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3。,上清通天教主面對呼救而無動于衷,讓妄祖、燭祖兩人徹底絕望?!笆裁慈宓雷妫阋嗖贿^是一尊脫淵魂尸而已!我祝你去往上游,也成為他人之血食……”燭祖惡毒地詛咒。李青云還沒動怒,嘶風等三清弟子已經(jīng)怒不可遏,就要沖出結(jié)界,攻伐此人。“不必與一個死人置氣?!崩钋嘣浦浦谷宓茏映鍪帧K奸g冷光一閃。遠處的燭祖便是忽地身形一滯,額頭處驟然浮現(xiàn)一個空洞窟窿?!澳悖 贝巳嗣銖娹D(zhuǎn)頭,看向李青云這邊。轟!下一念,燭祖便被十幾位母河霸主聯(lián)手轟殺,爆散出大片清光碎雨?!安恢阑?,貧道就順手送你一程!”李青云漠然看著此人慘淡收場。那些圍殺燭祖的母河霸主,頓時心生莫大敬畏,遠遠地朝上清通天教主作揖一禮。燭祖一死,妄祖立刻岌岌可危?!肮?,我這般死,也好過諸位淪為餐盤上的血食,吾去矣……”那妄祖笑聲慘淡,忽地撲中一位七果母河霸主,糾纏一起,緊接著自爆八果元神。一片更宏大的清光,在混亂動蕩的黑水間,紛紛揚揚散落。兩大威名赫赫的八果圣祖都隕落,可見尋緣珠爭奪之慘烈。那兩顆尋緣寶珠失去約束,便是再次讓人眼花繚亂地四處穿梭起來,它們在每一位道君及其他生靈頭頂,都會微微停頓一下,接著飛向其他人。漸漸地,兩抹流光越飛越遠,追向那些各自撤退與逃走的生靈。那些母河霸主,以及幾位洲廟圣尊,總算恢復幾分理智,不再亂殺一氣,而是一路跟隨寶珠,綴在后面。燭祖、妄祖兩人的慘淡下場還如在眼前,大家都知道尋緣寶珠非一般蠻力所能取,都想著別人先去消磨寶珠的力道。李青云無意捕獲其他尋緣寶珠,他朝寶船上的擺渡人遙遙一揖,朗聲說道:“貧道先告辭,三日后再來登上寶船!”擺渡人隨意點點頭,卻沒有出聲?!白甙?!”李青云大袖一卷,就要裹挾幾百名三清弟子返回三清觀。忽地,遠處蒼茫黑水間,卻又起變數(shù)。“嚎!此物與吾有緣,都給吾滾開!”一聲讓李青云有些熟悉的嚎叫聲,刺破不少人的聽覺,只見一尊半人半詭的道君在黑水中出現(xiàn)。半邊臉俊美如玉,半邊身軀卻是千百條蠕動的黑色觸角組成。是李青云變化過的鏡花道人!此人看上去神智還算保留幾分清明,至少語是正常的。一現(xiàn)身,鏡花道人就發(fā)出厲嚎,黑色觸角如長蟒飛出,扎入幾尊七果母河霸主的身軀。?。∧菐孜荒负影灾黝D時吃痛慘叫,急速后退閃避,身上卻已經(jīng)留下十幾個創(chuàng)口窟窿?!岸紳L!”鏡花道人那只完好的手臂一揮,黑水間便出現(xiàn)繽紛花雨,沾者神情驀地恍惚,接著被他一一吞殺。。3。,此獠竟是比剛才的燭祖妄祖還要兇悍。一時間,眾人頓時紛紛逃離,不敢與鏡花道人爭執(zhí)?!昂呛?!吾鏡花,終于在徹底淪喪前,等到去往上游世界的船票……”鏡花道人大聲狂笑,身上百余道黑色觸角鉆出,驀地將那枚尋緣寶珠緊緊裹纏住??┼脏枧?!尋緣珠力道何其之大,兇猛掙扎中,便見那一根根黑色觸角崩裂,散落。不過,更多的黑色觸角,從鏡花道人身上源源不斷地鉆出來,仿佛無窮無盡。他陷入半污墮的境地,但污染畸變后的黑色觸角卻也成了某種優(yōu)勢,至少比剛才的妄祖燭祖,要更輕松裹纏尋緣珠。但是,那寶船上的擺渡人看到這一幕,卻是臉色一寒,淡聲說道:“你已被污染,畸變嚴重,乃是無用之人,也敢覬覦尋緣珠,企圖登船?”接著,擺渡人宛如巨神俯瞰,朝遠處得意忘形的鏡花道人隨手一拍?!拔嵋残哪缴辖?,為何不給吾一個機會……”沛然莫擋的巨力落下,鏡花道人渾身立刻碎裂,扭曲,宛如陶瓷瓶般裂開。啊!鏡花道人沒有熬過一秒,發(fā)出慘烈的嘶嚎聲,接著全身徹底爆炸,半為清光碎雨,半作黑血碎肉。接著黑血碎肉又化為灰燼,被水浪一沖,無影無蹤。“污染稍深者,不可登船,擺渡人根本看不上,難怪知道這點內(nèi)幕的母河霸主,都絕少離開母河,再等陸地,只靠母河來不斷凈化身上的"污染"……”李青云冷眼旁觀,若有所悟。對于鏡花道人的死,他除了一點感慨,并無多余情緒。此身的性子上,倒是越發(fā)趨近他印象中的通天教主。大袖一揚,他便帶著數(shù)百三清弟子,橫移出上游口河域,遠離這混沌之地。三日后,寶船才會離開,李青云還有點時間,自是要安排一下三清光諸事。歸墟,觀中。李青云的上清通天教主身份,與四御之首的李璇璣隔案而坐。兩人面貌也是幾乎一模一樣。李青云看著“后世身”李璇璣,微微沉吟。對于李璇璣未來的命運走勢,他推算之下,竟是有些模糊。李璇璣、萬古魂尸、玉清根身、詭道元神四者的命運線早就絞纏一起,息息相關。真算起來,李璇璣與萬古魂尸的羈絆,還是挺深的。此時萬古魂尸將以另一個身份,登上擺渡人的寶船,脫離危祖大千,也就等于淡了斷了與其他三者的關聯(lián),而前路未明。受影響更大的李璇璣,說不定會因此道行跌落不少?!拌^,你執(zhí)念太深,又是此方大千的一個異數(shù),以致在道德經(jīng)根本法上,還不如玄渾、兕等人……”李青云淡淡說道。“這個,我自己也是心知肚明?!崩铊^嘆息,“除非有一天,我敢站在祂的面前,直視祂,斥責祂,否則執(zhí)念難盡,再多轉(zhuǎn)世也無用?!崩钋嘣祁h首:“其實你與此身,最好的超脫方式,便是通過擺渡人的寶船離開,以徹底斷了與此方大千及祂的牽連。但以你目前狀態(tài),那擺渡人卻是看不上你。”李璇璣沉默片刻,沉聲說道:“不,我不會離開這方大千!總有一天,我要直視祂,正視自己的根源恐懼,如此方能真正釋然,解脫!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