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歡將吳瑩寶放平到床上,又拿來被子給她蓋好,就準(zhǔn)備出門。
“柳前輩!”身后傳來吳瑩寶的喊聲。相比前幾天,她的精神好了很多,連聲音都蘊含了新的活力。
柳清歡回頭看她。
八歲的小姑娘眼睛晶亮,清脆地道:“柳前輩,這兩天我能感覺到靈氣了,以后我是不是又可以修練了?”
柳清歡笑道:“今天是最后一次行丹,你的經(jīng)脈都已接續(xù)上,以后好好修練吧。”
小姑娘露出歡喜的笑容,柳清歡轉(zhuǎn)身走出正房偏間。
吳天用、春妞,以及他們的長子吳家寶都等在門外,顯然聽到了屋內(nèi)的對話,都是同樣的滿心歡喜。一見柳清歡出來,一家子直接跪了下來。
吳天用顫抖著聲音無比感激道:“柳道友,請受我們一拜!”說著,三人便拜了下去。
柳清歡點點頭,讓他們起來。
吳天用內(nèi)心激動無比,以至老淚縱橫,一時竟說不出話來。等他好不容易平復(fù)一點,柳清歡便準(zhǔn)備告辭。
他昨日接了鷹巢山的任務(wù),大約很快就要出城去,所以他還有些東西需要準(zhǔn)備一番。
“柳前輩?!眳翘煊媚贸鰞擅队窈?,十分誠懇地道:“我觍著臉還是稱您為一聲道友。您的大恩大德,我吳天用永世難報。這兩枚玉簡,是我岳父大人一生于煉器術(shù)上的心得,還請道友一定要收下我們這點微薄心意!”
煉器術(shù)?柳清歡有些意外。他接過那兩枚玉簡看了下,一只是一本叫做《火煅術(shù)》的煉器術(shù)典籍,另一只是煉器心得。
柳清歡看了吳天用一眼,他并沒有煉器的打算,但是也沒有拒絕這兩枚玉簡,直接收下。
恩與仇,能夠了結(jié)一樁是一樁。他不挾恩,吳天用也不用記恩,就當(dāng)一場交易吧。
從吳天用家出來,柳清歡沒有回文始派駐地,而是沿著街道慢慢前行。
身邊的修士人來人往,兩旁的店鋪叫賣聲此起彼伏,他心里莫名有些感觸。關(guān)于吳天用的、吳瑩寶的,還有春妞父親的。
各有各的因緣,各有各的劫數(shù)。你執(zhí)著什么,什么就會傷害你,你執(zhí)著誰,誰就會讓你傷心。
恩怨情仇,就算是修仙之人,依然如凡人一樣,躲不開、逃不掉。
大道無情,紅塵煉心。
柳清歡走進一間酒館,坐于喧囂的人群中,默默喝一杯酒。
“楊兄,鷹巢山的任務(wù)你接了嗎?”這時,身后傳來一聲低語。
柳清歡執(zhí)著酒杯的手一頓。
他身后坐著兩男一女,說話的是坐在左側(cè)的黑瘦男修。
“接了。”這時,他對面坐著的略有些福相的男修答道:“幸好趕上了,我去的時候就剩下兩個名額。羅兄,現(xiàn)在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傳訊符里所說之事了吧?”
黑瘦男修點點頭,二人開始用傳音交談。
而一直未說話的那位女修卻是面色冷淡地吃著酒菜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