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底成的什么道?”祂緊緊盯著李青云,感到不可思議。李青云并不回答,只是神念催動,重生道意偉力順勢磅礴涌去。他的重生道,既然底蘊潛力都在對方之上,那又何必一再低調(diào)。“真當你可以在這里肆意妄為?”被一再輕蔑與漠視,剎寒天頓時大怒。祂驀地舉起手中九環(huán)之物,此物九個扭曲的異環(huán)便是接連閃亮起來?!斑@里,是九子天……”剎寒天一字一頓,斬釘截鐵地說道。九環(huán)接連亮起,祂身上的偉力氣息便是迅速暴漲,仿佛憑空得到什么無量的加持。二倍、三倍、四倍……一瞬間,剎寒天一身恐怖氣息,便攀升到的九倍極致!宛如,一尊濃縮型的昊天真身,橫立在李青云面前?!按税泱@人的變數(shù),當是來自祂手中的九環(huán)之物!九子天,另外那八位封隱沉睡的九族昊天,道行竟也不在這剎寒天之下?”感受到剎寒天那攀升到,已可橫壓自己的恐怖力量,李青云也是大為震驚。原本,他以創(chuàng)道者的地位,推動重生道磅礴道意,足以壓制剎寒天一頭的,卻不料對方“作弊”,借來另外八位昊天的偉力。局面瞬間逆轉(zhuǎn)!“這九子天的造化,不,應該說是佛道詭三相態(tài)背后的她,實在過于恐怖……”剎那間,李青云已有決斷。他催動重生偉力,勉強抵擋對面橫推威勢時,驀地大喝一聲:“剎寒天,爾等九族,只會跪著求生嗎?”“什么天母,明明是以爾等為食,五千萬年一輪,你還要認惡為母?”這一喝,如晴天霹靂!震得剎寒天瞬間變色,眼神變幻,力道氣息都微微一滯?!拔醿?,休要聽此獠胡,快些滅了他……”身后幽冷的聲音,從虛無渺遠處傳來,安撫其子。“滅!”李青云借這機會,卻是不再約束一身力道,輕輕一跺腳,便要踩爆腳下的整座圣山。什么圣山,分明魔窟而已?!澳愫胃摇眲x寒天似乎立刻恢復過來,發(fā)出一聲怒喝,偉力瞬間彌透整座圣山,要穩(wěn)住九族圣地。嘣!天地震響。圣山穩(wěn)住了,但覆雪圣山的四邊周天,卻裂出一道道黑洞裂縫。天破了!混沌氣息從虛空深層次涌出,要將整個大千層面淹沒,令萬物重歸混沌?!澳阏媸钦宜腊?!”剎寒天怒吼,一頭長發(fā)炸起,昊天意志覆蓋大千,趕緊去修補天破裂縫。但似是因為要“補天”,祂竟是沒能擋住李青云的逃離。黃影一閃,李青云提著那早已震暈的白衣美婦,脫離了佛母古殿,瞬息消失天際。“寒天,看來這一次,你需要提前讓位了……”見狀,幽冷的聲音越發(fā)冷漠,渺渺傳來。廟堂中,詭母態(tài)的神像,以及剩下的四個詭子的口鼻喉舌中,不知何時都涌出了類似“黃蠟油”之物。她很憤怒,因為她這般的無上存在,都被那該死螻蟻給褻瀆,與冒犯了!封堵神像諸竅的黃蠟,只是看似黃蠟,實則是那逃走道人的“異道”污染。偏偏這股“污染”,極其頑強,每一念間都在發(fā)生千萬次的蛻變生滅,令她自無上之地投注而來的意志變得無著無落起來。而這純粹的異道污染,由于道蘊本質(zhì)還在剎寒天道之上,便是連她一時驅(qū)逐不了。這讓她對剎寒天很不滿!“天母,我會找到他的……”剎寒天微微低頭,眼神卻是一片深邃?!安挥昧?!讓吾兒萬怒天當值便是,他比你更知道怎么做!”“是!”剎寒天默默淡隱而去。內(nèi)心那一根被人喚醒的刺,卻是越發(fā)刺痛,讓祂久久無法平息。跪著生的九子昊天?“呵呵!那外魔說的,可不就是如此么,且看他能否攪動出一些波瀾來……”野外。黃影一閃,走出兩人。李青云放下那白衣婦人,淡聲說道:“貧道已抽走你那一縷衰微的母氣,娘娘廟再無法憑此找到你。去吧,往后老實本分地做人,能不能活下去,便看你自己的造化。”此女既然助他“騙”開了廟門,那何妨給她一個重生的機會?!岸嘀x大仙!多謝大仙!”白衣美婦喜極,連連磕頭,額頭上沾滿了泥土草屑,倒是心誠。她自是能感覺體內(nèi)的那縷“圣氣”消失了,莫名地整個人都輕松不少。不過,那縷圣氣是她的修為根本,此時圣氣一去,她第四境的修為便是迅速崩潰,磕頭的工夫就跌破第四第三境。轉(zhuǎn)眼之間,她就退仙為凡,面容皺紋開始密密浮現(xiàn),頭發(fā)無聲染成點點白霜?!版硐谋芊裰獣远髦髦?,往后可日夜敬拜……”她磕完頭看去,身前只有寒風吹卷著枯草,卻已空無一人。叮!一道金色微光驀地落下,從自稱夏冰的婦人頭頂沒入。“往后,稱我道主即可……”李青云淡淡的聲音從極遠處傳來。臨走的那一刻,他觀此女的確擁有極強烈的求生之念,也算知道感恩,便是賜下一縷重生道意。能從圣山,從那佛母神像跟前活著出來,不管怎么說,這位年老色衰的舊日圣女夏冰,還是算有點命硬的。雖然是他出手救的,但也與婦人自身的命運氣機有所關(guān)系。隨手折柳栽柳罷了,最終能不能活過來,躲過娘娘廟其他追蹤手段,便是看夏冰自身的命了。嗡!稍后,李青云身影一閃,忽地在一座娘娘廟正殿中走出來。此時北大洲還處在黎明之前的破曉時刻,天地欲明未明。這座娘娘廟也還籠罩在晦暗之下,但很多圣女圣使已經(jīng)開始起身灑掃,及做早課等等。廟堂中,九子娘娘神像懷抱嬰兒,在搖晃的燈火中,臉上的慈悲似乎化作某種莫名的肅冷。五六位美婦圣使,正領(lǐng)著部分最優(yōu)秀的年輕圣女,在這里敬拜娘娘,做早課。眾人眼前一花,看著九子娘娘神像前突然走出一位黃衣道人,不由低聲驚呼?!昂稳四懜襾y闖娘娘廟!”她們就要怒斥,卻見黃衣道人隨意地揮揮袖。眾女便是眼前一黑,撲通聲中紛紛癱軟在地,昏迷不醒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