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然坐上天臺打開直播沒多久,網(wǎng)上的討論就爆了。太抓人眼球了。這些天跟時星聯(lián)系在一起的新聞都這么勁爆抓馬,很難不爆?!斑@人誰啊,她說的都是真的嗎?”“聽她剛才說的那些話,總結就是:她是和祁家那位從小定下婚約的,然后她出國留學,結果跟她長得有點像的時星趁虛而入搶走了祁家那位。不止如此,時星知道她懷了祁家那位的孩子后還買兇捅刀,祁家那位也是見異思遷有了新歡就不顧舊愛,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捅卻見死不救,害她失去孩子失去子宮!”“好大一盆狗血!”“時賤婢這么狠毒的嗎,我罵她那么多她不會也找人捅我吧嗚嗚嗚好怕怕呀!”“啊啊啊啊不要啊,我才剛剛嗑上宸星,不會就這么塌了吧?”“笑死,一開始就知道是渣男賤女了,竟然有人還上趕著嗑,活該咯?!薄皶r賤婢不就是想火嗎,呵呵,這兩天夠火了吧,再幫你加把火,希望你火去監(jiān)獄嘿嘿。”“報警啊,自殺有什么用,這樣的渣男賤女最好就是送去監(jiān)獄!”“有些人別太天真了好吧,祁家那位太子爺,誰能把他送去監(jiān)獄?”“都有死的勇氣了為什么不能帶著渣男賤女一起去死?”“真想死還是作秀啊,真想死早就跳了好吧,這都在上面坐多久了,要不先下來吃個晚飯吧?!本驮诰W(wǎng)友議論紛紛罵罵咧咧的時候,安然說出了那句,“我才是星星啊……”網(wǎng)友:“?”“什么意思???”“難道她才是時家真正的千金時星,時星是假的?”“笑死,真假千金看多了嗎?”“她們兩長得是有幾分像,所以有沒有可能是祁家太子爺認錯了人?就是那種小時候祁家太子爺被人救了什么的,他以為是時星,其實是這個女人?”“真假千金變真假白月光是嗎?”“啊啊啊啊好抓馬好精彩,娛樂圈好久沒有這么精彩的瓜了嗚嗚嗚~”網(wǎng)上鬧得沸沸揚揚,時星和祁宸衍在聽到安然那句話后神色也變了。她才是星星?時星有些茫然的看向祁宸衍,“阿衍,她為什么這么說???”別說網(wǎng)友了,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安然這句話的意思。安然是想假冒她?可她總不能覺得她這么一句話就能讓祁宸衍相信吧?時星莫名有些不安。祁宸衍倒是沒太大反應,只是眸光輕狹冷意更深,情緒淡淡的,“大概是瘋了吧?!彼麤]猶豫,直接退出直播,看向時星:“不過我們現(xiàn)在大概還是要回京都了。”倒不是怕安然死,只是他奶奶也沒說錯,如果讓安然繼續(xù)這樣鬧,時星就會被人潑更多臟水。他必須出面解決掉,而這種事,越快澄清越好。時星也明白,點點頭,“那就回去吧。”說完想到什么,皺眉,“宋之泊呢,真不管他了?”祁宸衍挑眉,莫名笑笑:“他沒個三五天大概回不去,不用管?!薄叭逄欤俊睍r星有些詫異,“他還要待那么久,可人家已經(jīng)結婚了,他留下不是讓自己難過嗎?”已經(jīng)下午兩點多,這個時間婚禮應該已經(jīng)結束了。