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藍臧看見林風眠快若奔雷向自己沖來,不由怒極反笑。“好膽!”自己堂堂出竅境道子,近乎同階無敵,向來只有自己跨境挑戰(zhàn)的份。今天太陽打北邊出來了,居然有人敢跨境挑戰(zhàn)自己?林風眠哈哈一笑,周身冒出赤紅如血的氣息,血翼一收,整個人化作一道旋轉(zhuǎn)的血光。那血光旋轉(zhuǎn)不斷,上面纏繞著風雷火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撞向司馬藍臧??粗@血色旋風,司馬藍臧也不由變了臉色,全身肌肉鼓起,從白鳥上一躍而起,一拳轟出。雙方撞在了一起,四周靈力四溢,但短暫僵持后,血光推著司馬藍臧往后退去。司馬藍臧手臂上的衣服全部碎裂,手臂焦黑一片,上面全是細小的傷痕。他怒喝一聲,僅有的獨臂上青筋乍起,血液噴涌而出,一拳將血光給擊退開去。林風眠倒飛出去,雖然轉(zhuǎn)得頭都暈了,但還是第一時間駕馭風雷劍將四周沖來的敵人給斬殺。他有些驚訝,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能直接將自己的螺旋升天給破去的。這小子果然有些門道??!就在此時,司馬藍臧怒喝一聲,揮舞著獨臂,便如同憤怒的猩猩一般撲來。林風眠也不甘示弱,哈哈一笑道:“來得好!”他運轉(zhuǎn)血獄龍虎訣,迅速布下風雷劍陣,血翼怒張,跟司馬藍臧在萬軍之中廝殺。這還是他修煉到元嬰以后,第一次火力全開,忍不住想試試自己的斤兩。如今司馬藍臧半廢,又不敢殺自己,正是最好的磨刀石!君慶生本來還擔心他的安危,此刻也不由放下心來,全力對付自己的敵人。他左右手同時作畫,手中的判官筆時而揮毫潑墨,時而輕點,揮灑自如。場中墨色涌動,墨痕流轉(zhuǎn),仿佛整個戰(zhàn)場都被他掌控,將來襲的碧落大軍,殺得七零八落。不少碧落修士還沒來得及靠近,就被一道墨痕穿過,瞬間將那道墨痕染紅。場中墨色之中開始染上紅暈,而且越來越濃,最后化作黑紅相間,如同染缸一般。這讓本來躍躍欲試、嚴陣以待的溫欽琳等人頓時傻眼了!不是吧,這么猛?君慶生其實實力并不強,但控場能力是真的強,將場中控得死死的。本來能闖過君慶生這墨色殺陣的人就不多,再被黃子珊殺上一通,更是寥寥無幾。偶爾能殺到溫欽琳等人面前的,都是黃子珊故意放出來的漏網(wǎng)之魚,給她們練手的。這讓本想體驗戰(zhàn)場殺伐的周小萍大呼毫無體驗感,溫欽琳更是興趣缺缺。只有君云諍,喜笑顏開,但很快就被一條突然冒出來的墨龍托著,身不由己向著對面大軍飛去。他知道有君慶生在,頓時豪氣大生,手中握著闊劍道:“來吧!”梵鴻飛眼看自己的對手還在場中大展神威,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。他全身金光閃耀,如同怒目金剛一般瘋狂揮拳,頓時讓君慶生壓力倍增。眾人各有對手,在場中跟碧落皇朝的敵人瘋狂廝殺,戰(zhàn)況一時之間如火如荼。碧落皇朝大軍在穩(wěn)住陣型以后,開始布下軍陣,有條不紊地消耗眾人的血氣。除了被保護起來的月影嵐等人,其他人都是壓力山大,情況不容樂觀。趙伴以一敵二就不說了,剛剛晉升的幽遙也只能勉強纏住那盧侍衛(wèi)。而君慶生不僅得對付洞虛中期的梵鴻飛,還得招架那不斷沖殺而來的碧落大軍。南宮秀戰(zhàn)力本就略遜司馬青川一籌,更何況四周還有數(shù)不清的碧落修士。君云諍此刻也后悔了,因為君慶生把他送過去以后,是真不管他??!