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一殿的正殿只有大事之時才會開啟,每一個文始派弟子一生中只有幾次機(jī)會能進(jìn)入到正殿門內(nèi)。
第一次便是初入門時的祭天大典,在文始派創(chuàng)派祖師文始道人的畫像前拜下,從此生死便是文始派門人。
很多人一生便只有這一次有機(jī)會作為主角站在正殿之中,因為第二次就要等到結(jié)丹之時。而修仙者千千萬,又有幾人能走到結(jié)丹這一步呢?
柳清歡很幸運(yùn),他走到了。
他一步一步走向太一殿正殿,心里感慨萬分。
路過的低階弟子看到他這一襲盛裝,無一停下來,恭手站立一旁。
抬眼望去,太一殿門前已站了不少人,有的是竹林山的弟子,有的是其他山峰的人。此次儀式他并未通知自己的友人,所以到場的并不多。
他的兩個師兄站在門內(nèi)左右,又有幾個在門中的長老也來了。掌門李遙清在他經(jīng)過時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,而正前方,便是自己的尊師明陽子。
明陽子側(cè)身站在擺著文始派歷代先人靈牌的臺子左側(cè),微笑著看他一步步走到跟前,眼里滿是欣慰。
柳清歡一撩衣袍,恭敬地跪下。
賜道號的儀式不像結(jié)丹大典,過程簡化了許多,先派祖師先輩,再派恩師。
明陽子將手放在他頭上,說道:“天之生育盛德,在於木位。草木之德,亦特指春天之德,謂其能化育萬物。你既是青木之身,為師便賜你道號青木可好?”
柳清歡并沒有將青木圣體之事明確跟明陽子說過,主要是他的成長型靈根長得實在太快,完全不合常理,解釋起來實在麻煩。
但他在明陽子面前亦沒有如何掩飾,平日在洞府內(nèi)也不像在外面似的一直開著遮靈面具,甚至那天在種映月海棠時,他還直接在稽越面前用了青木之氣。
所以明陽子和他兩個師兄應(yīng)是早已察覺,不過他們都沒有就此事多問,只當(dāng)作一件尋常事。
明陽子待徒弟慈愛寬厚,從不會以師父的身份來壓他們,柳清歡拜服下去:“謝師父賜名。”
他這一生,最大的幸運(yùn)全是拜了明陽子為師!
之后的事便更簡單,李掌門上前來,拿出一卷竹簡,將他的道號和名諱都用法力鐫刻上去,并將門派內(nèi)對金丹修士一年的供奉交給他。
柳清歡看了看儲物袋里的內(nèi)容,著實驚嚇不小。里面光靈石就有一大堆,甚至有兩塊上品靈石。
不過丹藥卻只有十二顆靈生丹,由此可見金丹期的丹藥是如何緊缺。
儀式之后,柳清歡便閉了個小關(guān)。因虛靈丹暫時煉不了,他就開始修煉破妄法目和移花接木術(shù)。
這兩個法術(shù)都極為實用,上手也不算難,但要練到高深就需要時間的積累。
破妄法目是《坐忘長生經(jīng)》結(jié)丹篇所帶,可以破除虛妄,不被幻象所迷。柳清歡早就有想練,只是之前一直抽不出空來。
而移花接木術(shù),如明陽子所正是一種依托草木而行的遁術(shù)。只要有草木的地方,便能飛遁過去,其速之快,堪比飛花落葉。
他不無遺憾地想:要是張念羽在此就好了,他很想和他比一比,到底是對方的雷遁快,還是他的木遁快。
修煉之后,他更是發(fā)現(xiàn)此術(shù)不僅僅只是一種遁術(shù),甚至可以作為隱匿之術(shù)。以他青木圣體純凈的木氣,他可以完美地與周圍的草木融為一體,頗為精妙。
這一日,他正在雁宕堡附近山脈的山林里修煉此術(shù),頭頂突然傳來轟隆隆的雷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