祁宸衍:“婚禮沒能繼續(xù),姜晚熙大概是嫁不進陳家了。”這反轉是時星沒想到的,她驚訝:“為什么,是宋之泊做了什么嗎?”這時候不是詳細解釋的時候,所以祁宸衍只是輕描淡寫,“先收拾,待會兒車上給你看個視頻?!薄昂冒伞!睍r星按下好奇,現(xiàn)在的確還是他們自己的事更重要。祁宸衍煩躁又無奈的揉揉時星頭發(fā),他想跟祁星星清清靜靜待上一天,真的是很難。他嘆:“下次再帶星星來看夜景,好不好?”“好啊?!睍r星彎唇,湊到他面前親親他唇角,哄著他,“其實沒關系,反正只要有阿衍在的地方,就有最美的風景。所以哪怕我們今天晚上是在醫(yī)院樓頂上看夜景,我也會覺得很美的。”祁宸衍到底還是彎了唇角,指尖輕捏她臉頰,薄唇輕貼著她唇摩挲,“嘴這么甜,還勾我親你是嗎?”時星笑著拍他肩,退開些,“別鬧了,趕緊收拾東西去機場了?!卑才潘饺孙w機是來不及了,更浪費時間,直接買票飛回去會快些。只是時星和祁宸衍剛出房間到甲板上,就看到了賀昇,他讓人搬來一把椅子抱臂坐在那兒看手機。幾個保鏢站在一旁。至于時玥已經(jīng)從海里撈起來,渾身濕透的躺在甲板上,沒有動靜,不知道是不是昏迷了。也沒人管她,就任由她那么躺著。時星朝那邊看了眼,皺緊眉也沒想管這兩人怎么狗咬狗,她牽著祁宸衍的手就要離開??少R昇顯然也看到了他們。“星星是要回京都嗎?”他們剛走兩步,賀昇就開口,“我的私人飛機就在不遠,正好我也要回去,要不要一起?”時星扯扯嘴角,“誰要跟你一起?”她拉著祁宸衍繼續(xù)走,祁宸衍卻不知道怎么想的,反手將她手握在掌心,拉著她停下了。時星皺眉看他,他對時星笑笑,“跟他走挺好的,節(jié)省時間?!闭f著,他轉頭朝賀昇看去,眸色清淺,“既然賀少盛情邀請我們,那就一起走吧?!辟R昇聳聳肩站起身,對保鏢偏了偏頭,“把她抬上?!闭f的是躺在甲板上的時玥。時星目光輕閃。賀昇看過來,同她對視,忽然說:“星星放心,我不是心疼她,不讓她就這么死,是不想讓她死得太輕松了。”時星眉心收緊,“跟我有什么關系,神經(jīng)病啊?!彼X得賀昇真的很詭異。祁宸衍神色沉靜,沒有說話。他之前被賀昇激得情緒起伏,此刻冷靜下來,才覺得賀昇有句話很奇怪?!坝只蛘?,在我看來,你這樣的人或許還會在某些時候順水推舟,不顧她的意愿占有她侵犯她,讓她陷入更深的痛苦?!辟R昇為什么忽然這么說?他想說的,真的是"或者"嗎?還是說,他知道了什么?賀昇的私人飛機就??吭诖a頭旁不遠處的小型停機坪。飛機艙還算寬敞,有小型的獨立休息室,進了休息室互不打擾。時星這才覺得舒服點。不過她擔心賀昇這飛機上有什么攝像頭或者監(jiān)聽器,所以也沒跟祁宸衍說什么做什么,上了飛機就躺在祁宸衍懷里閉眼休息。祁宸衍單手摟抱著她,單手拿著手機,打開熱搜。安然還在醫(yī)院樓頂坐著,只要有人想靠近她,她就會變得有些激動。她不再說別的,只不斷跟人說:“讓祁宸衍來,我要見他?!薄耙姴坏剿?,我不會下去。如果天亮之前他還不來,我就從這里跳下去。我要讓他后悔一輩子!”安然最開始的直播也有人錄屏下來,祁宸衍戴上藍牙耳機,點開視頻,把安然說的那些話從頭聽到尾,眸色越來越?jīng)?。