節(jié)目導(dǎo)演叫李茂,簡單介紹完節(jié)目的安排和流程后,讓助理給每個人發(fā)了屬于他們的臺本,然后再笑著讓他們自我介紹一下,“大家都趁此機(jī)會先熟悉熟悉,希望明天正式開錄了,我們錄制順利?!彼^臺本,也就是劇本。當(dāng)然,和電視電影的劇本也不同,臺本上面給出的,是他們需要"扮演"的人設(shè),以及一些簡單的劇情設(shè)計(jì)。等到了鏡頭前,更多的還是要靠他們自己發(fā)揮。然而導(dǎo)演話落,沒人開口。大家都翻看著發(fā)給自己的臺本,各有所思。其實(shí)見到幾個男嘉賓時,相比時星的無語,安然則是只看著祁宸衍,眼底全是恨痛以及不甘。另外兩位女嘉賓則是很興奮。來之前她們其實(shí)還挺忐忑的,生怕來的男嘉賓都是些什么所謂十八線待爆生,長得丑還心氣高。沒想到的是,四個男人顏值個頂個的高。只是……兩人目光從賀昇身上掠過。算了,暴力超雄男,好看有錢也不敢惹。然后再看最讓她們興奮的祁宸衍。哎,也算了。人家有老婆了,看起來還愛得不行,都為愛下凡陪著來參加綜藝了。最后,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宋之泊和苦禪身上。宋之泊她們也認(rèn)識啊,宋家的少爺,長得好看性格好,潔身自好,跟祁宸衍關(guān)系還好。如果能跟宋之泊這樣的人組成c,甚至真的讓宋之泊喜歡上她們,她們這輩子還愁嗎?至于另一個。嗯,兩人看了又看。不認(rèn)識人,不過雖然是光頭,可長得也好看。那五官精致的,如果有頭發(fā),大概能跟祁宸衍不相上下。就沖著顏值,沒錢也沒關(guān)系,她們養(yǎng)了!兩人一邊觀察著,一邊暗戳戳用眼神溝通怎么瓜分這兩位男嘉賓。而賀昇從祁宸衍他們進(jìn)來開始就一直冷著臉,其實(shí)他那天放火之后就回過神了,知道大概是被祁宸衍利用了。祁宸衍是故意讓宋之泊去找他,利用他對時星的心疼和喜歡刺激他去找時玥的。他有被耍的憤怒,可也沒后悔。時玥那賤人本就該死,沒直接燒死她,也是因?yàn)椴幌胱屗赖锰p松。星星以前受過什么樣的苦,她都得還回來。而且,星星知道了他是為她報(bào)仇肯定會感動,會相信他對她的愛是真的,會再次回到他身邊的。所以他看向時星,眼神變得柔軟而深情??吹脮r星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。賀昇干嘛用這么古怪的眼神看她?其實(shí)跟賀昇解除婚約這段時間,她真的挺放松的。一開始或許還會因?yàn)檫@么多年被他使喚的習(xí)慣難以更改,在他叫她時她會去到他身邊,可在賀昇生日那天,看到他跟時玥的互動后,她就徹徹底底清醒過來,把那段過去拋下了。既然沒有感情,又沒有了婚約束縛,那他們就是不相干的兩個人。特別現(xiàn)在,她已經(jīng)看清了自己的心跟祁宸衍在一起了,再看到賀昇這樣的眼神,她真的非常不自在不舒服。祁宸衍察覺到她的情緒,在桌下握住她的手,輕捏捏她掌心安撫她。目光卻落在賀昇那方,眉眼冷著,唇角弧度諷刺:“賀少用這種惡心人的眼神看我老婆做什么?怎么,賀少拿到的臺本是什么渣男回頭火葬場的人設(shè)嗎,賀少這樣的演技,可不行??!”宋之泊本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聽到這話像是忽然被刺激到了,憂傷的開口:“渣男是回不了頭的,進(jìn)了火葬場,灰都不會剩下?!笨喽U坐在宋之泊旁邊,面色平靜的捻動著手中佛珠,“紅塵多執(zhí)念,執(zhí)念,是痛苦的根源。阿彌陀佛。”其他人:“……”本來看著他們眼睛發(fā)光的兩位女嘉賓:“?”這兩人真的正常嗎?賀昇本來被祁宸衍說得冷下的面色也驟然發(fā)僵,被這兩人一打岔,他盯著祁宸衍一時間竟說不出話。哪怕他知道,祁宸衍一直是故意在重復(fù)不行兩個字。祁宸衍就是故意想刺激他。他咬咬牙,忍下了。沒關(guān)系,等錄制開始了,他有的是機(jī)會。