“父王,救我??!”他被幾個碧落皇朝元嬰境的妖修追得嗷嗷叫,君慶生卻視若無睹,讓他心里拔涼拔涼的。父王,你這是送我出來送死,給無邪讓路嗎?這何至于此??!你說一聲,我不就退位讓賢了嗎?君云諍掃了一眼,發(fā)現(xiàn)君慶生也沒出手幫林風眠,心里頓時平衡了。此刻林風眠抓住司馬藍臧的獨臂,對著他胸口一頓猛錘,想活生生扯下司馬藍臧的手臂。他咬牙切齒道:“你小子真特么抗揍?。 彼抉R藍臧猛地一頭撞在林風眠頭上,趁他暈頭轉(zhuǎn)向之際一腳踹飛了他,眼神兇狠無比?!澳阈∽右膊毁?,就是缺德了點,老想斷我胳膊!”林風眠腦袋嗡嗡的,擦了擦嘴角血液,不敢再跟他近戰(zhàn),伸手握住飛來的風雷劍欺身而上?!懊王呷匙幽菞l好腿不是應(yīng)該的嗎?”他全力施展精妙的劍訣,配合煙兒布下八荒風雷陣對司馬藍臧一陣狂劈。但司馬藍臧的強大有些超乎林風眠的想象,哪怕半殘了還是如此難啃。任他千變?nèi)f化,司馬藍臧直接一拳破之,一力降十會,防御更是強得離譜。但司馬藍臧的短板很明顯,他速度并不快,不擅長遠程攻擊,而且少了一只手。所以林風眠時而跟司馬藍臧硬碰硬,時而用精妙的劍法與他纏斗,時而用八荒風雷陣消耗他,時而施展血翼遠程術(shù)法攻擊……。唯一不變的就是,林風眠正不斷往司馬藍臧體內(nèi)打入雷火之力。但司馬藍臧狂風暴雨般的攻擊,讓林風眠受傷不輕,卻感覺酣暢淋漓。司馬藍臧前期還能壓著林風眠打,但隨著時間推移,卻開始力不從心。林風眠能通過變換戰(zhàn)斗方式,緩和身體疲倦,他卻只能一直硬抗,時刻緊繃。此刻司馬藍臧只感覺自己全身跟灌了鉛一樣,體內(nèi)又熱又麻,軀體開始麻痹。他知道這是林風眠的殺招,卻沒時間消除,只是不斷加快對林風眠的攻擊。但司馬藍臧越打越吃驚,在林風眠身上,他居然完全沒找到短板!這小子不僅肉身能跟自己相提并論,更不像自己一樣短板明顯。他的手段層出不窮,強大的肉身,精妙的劍陣,恐怖的速度……這小子全面得讓他嫉妒,要知道他如今才元嬰,就能跟自己打得有來有回。若是讓他成長到出竅境,自己在他手下豈不是撐不過幾招?林風眠并不知自己給司馬藍臧帶來的震撼。此刻他一邊跟司馬藍臧交手,一邊觀察場中的情況,不由暗暗著急。趙伴和君慶生等人已經(jīng)明顯劣勢了,君風雅這女人怎么還沒來?她不會真想借這碧落皇朝的手,除去自己吧?但就在此刻,司馬藍臧卻臉色微變,似乎意識到了什么。“父王,天海關(guān)方向完全沒有動靜,這很不正常!”“我們后方的部隊也沒追上來,情況不對,快撤!”遠處圍攻趙伴的司馬青云愣了一下,猝不及防地又挨了趙伴一記飛刀。傷口迅速冒出黑氣,但他卻顧不得了,急忙沖那異獸發(fā)出特殊的韻律,似乎是在詢問什么。那異獸發(fā)出一聲低吼,示意所有沙蜥都沒有發(fā)出示警,仿佛突然死干凈了一般。而它也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,仿佛來自血脈深處的恐懼,但找不到源頭。司馬青云臉色劇變,他當機立斷道:“撤退!”場中的妖兵早就不想打這種莫名其妙的戰(zhàn),聽到命令有序地往后撤退。君慶生口中雖然吐著血,卻哈哈笑道:“來都來了,又何必急著走呢?”他想要留下眾人,但百丈的領(lǐng)域根本留不下多少人。就在這時候,震耳欲聾的戰(zhàn)鼓從碧落皇朝方向傳來。一道悅耳動聽卻冰寒徹骨的聲音在鼓聲之中清晰傳入眾人耳中?!疤鞚赏跽f得對,諸位既然來了,又何必急著走呢?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