因為他聽到安然說的很多他們小時候相處的某些細節(jié),竟然是他和時星小時候的。他和安然小時候當然沒有相處過,從頭到尾唯一的牽連,也就是一次宴會時他因為安然和時星眉眼相似多看了安然幾眼。安然從小就不在他們這個圈子里,安家主家也不在京都,而在海都。所以,安然說的這些事……她是怎么知道的?祁宸衍垂眸看向半躺在自己懷里的時星,她真睡著了,睡得小臉紅紅的,嘴唇也微微嘟起。倒是睡得很香。心挺大的,一點兒不在意自己在網(wǎng)上被罵。祁宸衍沒忍住,屈指輕彈她額頭:“豬~”時星眉心動了動,有被吵醒的趨勢。祁宸衍又忙摸摸她臉,低頭貼在她耳邊,低聲哄,“乖乖繼續(xù)睡,我在的,沒事?!睍r星眉心舒展開,臉頰在他心口蹭了蹭,雙手抱住他腰,繼續(xù)睡了。祁宸衍瞧著她,彎了彎唇,掌心輕撫她細膩臉頰。他的星星,他會認不出來嗎?就這么點把戲,還想讓他后悔!祁宸衍輕抬眼皮,看向某個角落,緩緩勾了唇角。然后再偏頭,親吻時星的唇。力道很輕,用那種不會把她吵醒的溫柔力道,輕輕舔吮她甜軟的唇瓣。另一間休息室里,賀昇盯著手機屏幕,目光森冷。屏幕上,是祁宸衍他們在的休息室里,他眼睜睜看著時星進了休息室就半躺進祁宸衍懷里,模樣依賴。而祁宸衍也許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,沒一會兒就朝攝像頭的位置看來,再然后,低頭去親吻時星。只是他手貼著時星的臉,偏著頭擋住攝像頭鏡頭,讓賀昇看不到他是怎么親吻時星的。然而就算這樣,也足夠讓賀昇憤恨。他關掉了監(jiān)控,隨后再點開另一個視頻,看著坐在醫(yī)院天臺上的女人。冷冷勾唇。祁宸衍,我倒是要看看,你能得意多久。時星,早晚還是我的!賀昇"好心",直接把祁宸衍和時星送到了梁澤恒的醫(yī)院。醫(yī)院為了急救,也有小型停機坪。兩個多小時機程,他們到時是下午五點左右。醫(yī)院外已經(jīng)布好了消防,確保安然就算跳下去也能接住她不受重傷。警方也來了人,警車嗚嗚的叫著。除此之外,還有無數(shù)的媒體人以及趕來吃瓜的圍觀群眾。平時梁澤恒的恒德醫(yī)院都是格外安靜的,今天卻是喧鬧非常。賀昇沒有下飛機,從機窗看出去,再抬眸看向遠處。冷冷一笑。梁澤恒接到祁宸衍的電話,趕來停機坪這邊等他們。一見到人就上前,先低聲告訴祁宸衍,“安家的人也趕來了,今天這事兒怕是不好收場。”祁宸衍倒是不奇怪,只問:“來的是誰?”梁澤恒:“安然的父親,你叔伯,安明熠?!逼铄费茴D了頓,目光微動:“他親自來了?”梁澤恒點點頭。安然是安家的女兒,雖然不是直系,可因為她父母早亡,所以安然從小就被送到安家主家那邊。安家現(xiàn)任家主安明熠一生未婚,沒有子女,把安然當親女兒養(yǎng)大。安然在這里出了這么大的事,他會來倒也不奇怪。所以祁宸衍只遲疑一瞬便點頭,聲線依然平靜,“知道了,我上去看看?!闭f完拍拍梁澤恒的肩,彎唇,“去忙你的就行,我很快讓你這里恢復安靜?!睍r星在祁宸衍身邊,聽著他們的話,目光微動。安明熠?