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升大千第十二年。李青云劍靈銳鳴,化為青影升騰,證得八階劍祖神位。他是以“佘燼道人”的轉(zhuǎn)世身份,在劍法大道綻放光彩的。“余燼道人”轉(zhuǎn)世重來,走出前世都沒有抵達(dá)的八階劍祖高度,自也是驚動劍法大道要拿一批大佬。其中不少祖廟圣祖級別的大人物,還暗地里占卜推算,想尋出“余燼”在這一世,到底躲在哪個窮鄉(xiāng)僻壤之地。但他們注定徒勞無功。李青云的“逃天機”之法,只會套用原主身份淵源,留給欺詐危祖天的必須的部分信息,余者則皆被玉清位格遮斷。危祖天,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關(guān)注著一切,祂更在意的,當(dāng)是那些快要成熟的血食道果,是自身同化侵蝕縲祖天殘留的進(jìn)度,更是自身的修行。祂自恃掌控一切。連縲祖天的一個個轉(zhuǎn)世之身,最終都成為祂血口中的資糧,余者就更不放心上了。飛升大千第十三年。廟堂中,李青云玉身上的法韻無形中又添了一層,略顯鋒利?!敖袢?,當(dāng)往元劍始?xì)獾谋M頭,留吾佘燼之影!”他長笑兩聲,心中泛起些許豪邁之意,進(jìn)入劍法大道空間。這一次,他踏實許多,不需要再誠惶誠恐,看危祖天的臉色了。持瓊?cè)A簪,在三千大道當(dāng)都可暢行無阻。危祖天連縲絲縲石,以及真實面的昊天尸體-黑山等都處理不了,那這枚本質(zhì)上當(dāng)是縲祖天生前道器的瓊?cè)A簪,就更可以讓危祖天忌憚了。歸根到底,還是縲祖天本質(zhì)極為超然不凡,隕落后又被萬古碾磨,依然頑強地在大千顯示她的存在感。李青云猜測,也許隕落之前的縲祖天,即便放在大千天主層面,也絕對是個中翹楚,否則也不會引來一大批的大千天主聯(lián)手絞殺。那真實面的無盡黑山上,留下的各種道器殘兵,就隱隱證明李青云的猜測。這般的存在,自不是得位不正的危祖天,所能輕易磨滅的。某種程度上,李青云又有些同情這位危祖天,無數(shù)歲月過去,吞噬無數(shù)道君血食,卻依然是不完整的昊天境,依然被上一紀(jì)元的縲祖天影響著。劍法大道序列空間?!坝酄a道友,怎么也突然崩滅了?”“真是奇怪了,去年那位卷風(fēng)道友,也是如此……”眾圣尊圣祖驚駭?shù)淖⒁曋?,李青云奪寄的“余燼”劍靈,在迅速崩解中。化作的一縷元劍始?xì)?,卻在以這些大佬無法感知的方式,劈開了上方的混沌,朝始?xì)夤鈭F(tuán)飛縱而去。所謂事不過三,這一次李青云的運氣,果然沒有那么好了。那清濛濛的始劍之氣背后,驀地浮現(xiàn)那道模糊的道人身影,仿佛遮蔽大道盡頭的巨大詭物,雖看不清面容相貌,但能卻感應(yīng)到祂投來陰冷無比的目光?!岸潭虜?shù)年,一個個破天荒地接連走到這一步,事有蹊蹺必有妖,吾倒要看看,這些天外邪魔怎么都按捺不住,急著跳出來找死……”祂森寒的低語,如同籠罩在大道盡頭的迷霧。祂終究是詭靈,兇、惡、獨、疑等占了個全,所謂的包容心即便有,也絕對不多。僅是第三個“變數(shù)”出現(xiàn),祂就有些忍不了,漠然凝視朝飛來的元劍始?xì)?,陰冷的兇意開始彌遮大道盡頭?!扒吧碛酄a,亡于六果境地,一介螻蟻而已!這隱身匿跡,轉(zhuǎn)世重修,還能超越前身?尤其,是接跟著那李青云、何卷風(fēng)一起,突然冒出來!”“便抹了你,將一切變數(shù)扼殺在萌芽中!”“吾獨立萬古,什么沒經(jīng)歷過,天外邪魔也不過是一群臭蟲罷了,也敢在吾面前如此蹦跶,真以為吾不知道你們把危祖天當(dāng)做"悟道地"么……”嗡!一陣無形的震蕩,從大道盡頭涌出,根本不給李青云反應(yīng)的機會,便掃過他這一縷元劍始?xì)?。李青云一驚,汗毛倒豎而起,知道祂終于出手了。一而再再而三地,祂已經(jīng)失去耐性。“凝!”幾乎同時,李青云默念敕令,將自身這一縷元劍始?xì)饽秊橐槐嗌?。以其銳,迎其毀滅意志。但,無形震蕩瞬間抵達(dá)后,他卻是絕望,自身元劍始?xì)庥袕氐妆罎⒅?。這分明是一只無形的巨掌,可以輕松抹去元劍始?xì)?!“來!”他頓時神念催動?;煦缰?,那柄陰玉色的瓊?cè)A簪驟然浮現(xiàn),擋在元劍始?xì)庵?。仿佛,它本就在這里。一出現(xiàn),如定乾坤。無形震蕩在瓊?cè)A簪面前,似是極為驚訝,波浪般分開繞過。李青云一看,頓時底氣大增。心念一動,便是吼出神念宏音:“吾持此瓊?cè)A簪,何方鼠輩,藏頭縮尾,竟敢來擋吾成道之路!”這一吼,真正是痛快了!痛快之極!被這詭祖壓制得太厲害了,元神上了無形的青銅鎖鏈,要努力上進(jìn),前方又是一個帶血的餐盤等著自己……李青云過早知道大恐怖真相,這顆道心壓抑得自也遠(yuǎn)比其他道君要厲害,痛苦,煎熬,掙扎,絕望等等,他都有之,只是看上去淡然而已。若非孕化出玉清元始根身,帶來燦爛的曙光,恐怕他走到七果圣尊境地,不覺間也已經(jīng)扭曲污墮而不自知。此時此刻,他手持瓊?cè)A簪,卻可有恃無恐地朝危祖天發(fā)出怒吼,唾罵,宣泄壓抑,正己道心。機會太難得了!宏大的音波,在大道混沌中掀起風(fēng)浪,一時間回音處處,不斷震蕩。每一次回蕩,都像是對祂赤果果的嘲諷!啪啪打臉,生疼得很!大道盡頭,那遮蔽一切的模糊道影,一時間竟是呆住了。祂真想不到,還有人敢當(dāng)面這么“辱罵”祂這位昊天天主!何敢,豈敢!“這可惡的螻蟻,又是從何處得了她的先天道器!我搜尋萬古,窮盡各處,都未能找到!”“一介外魔,何德何能!”“這方大千的一切,都是吾的,都是吾的!該死的女人,為何寧愿便宜一個外魔,也不愿獻(xiàn)給吾……”?。〉k的憤怒與嫉妒,頓時化作更恐怖的混沌震蕩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