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玉妍這續(xù)上的長生道途,李青云便是最大的“恩人”,先替她平了前十三世,讓她得了莫大的底蘊,現(xiàn)在又賜下了“凈天符”秘寶。更不用說,在青云真君道威橫壓十九國后,月陰宮甘心充為靈寶宗的“依附”,跟著出力,也因此得了大運道。于公于私,祝玉妍都覺得欠著李青云。真君飛升之后,她自是要照拂靈寶宗的??粗S皴サ纳碛?,李青云緩緩收回目光。他又看向臉色有些復雜的妙璇,輕笑道:“我有一法,不傳外人,可于天墟獲得上品小世界,今秘傳于你,往后你也依次傳于阿黎、李祚等后來弟子!”“喏!”妙璇清靈雙眸看著李青云,重重地點頭。于是,李青云也伸手,在妙璇額頭上輕輕一彈,如道君傳法。妙璇身影微微一震,隨即滿臉驚喜。得了此等修行秘法,她有信心,盡快成為真君飛升之后,靈寶宗的最大依仗!“我去了!”她也起身,離開青云府,迫不及待去實踐修行秘法。如今的靈寶宗,迫切需要一位上三境的真君出來,撐住老祖飛升后形成的真君空缺。否則,十九國香火食邑,恐怕很快就要七零八落。殿內(nèi),此時就只剩下李青云,兩個親傳弟子阿黎與李祚,還有趴在他腳邊的大黑貓元寶。師徒之間,氣氛便是更輕松了些。李青云略一沉吟,便手一揮,分別有符紙,還有三門三境修行秘法,落在阿黎與李祚的身上。“你們記住,只有到了那個境界,才可觀摩與使用那一境的秘物秘法!尤其是我留下的這些凈天符,看似秘寶,實則兇險莫測……”對自己的弟子,他自然是一應不缺,都傳了下去。祝玉妍是外人,盡管有一層“前世百年夫妻”之名,但終究還是外人,他只給了凈天符。妙璇是靈寶宗自家人,他賜了秘法。而阿黎與李祚是他的親傳弟子,也是他飛升之后,他青云道君這一脈的傳承發(fā)揚之人,自然更是不吝賜予與指點。將來他在虛天之上,凡世香火旺不旺,長不長久,還不是終究得落在自家弟子身上?!爸斪駧熥鹬?!”阿黎、李祚得了天大的厚賜,心中狂喜的同時,也是有些沉重。他們感覺到了師尊的殷殷厚望,肩頭上便就有了如山的壓力感。“那便下去吧,順便通知下去,宗門六座柱峰的南邊區(qū)域,暫時列為禁地,這幾天眾弟子便不要靠近了!”“好!”阿黎、李祚也輕輕退出大殿,自行去安排諸事。殿中,一人一貓都久久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,靜靜無聲。半晌后?!霸獙殻阌X得阿黎與李祚,撐得住我留下的這偌大道業(yè)么?”“喵!”“那你覺得我飛升之后,靈寶宗這滾滾香火,又能維持幾年幾載?”“喵喵!”“罷了,你自個兒去明你的貓生前世吧……”……兩天后。靈寶宗上下歡呼,因為宗門六座傳承柱峰之外,今天又終于起了第七座柱峰。新起的柱峰,被命名為“靈云峰”,乃是青云老祖以莫大神通與底蘊,從虛空攝來的天地精粹,凝聚的傳承柱峰。阿黎真人,以生門境修為,暫攝靈云峰峰主之位。往后,靈云峰就代表“鈞天神霄玉清應雷道君”的傳承一脈了。源自靈誨一脈,又另發(fā)勃勃新枝。這等傳承柱峰,歷來只有道行底蘊足夠強大的斬我真君,才能從其他層面采集來物化精髓,筑土成峰,內(nèi)中泥沙巖石等,皆是靈粹所化,那支撐一代代修士修行。李青云成就紅塵無敵的至上境,擁有深淵般的莫測道行底蘊,自然有資格有能力,為靈寶宗再添一座傳承柱峰。便是在塵世中,在宗門,永久地留下他的印記。他在虛天之上不滅不墮,此柱峰便不會無故崩解,或消失。靈云峰之巔,白云變幻,虛虛實實,如在虛空層面中不停沉浮。云氣深處,另有深邃的石窟蜿蜒,黑暗模糊,石窟深處,藏了一座廟堂。李青云就站在這座虛空廟堂中,法念一動,那神龕中便多了一尊他的神像,俊逸神秀,體泛微微清光,栩栩如生,自有一股道威神異。這座神像,他已用香火熏陶了數(shù)十年,已足可作為他留下凡世的后手之一。又手一揮,一尊三色神土煉制的香爐,便立于神龕之前。要另起一座傳承柱峰,這“造價”可謂驚人之極,尋常斬我境都未必有這等積累。這虛空真?zhèn)鞯兀靸r越高,自然越是穩(wěn)固,將來也就越發(fā)神異。李青云自是把最后一點家當,都筑造在這里了。“大致便如此了……”他又拿出三支香,插在三色土香爐上,給自己上了第一炷香。香火如絲霧,暈散開來,熏得廟堂有些朦朧,而那神龕中的道像,也似乎多了一點神韻。這,也將是他的凡世錨定之物。往后,靈云峰真?zhèn)鞯茏踊蜷L老,便可入得此洞,敬拜他這位道君老祖,請賜機緣。他便可以垂注而下,俯察自己這一脈的后續(xù)徒子徒孫。稍后,青云真君這一脈的修士,都會遷到靈云峰來。往后靈云峰也代表宗門李姓之根腳。如此,便不用與原靈誨峰爭資材與機緣了。靈誨、靈云兩脈,都會越來越好,興盛長隆。飛升吉日的前一天。李青云回了趟南幽,看過南幽太上皇李九齡,還有李基等兄弟子侄。南幽一脈,他也不用擔心,地域特殊,偏安一隅,有靈寶宗全力護持,加上這里又是李祚、阿黎與阿虎等人的“發(fā)祥地”,即便許多年后,他青云真君的道威漸被淡忘,阿黎、阿黎與蒙山他們及他們的后代傳承,也會盡力守護這里。楓山靈寶觀,后山,還是那間竹屋。山風清幽,吹得那懸掛的風鈴,呤呤作響。屋內(nèi),朱砂墨香彌漫,符紙凌亂,一位頭發(fā)半數(shù)斑白、面相略有些蒼老的道人,捋袖咬筆,手中又龍飛鳳舞,片刻成符。只是,那安宅符剛騰出一層清光,緊接著卻忽地符光渙散,整張符紙便是廢了?!鞍Γ@幾年怎么制符成功率,越來越低了,我何逍日夜敬奉那位玄符道君,可是半點不曾疏忽,為何卻沒有以前那么容易成了……”面目英俊卻有些蒼老的青衣道人,連廢三張符紙,覺得狀態(tài)實在不對,便是停下筆,嘆氣不已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