她前世也見過,那個時候她已經(jīng)被燒傷,安然剛被送到祁宸衍身邊做助理,安明熠來看安然時見過她。那是個很嚴肅很冷酷的男人,讓她離開祁宸衍,說他可以幫她安排去處讓祁宸衍找不到她,會給她足夠多的錢,讓她后半生無憂。時星沒有答應。因為那時候的她已經(jīng)明白了自己對祁宸衍的感情,也知道他很愛她。雖然她很痛苦,從不肯表現(xiàn)出來。可讓她離開他,她也做不到。直到后來,安然越來越像她的時候,她才受不了想要逃跑。這次,不止安然提前來了,安明熠也提前來了。時星低垂眸。心里不安。祁宸衍牽著她的手朝安然所在那棟樓走去,低聲問她:“星星在想什么?”時星輕咬唇:“那個安明熠,你叔伯,他很疼安然是嗎?”“也許吧?!逼铄费懿辉趺丛谝?,只問她:“那又怎么樣?”時星抿緊唇?jīng)]有說話。祁宸衍眸光輕狹,察覺到她的情緒,他聲音更低,“星星怕什么?”“別怕?!彼^發(fā),“她們有人疼又怎么樣,我們星星也有人疼?!逼铄费軓澊剑竽笏?,輕聲哄著:“我疼星星,有我在,誰也別想欺負星星?!睍r星目光輕顫,心口暖得不行,正要說話前面忽然一陣喧鬧。她抬眸,看到一群媒體朝他們這邊圍過來。也許是收到誰的通知,知道他們過來了。那些人一邊吵嚷著一邊朝他們這邊沖來,“他們在那兒,趕緊的!”祁宸衍眸光深著,勾住時星的腰身帶她入懷。好在早就接到祁宸衍通知的方遠也早就帶著保鏢來候著了,眼看著媒體圍過來,他們忙把祁宸衍和時星護住,讓媒體無法靠近祁宸衍和時星。只是也阻止不了媒體的長槍短炮,話筒和攝像機紛紛對準他們,或者說對準時星。“時星,直播里說的都是真的嗎,你真的買兇殺人了嗎?”“你現(xiàn)在出現(xiàn)是想做什么,想贖罪道歉還是因為怕那位女士報警所以想來威脅她呢?”“所以真的是你勾引了祁三少,插足祁三少跟樓上那位女士的感情嗎?”“……”不得不說,這些問題還挺尖銳。那些對準她的閃光燈,快門聲,都是時星很熟悉的,可這一刻也讓她感覺刺目。她別開目光正要說話,摟著她的祁宸衍涼涼開口,“怎么,你們是看不到我嗎?有什么問題想知道,不如問我?”祁宸衍目光落在沖到最前面,問時星是不是勾引了祁三少的那人身上。男人舉著錄音筆,被祁宸衍目光一盯,下意識抖了抖??伤€是硬著頭皮問,“祁,祁三少,請問您是不是被時星勾引了,所以才拋棄了樓上那位女士,眼睜睜看著她被捅刀,失去了孩子和子宮呢?”祁宸衍單手摟著時星,看了看他手中的錄音筆,勾唇笑笑,對方遠偏頭:“把他的錄音筆拿過來?!狈竭h點頭,不顧那男人的驚慌失措,直接從男人手里搶過了錄音筆。男人雖憤怒卻不敢。祁宸衍接過錄音筆,拎在指尖隨意轉了轉,倏地彎唇?!肮匆??”他輕抬眼皮,目光清冷如霜的看向男人以及他身邊一群媒體人,“是勾引了?!笨諝饽郎?。一群人都浮出驚訝和看好戲的眼神,同情又嘲諷的看向時星。然而下一秒,祁宸衍慢條斯理的補充:“是我勾引了祁星星?!北娙艘汇?。祁宸衍抬手,將手中把玩的錄音筆扔了回去,毫不留情的直接砸到了男人臉上。伴著男人的驚喊,祁宸衍眉眼如雪,聲線含冰:“怎么,你有意見嗎?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