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里氣氛凝滯,門外的唱經(jīng)聲倒是沒停。片刻,時星埋進祁宸衍懷里笑瘋了。祁宸衍閉眼:“好笑?”時星搖頭,笑著回:“不好笑?!逼铄费茌p抿唇角,也無奈彎了唇,最后輕撫了撫她的頭發(fā):“行,能讓我們星星開心,也好。”時星從他懷里抬眸,因為笑出眼淚,眼眸都有些濕潤。她笑著同他說:“阿衍就別跟他計較了。我覺得,苦禪師父不是那種人,他眼睛很干凈,對我應該沒有什么別的心思?!倍視r星也不好跟祁宸衍說,她覺得苦禪給她一種很親切的感覺,她不排斥他的靠近,所以剛才他抬手想摸她頭發(fā)時,她一時間沒有避開。可這話說出來祁宸衍肯定會生氣,吃起醋來不好哄,所以時星沒說。然而就她這句話,祁宸衍已經(jīng)不高興了,他又忍不住冷呵:“他眼睛干凈,我眼睛臟,是嗎?”時星憋著笑,湊過去親親他眼尾,聲音柔軟:“沒有啊,我們阿衍的眼睛也很干凈很漂亮?!闭f完,她手指指腹滑落他心口,按了按,“阿衍只是,心黃黃?!逼铄费軞庑Γ呗?,長指也落向她心口輕按,“星星的心不黃黃,昨天夜里是誰纏著我要……”還沒說完,被時星捂住了嘴。她紅著臉:“你聽不到外面還在唱心經(jīng)嗎,還說這種話?!庇蟹N在菩薩面前亂來的感覺,太不好了。她又推了推祁宸衍,“起來了,真的得出去了,他們是不是都到了啊?”祁宸衍到底還是松開了她。坐起身的同時摟著時星的腰身也扶她起來,同她說:“都到了,節(jié)目組讓大家先休整一下,收拾收拾,一點鐘去餐廳吃午餐,也就正式開始錄制?!卑ㄋ麄兊姆块g里,都是有攝像頭的,只是現(xiàn)在還都關(guān)著。等正式錄制開始,這些攝像頭都會打開,全天24小時直播。祁宸衍此刻是前所未有的后悔。最開始覺得拿賀家的錢來節(jié)目跟祁星星戀愛是一件挺好的事。真上了節(jié)目他才發(fā)現(xiàn),這種直播節(jié)目隱私太差了,未來半個月他和祁星星都不可能好好親密了。所以現(xiàn)在祁宸衍是真的想纏著她再好好親近會兒的,偏偏門外的唱經(jīng)聲唱得他快四大皆空了。時星坐在床上,一邊整理自己剛才被弄亂的頭發(fā),問他,“現(xiàn)在幾點了?”祁宸衍已經(jīng)起身去開門,“11點40,還有20分鐘,不急?!遍T打開,薄云宴已經(jīng)不在門前,只是門下墻邊放著個迷你唱經(jīng)機。祁宸衍扯扯嘴角,把唱經(jīng)機拿起來,關(guān)掉。轉(zhuǎn)頭看時星,“你知道你眼中的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薄謫仙,從你老公這里套走了多少錢嗎?”時星:“什么?”“三年一次的全寺金身以及寺院修繕,你自己算算。”祁宸衍走回去,把唱經(jīng)機扔進她懷里:“還覺得他不食人間煙火嗎?”時星抱著唱經(jīng)機,眨眨眼:“如果是給菩薩用的,應該也還好吧?!逼铄费芩闶强闯鰜砹?,祁星星的心已經(jīng)開始偏了。她本來是只向著他的,可現(xiàn)在她總是替薄云宴說話。他輕瞇眸,“看來,星星對薄云宴的印象真的很好?”“是……有那么點兒?!睍r星觀察著他的神色,謹慎回答:“你不會吃醋吧,我對他的好感是不帶任何男女感情的,就是單純覺得,他這個人,讓人很想親近?!