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聲痛哭,此起彼伏。
紅袍墨甲營,在這一刻盡數(shù)卸甲,他們紛紛拆下了自己身上的墨甲。
露出了自己本來面目。
青玄圣地作為這一隅之地的唯一圣地,門人弟子囂張跋扈,做了不知道多少天怒人怨的惡事,可偏偏他們身為圣地宗門。
尋常人敢怒不敢。
甚至很多僥幸逃脫之人,只能拼了命的隱藏身份,不敢建墳設(shè)碑,哪怕是祭奠亡魂,都只能夜深人靜之時偷偷痛哭。
而今。
隨著青玄覆滅,他們大仇得報。
他們也不用再繼續(xù)隱藏身份,他們也終于可以,為自己親人、師門和道侶。
豎起墓碑,鑄出靈位。
“顧修,謝謝你?!奔t衣老祖走到了顧修身前,抱拳深深鞠了一躬。
顧修連忙閃開:“我什么都沒做?!?
“不,你錯了?!奔t衣?lián)u搖頭,看了那已經(jīng)全員卸甲,哭成一片,再看看那邊各宗弟子跪倒在地痛哭不止的場面,輕聲說道:
“對于大多數(shù)人來說,最重要的并不是青玄如何滅的,也不是青玄滅在誰手里的。”
“真正重要的。”
“是青玄,滅了?!?
這話,讓顧修沉默了下來,回頭再看了一眼那已經(jīng)化作焦土,成為人間絕地的青玄圣地。
說他心如止水,這話有些自欺欺人。
他非太上忘情,是人總是有情。
棄宗離去,他確實(shí)對青玄再無牽掛,可那五百年前的一些記憶,卻也終歸留存心間,而今青玄滅去,那么多人為青玄之死喜極而泣,這一幕給顧修帶來了不少震撼。
說不上悲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