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緣微笑贊道:“幸虧他這個京都通在這兒,不然哪能這么快湊齊??课覀?nèi)フ?,估計沒個十天半月湊不上?!?
蔡山花附和:“是呢!這些玩意普通人家忒難找,沒點本事找不來?!?
葉云川打了包票:“三天內(nèi)一定找多三分之一,不能趕不上木工師傅的進度?!?
隔天一清早,幾個師傅就來了。
李緣看準了位置,對方仔細畫了線,隨后開始鋸墻砸墻。
工匠師傅們交代過,因為只是一天的活兒,中午必須包飯,還要一人兩碗水。
江婉覺得要求不高,爽快答應了。
中午宮師傅給他們做了豬肉炒飯,一大鍋任他們吃,外加一盆紫菜蛋湯。
李緣雖然節(jié)儉,但他向來只要求自己省吃儉用,對別人素來大方。
他掏錢買了幾包煙,分發(fā)給一眾師傅。
“木工師傅還有幾天的活兒,一天兩根,一天都不會少?!?
眾師傅都很高興,見主人家如此大方,干活也認真多了,一點兒洋工也不敢磨。
那天傍晚,門修好了。
木門還不能裝上,仍得上一層漆,故此暫時用木片遮掩住。
“會不會不安全?”李香妹忐忑問:“萬一半夜有小賊進來咋辦?要不俺晚上睡那邊的廊下吧?”
“不行!”后方摘菜的宮師傅抬頭:“哪能讓你一個婦人去守夜!我去就行!”
李緣搖頭:“我年紀大了,覺輕,還是我去守吧?!?
“不行。”江婉搖頭:“師傅,雖然溫度高了,但夜里涼風太大,您不能去守夜?!?
郝秀眉舉手:“我來就行。我以前喜歡睡樹網(wǎng),正好在樹下張羅一塊兒,晚上我睡上頭就行。有樹葉擋著,不怕露水,也不怕夜風涼。”
“你行不行呀?”葉云川滿臉狐疑:“樹網(wǎng)那玩意能睡一整夜?身上不痛????”
“睡幾年都沒事?!焙滦忝即穑骸拔倚r候曾睡過兩年多,熟稔得很?!?
宮師傅仍覺得不妥,道:“郝妹子,還是我來吧?!?
“不用。”郝秀眉揚起下巴:“廚房那邊靠你守著,我守這一邊?!?
郝秀眉向來說到做到,很快去供銷社買了一張大網(wǎng),輕松上樹捆好。
那天晚上,她拎了一張被子,爬上去睡了。
心園進出的人向來多,街坊鄰居也知道他們家傭人不少,附近溜達的街溜子自然也知道。
一夜平安無事。
第二天,門安裝上了,很快上了栓。
幾個木工師傅繼續(xù)做桌子凳子,熱火朝天干著。
李緣沒閑著,幫著倒水,幫著收拾,偶爾去樹下歇息看報紙。
一連幾天,江婉都會時不時踱步過來。
“小婉,子豪最近沒打電話來呀?”李緣問:“都快一個月了吧?”
江婉點頭:“之前打過來兩次,可惜信號都不怎么好,雜音很多,聽不清楚。前天收到一張電報,說大姑姐的身體情況比醫(yī)生想象的要好。不過,仍得留在醫(yī)院休養(yǎng),等待進一步的檢查。他有事要忙,雇了當?shù)匾晃蝗A僑幫忙給大姑姐送飯跑腿,就離開了當?shù)??!?
李緣擔憂問:“陸廠長能接受手術(shù)不?”
“能?!苯竦溃骸熬妥雍赖恼f辭,那個醫(yī)生親自給大姑姐檢查后,說他有一定的把握。”
李緣眉頭微蹙,問:“換心臟的手術(shù),那可是非常大型的手術(shù)。醫(yī)生能有多大的把握?值得冒險不?”
“五十多到六十多?!苯竦吐暎骸白雍朗沁@么說的……他還說,如果成功的話,后期養(yǎng)護條件優(yōu)渥的話,能活多十幾二十年,甚至更多?!?
李緣追問:“陸廠長同意了?”
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