逼铄费苣樕⒆?,牙都快咬緊了:“星星很想親近他?”時星忙搖頭:“不是你想的那種親近,就是……”她糾結(jié),最后嘆氣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說,你就當我沒說過吧?!彼椭肋@話不能說,說出來他肯定不高興。祁宸衍冷笑:“說都說了還能當沒說過,星星不如當我聾了聽不見?!薄澳阏娴某源琢税??”時星扯住他襯衣,仰頭望著他,眼巴巴的討好:“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,我只喜歡阿衍的,真的?!逼铄费艽鬼退龑σ?,也沒說自己是不是吃醋,只冷聲:“反正,你別靠他太近,他沒安好心?!鳖D了頓,忽然補充:“說不定就是想扯你頭發(fā)。”時星微愣:“他扯我頭發(fā)做什么?”“那誰知道呢?”祁宸衍輕嗤:“頭發(fā)能做的事,可多了?!蹦莻€薄云宴忽然靠近祁星星本來就不對勁,長得又跟祁星星很像,祁宸衍總覺得,祁星星的父親說不定真是薄家人?,F(xiàn)在,祁星星還說她覺得薄云宴親近!這就更讓他懷疑了。如果是真的,薄云宴大概是祁星星的堂哥之類?薄云宴自己或許也是這么想,所以想引誘星星叫他哥哥,還想偷偷扯祁星星頭發(fā)去做檢驗?不過這也只是祁宸衍的猜測,在沒有確定真相之前,他也不會讓薄云宴靠近祁星星。何況就算是真的,誰知道祁星星的父親到底是薄家的誰,有沒有結(jié)婚有沒有妻兒,對祁星星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女兒又會是什么態(tài)度?反正,他絕不會讓祁星星再受絲毫的傷害。再說了,真是堂哥就能靠近嗎?堂哥才更應該保持距離!祁宸衍想著,或許他應該在薄云宴動作之前,先想辦法做檢測掌握主動權(quán)。隨后就想到薄云宴那光頭……祁宸衍沉默。十四天時間,夠他長出頭發(fā)嗎?祁宸衍不太確定的想著,看時星起身,他又忍不住勾住她腰身帶她坐到沙發(fā)上去。他抱她在懷里,煩惱道:“還有一會兒呢,急什么,走出這個房間就要開始錄制了,多抱會兒吧?!睍r星笑著勾住他頸,靠近親在他唇角:“那要不要再多親會兒呀?”祁宸衍瞇眸,“也好。”他說著,掌心落在她后腦勺將她朝自己壓得更緊,含住她軟唇吮吻。也就在兩人抓緊最后一點兒自由的時間親密時,直播已經(jīng)悄然開啟。經(jīng)過了這些天的造勢,網(wǎng)友對戀綜嘉賓到底是誰的求知欲已經(jīng)到了頂峰。最大的懸念自然就是祁宸衍和賀昇會不會參加?為此,無數(shù)網(wǎng)友立下賭誓,網(wǎng)絡(luò)賭盤上堆滿了棒棒糖和倒立吃屎的屎。以至于直播間剛一開啟,網(wǎng)友就蜂擁而至,等待著嘉賓們揭開神秘面紗?!昂镁o張,感覺這節(jié)目要搞個大的!”“就怕拉個大的,待會兒嘉賓一出場全是不認識的三十八線。”就在彈幕刷刷刷的時候,直播鏡頭里出現(xiàn)的是碧海藍天,海鳥貼著海面飛過,一艘游輪安靜??吭诖a頭。鏡頭慢慢拉近,觀眾跟著鏡頭走向游輪,游輪甲板的安全圍欄前,正站著道雪色身影。鏡頭慢慢拉過去,從他的背影到他清冷如玉的側(cè)顏。他正看向遠方天際,察覺到了什么,轉(zhuǎn)眸朝鏡頭看來,眉目淡如高山遠雪,宛如水墨畫卷中走出的翩翩貴公子。那一眼,鏡頭前的觀眾都驚呆了。彈幕瘋狂刷屏:“臥槽哪里來的神仙?”