眼見著氣氛更古怪了,導(dǎo)演忙又開口,“咳,那個,我們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吧。”說完,他看向右手邊的那位長相甜美的女星:“來,小姚你先來?!北唤凶鲂∫Φ呐毫⒖虛P(yáng)起甜美的笑,對大家揮揮手,聲音也很甜:“大家好,我叫姚美娜,今年20歲,我是一個歌手,很小就開始唱歌了。我應(yīng)該還算蠻有名的,你們都應(yīng)該聽過我唱的歌吧,畢竟從小運(yùn)氣就好,唱一首火一首,她們都說我是有點(diǎn)紅氣加身的呢,跟我在一起的人都會運(yùn)氣變好的哦。我今天拿到的臺本也是小福星小甜甜人設(shè),我想我應(yīng)該都不用演了,這次錄制應(yīng)該會很開心的呢?!闭f完,其他人都沒反應(yīng),個頂個的面無表情看著她。會議室像有幾行烏鴉飛過。姚美娜:“……”臉色有些尷尬了。紅氣加身的小甜甜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嗚嗚嗚!時星忙拍了拍手,“我聽過你的歌,很好聽的,你的聲音特別好聽。”姚美娜尷尬笑笑:“謝謝?!苯又?,是她身邊的另一位女星做自我介紹?!按蠹液?,我叫徐艾雪,我今年22歲,我是一個演員,很開心這十幾天能跟大家一起踏上旅程,希望大家相處愉快。謝謝?!毙彀┘t著臉說完,連耳朵都是紅的,溫溫柔柔小小聲的,時星猜她拿的是什么i人或者溫柔人設(shè)的劇本吧。不過雖然她的介紹比剛才那位簡單許多,其他人依然沒什么反應(yīng),還是只有時星拍拍手給撐了點(diǎn)場。接著是安然。她一直沒什么表情,冷冷淡淡的,開口,只說了兩個字:“安然。”這次連時星都沒拍手了。接下來,是賀昇。他神色冷漠,同樣是冰冷的兩個字:“賀昇。”輪到祁宸衍的時候,祁宸衍自然不可能比賀昇字說的多,所以他只說:“祁三?!逼渌耍骸埃俊睍r星也疑惑的看他,他當(dāng)著所有人的面貼到時星耳邊,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:“我要是說名字,字就比他多了,多掉價(jià)?!睍r星無語:“你幼稚不幼稚,別人要是都叫你祁三你應(yīng)嗎?”祁宸衍勾唇:“你看他們敢嗎?”時星:“……”她不說話了?,F(xiàn)在已經(jīng)輪到了她,她想了想,也覺得不用介紹太多,干脆就要直接說自己名字的時候,祁宸衍已經(jīng)幫她開口了:“祁星星。”其他人一愣,時星也是一愣,看向他。祁宸衍摸摸她頭發(fā):“不是說好了,以后就叫祁星星嗎,時家不配。”時星心弦輕顫,沒想到還有這出,難怪這幾天他除了叫她寶貝什么的,叫名字都是叫祁星星。她沒敢多問,現(xiàn)在才知道原因。她輕“哦”,“我叫祁星星,大家好,希望接下來的時間,大家多多關(guān)照。”話落,四個男人都鼓了掌。兩位女星:“?”這節(jié)目叫什么《慢慢喜歡你》,不如改名叫《追星星的男人們》吧!她們算什么,她們就是來給星星做陪襯的嗚嗚嗚。時星也有些不好意思,她忙叫宋之泊,“該你了?!彼沃醋炱ぷ优隽藘上拢袣鉄o力:“宋之泊。”大家搖頭。這要死不活的是什么厭世人設(shè)???最后輪到了苦禪。他從始至終最為平靜,此刻也只是淡聲:“阿彌陀佛,貧僧苦禪。”其他人:“……”這位大概最奇葩!導(dǎo)演也笑容僵硬:“不知道大師有俗名嗎,這咱們這節(jié)目是俗世的節(jié)目,在節(jié)目里大概還是用俗名比較好?”要是讓人知道這位是苦禪的方丈,他怕他們的節(jié)目被舉報(bào)。好在沒啥人見過苦禪寺的方丈,只要不露僧名就不會有人知道??喽U若有所思的想了想,“也是。”他彎唇:“貧僧俗名薄云宴。”大家:“!”好好一個和尚,俗名這么霸總!就連祁宸衍宋之泊還有賀昇都露出驚訝表情。祁宸衍眼眸微狹:“大師是薄家人,z國薄家?”薄云宴點(diǎn)頭:“是?!眤國兩大世家,陸家和薄家。聽說薄家那位長孫一直在外學(xué)習(xí),從小就沒什么人見到過他。沒想到,所謂的學(xué)習(xí)竟然是跑到了他們這里做和尚?