,之前大概是離得太遠(yuǎn),所以還比較模糊,但現(xiàn)在這種感應(yīng)越來越強(qiáng),說明他們正在疾速朝我奔來。算算距離,大概還有幾天他們就能趕上吧?!?
云錚不由挑了挑眉:“你那兩只失蹤了很久的靈獸?我記得初一已經(jīng)晉升四階了,另外一只呢?”
“不出所料的話,也上了四階?!?
“哈哈,那我們不是又多了兩個幫手,放慢一下速度還是可以的?!?
云錚笑了,指著灰驢道:“你這倒是好了,以后出門打架,一揮手放出三只靈獸就夠了。”
又咕噥道:“果然當(dāng)年我也應(yīng)該養(yǎng)只啊……唉,不好,養(yǎng)靈獸也太麻煩了……”
不過,讓柳清歡期待的初一和小黑還沒趕到,那座有著通往黯月境傳送法陣的小島先到了,而且他們的運(yùn)氣好得不能再好,迎面就撞上一隊正好傳送過來的異界修士!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