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婉的新書從一開始的無人問津,漸漸開始大賣。
在她的意料之中,也在意料之外。
這書寫的時候有些肆意,算是她這么些年來,最沒在意成績的一部作品。
可能是期許小了,自由度高了,哪怕身邊的師傅一而再,再三提醒,她仍算是自由發(fā)揮。
她猜過這本書可能沒法出版,甚至是發(fā)行。
所以,書一開始不能推廣,都在她的意料之內(nèi)。
不過,書能大賣,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外。
正如她一開始推測的那般,市場上關(guān)于此類的書太稀少,故此應該會受年輕一輩喜歡。
只是,她認為至少得半年或一年半載后,才可能漸漸被人知曉,慢慢火起來,一點點賣。
萬萬沒想到,竟這么快就賣火了!
她猜測,多半是他們處在京都有關(guān)。
畢竟是大城市,人口多,密度大,加上京都是全國高等學校最多的地方,愛讀書愛看書的人偏多。
故此,傳播的速度遠超乎她的想象,效果也超過她的預料。
李緣聽到這個消息后,有些高興,又暗暗有些擔心。
“……還是太張揚了些,可千萬別惹人眼紅,鬧出事來。”
正在棋盤對面的歐老挑了挑眉,轉(zhuǎn)而笑了。
“我說你啊你,是不是上了年紀了,膽子真的是越發(fā)小了?現(xiàn)在不是以前了,不一樣了?!?
李緣苦笑:“咱們都是經(jīng)歷過那個年代的人,心里難免忐忑些。年輕一輩膽子大,敢先人所不敢,我們可不敢呀。”
歐老罷罷手:“時代在變化,意識形態(tài)得往前發(fā)展,不然人會被束縛在原地,動彈不得。”
“真好!”李緣禁不住贊道:“未來的時代會更自由,思想表達會更肆意自在。我呀,忍不住羨慕起未來的年輕人?!?
歐老幽幽吐了一口氣,道:“咱們算幸運的。如今四海升平,能吃飽能穿暖,還能坐在暖融融的炕上聊天下棋。咱們已經(jīng)比老一輩幸運多了。”
“那是?!崩罹壱差H滿足,“等明年春季后,我又會有一個徒弟調(diào)來這邊上班。”
歐老好奇問:“哪一個?”
“老三?!崩罹壌穑骸安畈欢辔迨畾q了,再不調(diào)的話,以后就沒機會了?!?
歐老努力想了想,問:“就是那個肖恒,是吧?”
“對?!崩罹壗忉專骸八诋?shù)匾呀?jīng)算頂天了,沒上升空間。這一次能調(diào)過來,主要是靠他自己的人脈。”
歐老好奇問:“他調(diào)去哪個部門?”
“他還沒具體說?!崩罹墦u頭:“等時機成熟了,他會說的。時間大概是明年四月,他就這么說?!?
歐老瞇眼:“聽著語氣,他應該還頗滿意,看來算升遷了?!?
“應該是。”李緣解釋:“他一向踏踏實實干,除了脾氣差了點,沒其他大毛病。”
歐老豎起大拇指:“真有你的!當年一口氣收那么多徒弟,最終一個個都成了人中龍鳳,人中翹楚。”
“還行?!崩罹壷t虛起來:“算不得翹楚,普通人之上吧。一個個都還算上進,我只是領(lǐng)了他們進門,其他主要都靠他們自個?!?
歐老笑了,罷罷手。
“在我的面前,你犯不著這么謙虛。老大老二當年算是出類拔萃。后面幾個也都是佼佼者,絲毫不遜色?!?
“唉?!崩罹墦u頭:“優(yōu)秀確實優(yōu)秀……可惜,他們的方向走錯了。希望有朝一日,他們能跟我殊途同歸?!?
“遲早會的?!睔W老問:“沒能聯(lián)系上吧?一直沒有?”
李緣搖頭:“彼此都得避嫌。天涯各一方,各自安好,便是對彼此最好的安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