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樓內(nèi)倒不像一樓那般空空如也,但也不過是多了幾件簡單的桌案,似乎還留有曾經(jīng)擺放過東西的痕跡,但如今都已空了,也不知是不是被人取走了。
再往上依然如此,一直到第七樓才有了變化。
透過半透明的窗紗,隱約可見靠墻立著一個木架,其上大部都是空的,只有一個小格內(nèi)擺有一只貼了一道封符的寶盒。
柳清歡心頭跳了跳,這樣明晃晃擺在臺面上的寶物,就像明知是摻了毒藥的佳肴,卻依然充滿了誘惑之意。
再往上,八樓則是角落里放著一支發(fā)出細(xì)膩潤澤靈光的長頸玉瓶,而最上一層則完全沒了窗戶,嚴(yán)絲合縫地讓人無從窺視,神識掃進(jìn)去,里面除了空間要比下面小一些,不見絲毫異處。
柳清歡笑了笑,道:“孤夜道友,你怎么看?這樓里的東西似乎擺在那兒就等著我們?nèi)ト∧?。?
孤夜的目光落到那只寶盒上,突然道:“你說那盒里是不是存有靈藥?”
“嗯?”
孤夜說完自己搖了搖頭,轉(zhuǎn)過身道:“我進(jìn)蓼莪靈園,是為尋一種叫攝元修命蟲的靈草,看來此處定是沒有的,我便不浪費(fèi)時間耽擱在這里了?!?
柳清歡倒沒想到他如此干脆地放棄垂手可得的寶物,不由暗自驚異。
只聽他又問道:“青木道友,你在園中其他地方可見過這種靈草?”
“攝元修命蟲草,玄階靈藥……我并沒有見過?!绷鍤g道,想了想又斟酌著道:“據(jù)我所知,這種靈草對生長環(huán)境的要求極為苛刻,要存活下來十分不易,應(yīng)是煉制修命丹的主靈藥吧?”
孤夜眼中一亮,急切地道:“你知道修命丹?!”
柳清歡一怔,道:“只是在與其他道友交流丹道時曾經(jīng)聽說過,我并沒有丹方在手?!?
孤夜的失望與痛苦之情溢于表,似乎瞬間頹唐了下去,低聲自語道:“這樣么……沒有靈草,有丹方也無法煉制……”
柳清歡不由得十分詫異,修命丹是一種延長壽命的奇丹,但與一般增長壽元的丹藥不同,此丹是在性命因意外或傷病即將斷折時用的,所謂修元補(bǔ)命,堪稱逆天而行。
孤夜法身飽滿、神光內(nèi)斂,看不去并不像馬上就要死亡的樣子,而能讓他如此焦急尋找的人……
莫非是那位給昭陽帝君戴了頂綠帽的叫做素羅的女修身體出了問題?
孤夜很快收斂了情緒,道:“青木道友,救命之恩不敢忘卻,以后你若有難事,可至森羅城尋我,我一定義不容辭!”
柳清歡目光閃了閃,笑道:“若是沒有難事,便不能去了?”
孤夜亦笑道:“當(dāng)然不是,森羅城隨時歡迎道友的光臨?!?
他轉(zhuǎn)頭看了看會云樓:“這樓很是有幾分怪異,你若是……”
說到一半,他似是覺得自己逾越了,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柳清歡點(diǎn)頭道:“嗯,我會考慮清楚要不要進(jìn)去?!?
“那好,我這便先告辭了?!惫乱构傲斯笆?,想了想又道:“若是道友以后尋到攝元修命蟲草,或是有相關(guān)的消息,還望能告知一二?!?
“一定。”
又說了兩句,孤夜便毫不留戀的離去,消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云木深處。
柳清歡不由生出幾分感慨,此人外表孤絕,卻難得的頗為重情義,在他無意救了其一次后,態(tài)度就多了幾分真誠和熱情,在幽冥界這等弱肉強(qiáng)食、爾虞我詐之地顯得極為格格不入。
或許,他本來的性格并不是那般孤絕,只是遭遇了些變故才會變得如今這模樣。大概也只有這樣至情至性的人,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,在眾目睽睽之下闖一屆鬼帝的納妃大典吧。
這時,遠(yuǎn)處突然爆發(fā)出震天大響,云蒸宛的禁制再次被攻破了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