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宸衍幾句話就讓時星耳紅面熱了。很想呸他。滿腦子不是看就是咬的。還好意思說他自己是純愛!時星咬咬唇,糾結(jié)兩秒,“彌補也不是現(xiàn)在啊,現(xiàn)在彌補不了?!彼€是不放心,趁著祁宸衍還沒按樓層電梯沒動,趕緊按了開門,“我們還是跟上去看看吧?!睍r星剛見到姜晚熙了,那女孩兒確實不是那種可以被隨意拿捏的性格,宋之泊真要搞強制愛什么的,說不定人家真會再報一次警。她拖著祁宸衍重新出電梯:“萬一他們倆鬧起來,我們還能勸個架呢。”總不能讓宋之泊真在這兒被送進警局。就算還能把他撈出來,可這來來回回的,他和姜晚熙怕是真就到頭了。祁宸衍任由她拖著走,也只是低呵:“他倆妖精打架你也勸嗎?”“?”時星猶豫兩秒,繼續(xù)拉著他朝著酒店外面去:“就我剛才對姜晚熙的觀察,宋之泊要是敢霸王硬上弓,他這輩子都別想把人追回來了?!苯砦跻豢淳褪悄欠N特別倔的人,那種靠做恨和好的辦法,肯定不適合她,只會把她推得更遠。祁宸衍聞瞇了瞇眼。他反手把時星的手握進掌心,牽著她朝酒店外去:“所以星星覺得,姜晚熙還喜歡阿泊嗎?”時星為難的咬著唇,想了想搖頭,“不好說?!苯砦醣憩F(xiàn)得太清冷了,看宋之泊的眼神當真是毫無情緒,看不出喜歡甚至也看不出討厭,這才是讓時星覺得不好說的地方。如果是演的,那姜晚熙演技絕好。兩人說著話走到了酒店大堂外。夜色已經(jīng)很黑,酒店大堂外面除了車道還有好幾條人行道,通往酒店各個方向。一眼望去也根本沒有人影,誰也不知道這么短短時間宋之泊把姜晚熙抱去哪兒了。他也沒車。應該也不可能出酒店。時星就拉著祁宸衍朝最黑的那條小路上去,還跟祁宸衍分析:“以我的經(jīng)驗,不出酒店,那肯定是去最隱蔽最黑的地方,方便行事?!薄澳愕慕?jīng)驗?”祁宸衍眉梢輕動,“你什么時候有的這種經(jīng)驗?”“……”時星眨眨眼,“重生前啊?!彼抗鈴碗s的看他一眼,感慨道:“雖然你不記得,可其實你前世也經(jīng)常跟我搞強制愛的?!薄??”祁宸衍薄唇輕抿。那個人也喜歡搞強制愛?他輕蹙眉,忍不住問:“他……我是怎么強制愛的?”時星:“反正是比宋之泊變態(tài)多了?!逼铄费苎凵窀亮?,“比如呢,怎么個變態(tài)法?”時星還沒來得及說,就聽到了女人咬牙切齒的罵聲:“宋之泊你要不要臉!”兩人同時一頓,朝著聲音來處看去。還真被時星說對了。宋之泊真把人帶到了這最黑的小路上,一直到了盡頭拐彎處。他們此刻就在另一邊。時星忙拉著祁宸衍停下來,貼在墻角,偷偷摸摸探出半個腦袋朝那邊看。可惜,太黑了。那頭連路燈都沒有,只能看見兩個模糊的影子,大概是宋之泊正把姜晚熙壁咚在墻角。隨著姜晚熙的話落,宋之泊也開口,聲音格外苦澀:“你說得對,我是不要臉,我都這樣了我還要什么臉呢?姜姜,沒有你我要臉有什么用?”姜晚熙冷笑:“宋之泊,你現(xiàn)在這樣有什么意思呢?你在我面前裝什么情圣!”宋之泊:“你說我是裝也好,什么都好,無所謂,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邊,你怎么想都可以?!薄斑@個問題我已經(jīng)跟你說過很多次了,不可能?!苯砦趼曇舾洌骸八沃?,我們不可能了?!边@句話落,空氣都沉默了。而那兩個人陷在他們的情緒里,也沒注意到祁宸衍和時星過來。時星偷偷摸摸望著,正皺眉,被人捏住了后頸拉了回去。祁宸衍眼神好笑的看著她,用口型跟她說話:“要不要過去?”時星趕緊搖搖頭,“先看看吧。”她跟過來是怕宋之泊沖動,可宋之泊沒做什么,他們過去就不太好,還是讓他們自己聊吧。祁宸衍也沒說什么,他只是轉(zhuǎn)身靠上墻,從時星身后摟著時星讓她靠到自己懷里,低頭靠近她耳邊問她:“乖乖,冷不冷?”時星搖搖頭。這是夏天,怎么會冷,她還嫌熱呢。她豎起耳朵聽旁邊的動靜,生怕旁邊兩人打起來,當然,如果打起來應該是姜晚熙單方面暴打宋之泊。祁宸衍無奈。他覺得她所謂怕宋之泊出事,更多的其實是想聽八卦。