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外間除了一直等候著的穆音音,左枝山也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趕回來了。
左枝山大步過來給了他一個熊抱,大笑道:“小師弟,這可怪不著念恩,誰叫你這個當師父離開得太久,卻把兩個徒弟丟給我和二師弟,你當甩手掌柜倒當?shù)檬娣?!?
柳清歡才高興地喚了聲大師兄,便聽稽越在旁取笑道:“還說念恩呢,你自己剛回來見到師父還不是一個樣兒,哈哈哈!”
姜念恩恭敬地磕了三個頭后終于站起來,傻笑著跑去接過穆音音徹好的茶水。
穆音音臉上是恬靜地微笑,也不去插入那師兄弟三人多年不見后親熱的場面,只有些擔心地看著柳清歡。
柳清歡好不容易從左枝山的鐵臂下掙脫出來,朝她安撫地笑了笑,總算能坐下來喝口茶。
左枝山探頭看向內(nèi)室:“師父怎么樣了?我聽穆道友說小師弟一回來就為師父療傷,進行得可還順利?”
稽越開懷地笑道:“嘖嘖,我們這個師弟啊,本事可大了……”
知道明陽子體內(nèi)那根頑固不去的勾亡絲已被拔除,在場幾人都不由露出放松的喜悅之情。
很快,左枝山又皺眉道:“可是,師父的傷雖然好了,但壽元也已所剩無幾,大限……”
“不用擔心?!绷鍤g放下茶杯:“我接到跨界符后便做了些準備,幾乎花光了靈石,收了不少在我界無法找到的珍稀靈物,其中就有一份堪比地母神乳的靈液。等我修整兩天,便開爐煉制一味增壽丹?!?
左枝山撫掌大喜道:“如此甚好!”
柳清歡想了想,又問道:“師父之前沒用過增壽丹吧?”
“沒有!”稽越立刻答道:“門里倒是送來過,但師父說他用了也是浪費,便又強硬地退回去了,只留下了一些補氣調(diào)虛、延年益壽的丹藥。”
“那就行?!绷鍤g道:“增加壽元的丹藥每個修士能用的次數(shù)極其有限,且效果一次比一次差,三次后便無用了?!?
左枝山目光一轉(zhuǎn),隔著茶幾一把攬住他脖子:“師弟,你出去了那么久,都跑到哪個地界逍遙了?當初穆道友和你那位姓云的朋友帶回消息,說你進入了鬼門,可把我們都嚇了一跳。”
穆音音也想起那日的事,當時他們剛剛從鬼海之中脫身,就接下柳清歡的傳訊符,說要去鬼界走一趟。要不是云錚拉著,她差點又沖回度朔山內(nèi)!
于是,她也不解地問道:“是啊,那日你怎么突然又回頭進鬼門了?”
柳清歡看著幾雙緊盯著他的眼睛,知道今日說不清楚是走不了人了,于是便將這些年的經(jīng)歷揀緊要的說了一些。
不過他還有些暫時沒有說出來,比如萬斛界一事。這事他準備和明陽子商量后,再看下一步怎么走。
幽冥界、九幽、冥山戰(zhàn)域、青冥,這些是被拘于一界的修士一生都難以接觸的事,便在他的敘述中如同一幅恢弘無比的畫卷般展了開來,聽得幾人都如癡如醉。
當聽到蓼莪靈園里靈藥遍地,所有人都發(fā)出了艷羨的嘆息;當知道他因不懂冥山戰(zhàn)域的規(guī)矩被抓進空牢時,又全都緊張地看著他……
柳清歡暗自好笑,便故意把過程說得驚險萬分,引得他的小徒弟一改平日的沉穩(wěn),表情一驚一乍的變化個不停,引得其他人都不由失笑。
這種閑適又溫馨的氛圍柳清歡已經(jīng)很久沒感受過了,直到此刻,他才有了切切實實回到家的真實感。
“原來世界這么大!”姜念恩一臉神往地呢喃道:“鬼帝、九天之戰(zhàn)、大乘期修士、仙寶……”
稽越拍了拍他:“以后你有的是機會像你師父一樣,去那些地方!嗯,看來我是要放下杯中之物,多出去走走才行?!?
左枝山也大嘆道:“我今日才知自己竟是井底之蛙,以為文始派就已經(jīng)是天底下最大最好的門派了!”
柳清歡卻點頭道:“我們文始派,自然是天底下最大最好的門派!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