薄家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?祁宸衍疑惑的,也是賀昇和宋之泊疑惑的,可現(xiàn)在也不方便再多說。只是對于他們之間,忽然冒出來薄家的長孫,下任繼承人這件事,大家心里還是有幾分警惕的。而祁宸衍本來也沒多在意薄云宴跟祁星星長得像這件事,畢竟這世上長得相似的人很多。直到此刻。z國薄家。如果說有本事在所有人,包括安明熠的眼皮子底下抹去痕跡,那薄家是有可能的。他若有所思的看著薄云宴。是不是薄云宴也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,才會忽然跑來參加這個節(jié)目?所以,薄云宴會不會也是沖著,祁星星來的?在會議室開完會便要去拍攝宣傳物料,所有人都去化妝做造型換衣服的時候,賀昇把安然叫到了無人的角落。他盯著安然,冷聲吩咐:“記住我跟你說的話,你要是想得到你想要的,就安安靜靜的按照我安排的去做就行,別鬧事?!卑踩灰а溃骸拔疫€不夠安靜嗎?”她眼底全是嫉恨:“我可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鬧,可你也得給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吧,上次的事你說的就根本沒用,這次你要是還幫不了我,你就別怪我自己動手了?!薄澳惴判?,我們有半個月的時間,只要讓祁宸衍當(dāng)著所有觀眾的面睡了你,你說他還能不娶你嗎?”賀昇冷笑:“節(jié)目組都是我的人,我早就安排好了,只要你聽話就行。”他要讓時星親眼看見,祁宸衍是怎么背叛她的!那時候,時星就會徹底明白,這世上,只有他最愛她。~男女嘉賓是在不同的更衣室換衣服的,時星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,先遇到了賀昇。賀昇跟安然搭配拍攝,換上一套民國時期的軍統(tǒng)服,倒是人模狗樣的。時星看了他一眼就移開目光。她換上的是古風(fēng),猜測祁宸衍大概也是,而祁宸衍弄頭套什么的更麻煩,所以應(yīng)該還要等一會兒。時星走到休息區(qū)在沙發(fā)坐下,正準(zhǔn)備看會兒手機(jī),賀昇站在了她面前。他眼神溫柔,語氣壓抑:“星星,我有話跟你說?!睍r星看著手機(jī),眼也沒抬:“對不起,我沒話跟你說?!辟R昇眼神就沉了沉,他深呼吸:“你別被祁宸衍騙了,他用了那么卑劣的手段把你從我身邊搶走,你……”“怎么卑劣的手段?”時星終于抬眸,她歪了歪頭,好奇問他:“是他逼你和我解除婚約的,還是他逼你和時玥嘴對嘴吃餅干的,又或者,這么多年都是他逼你對時玥好對我惡劣的呢?”說著,她唇角彎了彎,聲音涼涼的,“又或者是他逼你,認(rèn)下了他救我的功勞,讓我感激你的?”賀昇神色驟變,他輕咬牙關(guān),“我承認(rèn),這些事是我做的不對,可他呢?難道你覺得他做的那些事就是真的愛你嗎?他綁架時玥誣陷給你,害你被時家趕出去,如果不是因?yàn)檫@樣我們的婚約也不會解除。他趁你喝醉趁人之危侵犯你,在你懷上他的孩子后又逼你把孩子打掉,他任由時玥傷害你,放火把你燒傷,這些事,難道你真的一點(diǎn)都不在意嗎?”“……”時星茫然的看著賀昇,“你在說什么?。俊辟R昇冷冷勾唇:“你別裝了,別告訴我你不知道。我知道,你肯定也看到了那些所以才會忽然改變,說什么愛他,不過是因?yàn)槟阒懒四切┦隆R驗(yàn)樗詈笈隳闼懒?,你就感動了愧疚了,所以忘了他對你的傷害,想彌補(bǔ)他!”他呼吸急促的看著時星,一字字壓低著嗓音:“可是我已經(jīng)幫你報(bào)仇,讓時玥和你受了一樣的苦,我可以證明給你看,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!星星,我們都是重生的,我們兩個才是同類!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