而對于祁宸衍來說,相比別人的八卦,他更在意她說的重生前那個人和她之間的八卦。比宋之泊變態(tài)多了?呵。那人沒用成那樣,傷害她護不住她,也好意思變態(tài)!他們各有思緒,而安靜了快半分鐘的宋之泊兩人也有了動靜。那瞬間,時星忽然臉熱。那兩人的確打起來了,不過是用嘴在打。當然,很明顯是宋之泊強行的,低頭就壓下去,吻住了姜晚熙。姜晚熙在掙扎。時星無辜偏頭看向身后的祁宸衍,祁宸衍一直低垂眸看著她,此刻也只是對她彎了下唇,眼神帶著笑。時星覺得他在嘲笑她。她抿緊唇。在祁宸衍眼中,她大概是那種非常喜歡聽墻角的人了。好在沒幾秒,姜晚熙就掙脫了,接著又是一個耳光,在夜晚顯得格外清脆,女人聲音憤怒到顫抖:“宋之泊,你瘋了嗎?”宋之泊笑了,“是啊,我瘋了。”他聲音聽起來格外脆弱,帶著哽咽:“姜晚熙,你早就把我逼瘋了你還不知道嗎?”“當初那句話,真的就能讓你恨我到現(xiàn)在嗎,讓你恨我到這個地步,再也不肯原諒我了是嗎?不管我做什么,你都無動于衷了是嗎?”然而姜晚熙似乎真的就是無動于衷,只是三秒的沉默,她就開口:“是?!苯砦醯穆曇粼谝股酗@得更加清冷,“不管你做什么,我都不會再原諒你了?!彼f:“宋之泊,我希望你能清醒點,我們早就結(jié)束了,我要結(jié)婚了,明天……不,今天我就會在這里舉辦婚禮?!薄盎槎Y?”宋之泊莫名笑了,“你那個未婚夫在哪兒,是去參加什么單身arty了是嗎,在游輪上,三天三夜了吧?你被我?guī)ё咚绬?,他關(guān)心過嗎,到現(xiàn)在為止他找過你嗎?這樣的男人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?”“這跟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”姜晚熙情緒沒有絲毫波動,“我跟他有我們自己的相處方式,只要他明天會出現(xiàn)在婚禮上,他就是我的丈夫?!薄八沃?,我早已經(jīng)不是以前的我,對于我來說,愛情什么都不是,我有我想要過的生活,我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。所以,我請你不要再糾纏我,不要打擾我的生活,也不要讓我更惡心你?!边@話落,那邊再次沉默了??床坏剿沃词裁捶磻蓵r星想,他肯定很難過。被愛的人用惡心這兩個字形容。該多難過啊。說實話,就連時星心里頭都有些酸酸的。難道,姜晚熙真的不喜歡宋之泊了嗎?畢竟如果喜歡一個人,怎么忍心這樣傷害他,看他這么難過還無動于衷呢。然而那瞬間,她忽然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和祁宸衍。其實她也這樣躲過他逃過他的。在安然出現(xiàn)后,在安然跟她越來越像猴,她實在受不了了,從他身邊逃離了。他找到她時,她也是這樣對他說的?!捌铄费埽憔筒荒芊胚^我嗎?”那時候,他也是眼尾通紅的,抱著她,啞聲說:“如果我說不能,你會恨我嗎?”他說:“星星,我愛你?!蹦菚r候,她也是那樣冰冷無情的笑著,對他說:“那怎么辦,我不愛你啊。”祁宸衍沉默了好久好久,最后,他也笑了,可他笑得很溫柔。眼睛紅紅的,像只脆弱的小兔子,輕輕的捧著她的臉,“沒關(guān)系?!彼f:“星星不愛我也沒關(guān)系?!泵髅魉菑埬樐菚r候已經(jīng)那么丑陋,可他看著她,卻依然像看著最美的星星,“我愛星星就夠了,只要我愛星星,星星留在我身邊,就夠了。”回憶侵襲,時星的手指忽然蜷縮了兩下。有沒有可能,姜晚熙的心境,和那時候的她相似?不是不愛,是不能愛,不敢愛?就好像她說的,她有她想要的生活,愛情已經(jīng)不是她現(xiàn)在所要的東西了。抱著時星的祁宸衍敏銳的察覺到時星的情緒,擔憂皺眉,“怎么了寶貝?”時星深呼吸,搖頭,“沒什么?!比欢瓦@兩句話,他們忘了控制聲音,另外兩人顯然聽到了。一時間,陷入了更死寂的安靜。時星眨了下眼,和祁宸衍對視,然后,慢吞吞開口,“老公,這么晚了,也不知道宋之泊到底把人帶到哪兒去了啊?”