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新月仍興奮不已,道:“麻利讓他來讀,爭取下半年就能入職。該準(zhǔn)備的東西,我都幫他記好了?!?
江婉忍不住問:“林姐,沒考慮讓孩子參加高考呀?”
“不了?!绷中略驴嘈Γ骸八骺瞥煽儏⒉畈积R,文科很不行,肯定考不了好成績?!?
說到這里,她湊近了些,用兩人方能聽清的音量解釋:“即便考上了,也不一定供得了?!?
江婉詫異挑眉。
師傅不是說她前夫已經(jīng)痛改前非,主動愿意給孩子贍養(yǎng)費(fèi)了嗎?
林新月苦笑,低聲:“實不相瞞,雜志社這邊也不知道能撐到什么時候,覺得最終可能會被取締,然后將我和黃哥扔去其他部門領(lǐng)著一點小工資等著退休。我那前夫說了,他單位的效益年后大幅下降,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恢復(fù)。只要有就業(yè)的機(jī)會,還是讓孩子早些就業(yè)吧,減輕家庭的負(fù)擔(dān),我的壓力也不至于太大,只需把余下的精力投到他弟弟身上?!?
江婉點點頭:“如此也好。電力部門的前景頗不錯,只要學(xué)到真本領(lǐng),以后待遇絕對差不了?!?
“真的?”林新月驚訝問:“你也贊同,對吧?你也覺得好,是不是?”
“是?。 苯袷疽庖慌缘娜~云川,“他是京都本地人,你也可以問問他?!?
葉云川微笑頷首:“林姐,嫂子說得沒錯,電力部門目前看著一般,但它的前景確實非??捎^。早些時候他們的負(fù)責(zé)人也說了,部門要擴(kuò)大,人員要擴(kuò)充。如果是落魄的部門,哪可能擴(kuò)大規(guī)模,是吧?”
眾人都笑開了!
那天午飯,林新月胃口大增,吃了足足兩大碗飯,還喝了一碗湯。
“心里頭的大石頭總算能落地!不枉此行!”
江婉邀請她下午一起去看望李緣,她立刻滿口應(yīng)下。
“小婉,我明天一早就得回去了?!绷中略碌溃骸鞍砬暗萌セ疖囌举I票。路上的時間不短,得爭取早些回去?!?
江婉道:“行,等你送孩子來培訓(xùn),咱們再重新聚?!?
“……不一定會來。”林新月笑道:“但孩子在這邊,我一定會找機(jī)會再來的。你這邊呀,富貴迷人眼,把我的心也給迷住了!”
江婉被她逗笑了,招呼她多吃肉。
吃過午飯,兩人休息了一會兒,便往醫(yī)院那邊去了。
小廖仍守在病床前,解釋:“早上老先生醒來的時間偏長,比昨天要多半個小時。我喂他喝了點熱水,他跟我說了幾句后,又昏睡過去。中午喊他吃飯,他沒醒過來,我就沒喂他?!?
江婉溫聲:“一天比一天有起色——太好了!小廖,辛苦你了,你去外頭歇一歇,走動一下吧?!?
小廖答好,快步掩上門離去。
林新月見病床上的老李臉色蒼白,瘦削了一大圈,一動不動躺著,忍不住掉起淚水。
“老李……我是小林——林新月??!您聽得到吧?聽得到?jīng)]?”
江婉上前,握住老人家的手。
“師傅,林姐來了,我?guī)黄饋砜茨D犻_眼睛,看看林姐吧。她說,雜志社那邊現(xiàn)在亂得很。新進(jìn)來的職工什么都不懂,黃河水一個人扛大梁,應(yīng)接不暇忙暈頭,過得慘兮兮的。”
陽城的雜志社曾是老人家的心血,也是他晚年最得意的“作品集”。
聽到那邊出了事,李緣被刺激得眼睫毛亂顫,似乎即刻便會醒來。
林新月面露喜色,喊:“老李!老李!你快醒過來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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