“啊啊啊啊啊,這誰,資料呢,娛樂圈有這種神仙我怎么會不知道?”“可他為什么是光頭?”“能頂?shù)米∵@種光頭造型還這么完美的才是真正高顏值好嗎!”“他也是嘉賓嗎,我操我心動了嗚嗚嗚,我現(xiàn)在報名去參加這個戀綜來得及嗎?”薄云宴看著鏡頭沉默兩秒,轉(zhuǎn)過頭去,閉眼低念:“阿彌陀佛,觀自在菩薩,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……”內(nèi)心os:什么時候能扯到頭發(fā),能結(jié)束這該死的節(jié)目!網(wǎng)友:“么?”“不會吧?”“圣僧哥哥年紀輕輕怎么就四大皆空了呢嗚嗚嗚~”攝像鏡頭也從薄云宴身上移開,落向別的地方。甲板上還有兩位女嘉賓正坐著曬太陽。第二位入鏡的,是小甜甜小福星姚美娜,她是看到了攝像鏡頭,趕緊起身迎上來,對著鏡頭笑得特別甜:“大家好,我是美娜?!薄鞍“““∥覀兠滥染谷徊m著我們參加戀綜了!”“這行程也瞞得太好了吧!”“好可愛好甜嚶嚶嚶~”再然后,是徐艾雪,她低垂眸坐在桌前,面頰微紅,直到攝像頭懟到面前了才抬頭打了個招呼,“大家好,我是徐艾雪。”因為不是很火,沒什么人在意。彈幕都在刷別的。除了還在回味剛才薄云宴的驚鴻一瞥的,更多的是期待其他幾位嘉賓。鏡頭也從甲板離開,正要進入船艙時,兩道身影入鏡。穿著黑色襯衣的賀昇以及黑色吊帶裙的安然。兩人從船艙上層下來,正好要到餐廳去,看見鏡頭都沒什么反應,同時淡淡掃了一眼便移開目光?!芭P槽,真的是賀昇!”“豪門少爺就是拽。”“他身邊的女人誰啊,也是嘉賓嗎,沒見過啊?還挺漂亮的。”“我去你們真的忘性太大了,跳樓自殺那個!”眾網(wǎng)友:?。?!“這節(jié)目真是什么嘉賓都敢找啊,是想瘋走嗎?”“她好像,確實跟時星長得有點像?”“完了,那看來太子爺真的來了,這女人都追到節(jié)目來了?!薄鞍““““?,不知道為什么我好激動啊啊啊啊——”“有多少人準備好吃屎了?”鏡頭也跟著移開,離開甲板進入船艙,去到最底層的餐廳。餐廳沒開燈,光線格外昏暗。門推開,透過昏暗的光線,也能看到沙發(fā)上靠坐著一道身影。那身影懶散靠在沙發(fā),雙腿隨意交疊,比這暗沉的光影更神秘,卻暗藏鋒芒。白皙修長的指骨間捏著手機,漫不經(jīng)心的把玩?!芭P槽這氛圍感,肯定是太子爺?!薄爸灰坏烙白泳陀X得好帥了嚶嚶嚶~”“不是我說,太子爺氣質(zhì)吊打賀昇,呵呵?!睙襞镜谋话戳粒嘲l(fā)前的人不滿轉(zhuǎn)頭看過來,“你們來得也太慢了,我都快餓死了?!本W(wǎng)友:“?”“說好的太子爺呢?”“這個不修邊幅的頹喪男誰???”頹喪男宋之泊慢吞吞重新轉(zhuǎn)回頭去,嘀咕:“這就開始直播了???”手指無意的滑動著手機屏幕。也不知道,她會不會看直播?六個人在餐廳聚齊,圍著圓桌坐下后,游輪的直播鏡頭全部打開。直播從此刻開始。宋之泊疑惑的問導演李茂:“我三哥和嫂子呢?”導演看著自己的手機,神秘笑笑,“兩位嘉賓還在準備,再等等?!庇^眾也在找祁宸衍和時星。直到有人好奇,點開了另一個寫著時星名字分頻道直播間。還沒看到人,先聽到男人低啞性感的聲音:“還有十分鐘,寶貝,再親會兒?!庇^眾:“!??!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