喀嚓!雨幕天空,又是一道雷光閃過,朝下方侯府大門處的陰尋山劈去?!叭贍?,饒命??!”陰尋山放聲求饒,化為一道陰白影子,飛掠上侯府高墻,想要逃走。竟是絲毫沒有抵擋的膽氣?!霸缰绱?,就該半路上直接滅了這禍患,回來跟侯爺說,被妖獸叼走才好……”身影剛飛至院落半空,一道比剛燦亮許多的雷光虛空閃過。轟!陰尋山甚至來不及發(fā)出慘叫,瞬變一撮雷灰。接著被院中雨水,迅速沖刷到了下水溝。“不過煉煞五層……”雨幕中,李青云哂然一笑,接著一步跨出,衣袍飄揚,轉眼已到侯府大門口?!斑@、這不是真的……”看著這難以置信的一幕幕,崔氏驚怒、嫉妒,更有深深的恐懼。最得力的心腹老奴,竟然沒有絲毫抵擋之力,被雷給劈成灰了。她是煉煞六層,當然也看得出,庶子李青云渾身法力純正凝練,神光隱現,已是道基修為!他站在大門口,劍眉星眸,俊逸淡冷,不用說話,已經像一座巍巍道山,鎮(zhèn)住她這位侯府主母,以及所有護衛(wèi)家丁們?!笆┓?、王供奉……都出來,給本世子降住這發(fā)瘋的庶子!”只有渾身雷灰的世子,還不知好歹,忍著痛,扯著嗓子大喊。嗖嗖嗖!附近樓院,幾道煉煞老者的身影瞬息而至。但他們看到門外那道俊逸而熟悉的身影,卻是默然退到一邊,任憑世子叫喊,也是不敢上前?!叭泳钩闪说阑笨︵?!隨著李青云的走近,侯府上空又是雷鳴電閃,兩道細細的雷電瞬間劈下。??!李世麒再次慘叫,一道細小雷電就是那么巧,又劈在他身上。不過這次他就沒那么幸運了,右腿直接炸成雷灰,痛得他幾乎當場暈死過去!另一道細雷,直奔侯府主母崔氏。崔氏發(fā)出恐懼的尖叫,腰間玉佩光芒閃爍,冒出一層淡淡的月白玉光,護住自已。細小的雷電落下,震碎了玉佩,她卻毫發(fā)無損。“咦,月陰宮的法器?”李青云站在大門前,眼睛微微一瞇,感應出崔氏身上那玉佩爆發(fā)時的半陰半陽力量。這種道法氣息,非常有識別度,必是月陰宮!“老三,我是侯府主母,你豈敢以下犯上……”崔氏余驚未了,臉色慘白,勉強鎮(zhèn)定,搬出侯府主母身份?!翱尚Γ 崩钋嘣评湫?,手朝天一指,“天威面前,區(qū)區(qū)毒婦,也敢自尊為上?”喀嚓!上空電閃雷鳴,天威浩蕩?!扒嘣疲瑝蛄?!”這時,清河侯李九齡與古縣令總算來了,他大喝一聲叫住,神情語氣卻是復雜之極。剛才陰尋山被炸成雷灰,世子被雷二次轟擊,崔氏也如遭天譴,清河侯怎么會看不出,這一切必然跟修道回來的李青云脫不了干系。只是,老三也太逆天了吧,道基神威,雷法浩蕩,這才上山修道多久啊!但當著全府上下,更有鄰近街坊好奇觀望,作為侯府之主,李九齡得暫時按住“家丑”。清河侯,向來都極為注重侯府一脈的名聲。“你說夠,就夠?”李青云劍眉微揚,眼神淡冷,看向便宜父親李九齡。那轟鳴的雷聲,卻是暫時收住。這一刻,他想起拜入楓山靈寶觀的那枚道緣牌。崔氏、李九齡、古澤等人見狀,不由大大松了口氣。“父親,母親,還有古縣令,我的腿啊,快救救我……”世子見來了救兵,剛還嚇得忍住不敢喊痛,此刻便再次抱腿慘叫起來。幾個侯府醫(yī)師剛好趕到,就要忙著止血,包扎?!坝贯t(yī)!你們這般包扎,我兒子以后豈不是真成了瘸子!在府上找個小廝,要身高腿長,跟世子差不多的,趕緊截條右腿,我有辦法……”崔氏這時也膽氣恢復一些,以為那修為恐怖的庶子,怎么也得看侯爺的臉色。何況清河縣有道司古縣令在這里,這可是一位道基中期,庶子還敢翻天不成!她又發(fā)起火,推開那幾個侯府醫(yī)師,手掌靈光閃爍,在世子斷腿處飛快點了幾下,那血倒是堪堪止住。但口中喊著,要用下人的腿,換到世子身上。嚇得在場家丁都面色大變,紛紛后退,生怕自已被選中。崔氏一愣,就要大罵,但馬上覺察到到什么,頓時戾氣散去,變成一個彷徨無助的母親。“夫君,你看麒兒這腿……”她變得柔弱起來,走到清河侯身邊,靠在他身上垂淚不已。“莫慌,古縣令在這里,應該有辦法的!”李九齡輕拍崔氏肩膀,看到世子這副慘狀,也是痛心??h令古澤上前,察看世子斷腿處,松了口氣,說道:“斷腿處還有生機,本令施展斷肢復生之法,不出三日,應該可以恢復如初!”聞,崔氏、李九齡等人不由都松了口氣?!皵嘀珡蜕??古縣令,你也太看得起自已的醫(yī)術了吧……”清越如磬的聲音響起。李青云臉色淡冷,身影一晃,已站在眾人面前。清河縣有道司正令古澤,頓時動作一滯。他抬頭看向曾經的侯府三公子,見其身上法力沉凝,道威凜凜壓來,令他體內法力法念都運轉緩滯,不由面容變色。古澤頓時心里咯噔,馬上領會到李青云話中意味?!鞍?,小郎君這是修道有成,下山回家來求個道心通透了,侯府這事,已經不是本令所能摻和的了……”這是潛龍騰淵啊,靈寶宗道基,在眼下的清河縣,又有誰能逆其劍鋒!想到這里,古澤先是向雨幕中的李青云行了一禮。接著朝李九齡與崔氏抱歉告退。“侯爺,夫人,本令剛才是托大了。其實,世子以后能拄著拐杖,就已經很好了,古某有事,就先告退!”就要走入雨幕中,古縣令又是頓了一頓,帶著幾分敬意,向李青云笑道:“小郎君,不,現在該稱呼一聲李道友了,忙完有空的話,不妨來有道司喝茶?!崩钋嘣泼嫒莸?,微微頷首:“好!”古澤臉色一松,便冒雨飛出侯府大門,須臾消失在中街的雨幕。世子的痛嚎,再次響起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