她嘆氣:“哎呀,到處都找過了,還要去那邊嗎,那邊看起來好黑哦,燈都沒有了呢?”祁宸衍笑了聲,閑散的靠著墻摟緊時星:“星星想去就去?!睍r星裝模作樣的搖搖頭:“還是算了吧,太黑了,我會害怕的,而且我都困了?!彼终f:“宋之泊應該也不會做什么傻事的吧,姜晚熙性格看起來挺硬的,他可別跟人硬碰硬了,說實話,他還是得學著溫柔點兒才行。”她本意是想提醒提醒宋之泊,不管姜晚熙說什么都冷靜點兒別沖動,別真的造成沒有辦法挽回的結(jié)局。不料祁宸衍倒是瞇了下眸,忽然說:“那說不好,他這兩年抑郁癥挺嚴重的,瘋起來還真說不好會做什么?”他勾唇:“是自己死呢,還是帶著人一起下地獄呢,說不好。”時星睜大眼:“抑郁癥?”你編的吧?祁宸衍搖頭輕嘆:“是啊,這兩年他割腕挺多回了,阿恒的醫(yī)院他已經(jīng)是??停€專門給他辦了張卡,每次去都能給他打三折?!睍r星眼睛睜得更大了。因為她覺得祁宸衍好像沒撒謊??床怀鰜戆?。宋之泊看起來跟抑郁癥沾不了一點兒邊??善铄费苓@謊很容易被拆穿,只要姜晚熙看一眼宋之泊的手腕就行。而且時星忽然想到前世宋之泊找祁宸衍喝酒,喝完就躺尸的樣子。所以祁宸衍說的都是真的?“為什么?。俊睍r星忍不住問,“是因為姜晚熙離開他嗎?”祁宸衍點點頭,低低“嗯”聲?!拔抑皝淼穆飞?,聽宋之泊說了好多他和姜晚熙的事兒,他和姜晚熙當初明明那么好,那么相愛的兩個人,為什么會鬧成這樣呢?”時星忍不住咬唇,聲音變得悶悶的,“就因為宋之泊當初不懂事,說了那句話嗎?”“誰知道呢,可能只有姜晚熙自己知道吧。”祁宸衍莫名笑了聲:“也許她確實是不喜歡了,又或許本來愛得也沒那么深,才能那么瀟灑的離開吧?!闭f完,他揉了揉時星的頭發(fā):“行了,別操心別人的事兒了,不是困了嗎,回去睡覺。”時星“哦”了聲,“好吧?!彼殖沁吙戳搜郏铄费茈x開,一邊說:“哎,希望姜晚熙能看明白宋之泊的心意吧,來的時候他跟我說了好多話,我看的出他是真的很愛姜晚熙,也是真的后悔了?!彼粗铄费?,“其實有什么困難,不能兩個人一起解決呢是吧,愛的人不應該成為敵人,應該共同對敵才是,老公我說的對不對?”祁宸衍目光輕動,“嗯,星星說的對?!彼皖^,捏住時星下巴親親她唇,“所以,宋之泊的敵人也不是姜晚熙,而是姜晚熙的未婚夫?!彼碎_,牽著時星的手朝前走,一邊沒什么情緒的說:“要我說,找姜晚熙有什么用呢,根本沒有找對敵人。只要姜晚熙那個未婚夫參加不了婚禮,她還能一個人結(jié)婚嗎?”他說完,對時星挑眉:“星星說,對嗎?”時星:“!”她對祁宸衍比了個大拇指。不愧是你!她就說,他比宋之泊變態(tài)得多。這邊,宋之泊和姜晚熙聽著那兩人的對話,慢慢都變了神色。從聽說宋之泊有抑郁癥時姜晚熙的震驚,到后面聽到找到敵人時,宋之泊慢慢亮起的眼睛。姜晚熙:“?”宋之泊放開了她,朝后退了兩步。姜晚熙眉心一跳,忽然不安,“你想做什么。”宋之泊問:“姜姜剛才說,只要他明天會出現(xiàn)在婚禮上,就是你的丈夫,是嗎?”姜晚熙心跳亂了,她皺眉:“這是港城,是他的地盤,你別亂來!”“是嗎?”宋之泊對她笑笑,“姜姜,總是不相信我?!彼抗夂苌畹目粗砦酰骸斑@次,我就讓姜姜知道,這世上除了我,不會再有男人,敢跟你結(jié)婚?!彼沃磸澊?,“姜晚熙,你只能是我的?!眫走出小路的祁宸衍和時星對視著。幾秒后,祁宸衍忽然問她:“星星,想不想去游輪上看夜景?”時星知道他不可能放心讓宋之泊一個人上游輪。她點頭,彎唇甜笑:“好啊,我想了很久了?!逼铄费軙r常覺得,現(xiàn)在的祁星星,乖甜得讓他迷糊。好乖,好甜??傆X得像場夢。喉結(jié)輕滾,他又忍不住低頭去親吻她唇,薄唇廝磨著她柔軟的唇瓣,低聲感慨,“還是我的寶寶乖,好乖~”正好走出來的宋之泊以及追出來想讓宋之泊別再發(fā)瘋的姜晚熙:“?”感覺像是在被內(nèi)涵被拉踩呢。(糖:別怕,大膽相信你們的感覺?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