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罷，她快步離去。

“嫂子真忙。”葉云川禁不住道。

陸子豪白了他一眼，低聲：“知道我媳婦忙，就少給她添麻煩。”

“我……哪有?！比~云川悶聲。

吃飽后，歐陽毅開自己的車，載著他們?nèi)ト~家老宅。

老爺子本來打算休息了，聽說他們來了，而且歐陽毅也一并來了，趕忙穿上軍大衣走出來。

“蓬蓽生輝??！有失遠(yuǎn)迎，有失遠(yuǎn)迎?！?

歐陽毅微笑頷首：“老爺子，您太客氣了。晚輩是來給您拜年的，祝您身體康健，福壽綿延?！?

“謝謝。”老爺子握緊他的手，“擔(dān)當(dāng)不起呀。你有心了，有心了。”

陸子豪捧上一個(gè)大紅包，抱拳：“老爺子，給您拜年了。按我們那邊的傳統(tǒng)，晚輩得敬長輩紅包，包您年年喜樂安康。”

老爺子笑瞇了眼睛，慈愛輕撫陸子豪的俊臉。

“你這孩子——最會(huì)討我歡心！謝謝謝謝?！?

接著，老爺子邀請(qǐng)他們坐下，喊管家麻利準(zhǔn)備茶具。

“我要親自泡茶?？鞜?！快洗茶具！”

老人家開心起來，精神貌似也跟著好起來，眉眼矍鑠有神。

葉云川嬉皮笑臉湊了上前。

“爺爺，我來幫你泡茶。”

老爺子不悅睨了他一眼，看在其他兩人的份上，沒開口罵人。

“去洗茶具?！?

葉云川屁顛屁顛去了。

老爺子熱情跟歐陽毅和陸子豪聊起來，問東又問西，眉眼一直笑瞇瞇。

葉云川忙來忙去，老爺子連一個(gè)眼神都不給他。

直到陸子豪表達(dá)此行的目的，老爺子才總算施舍一個(gè)眼神給孫子。

“你不是很有本事，打算把錢都還給我嗎？怎么？舍不得還了？”

額。

葉云川賠笑：“爺爺，您就別嘲笑我了。我這不是被逼無奈嘛！”

“誰逼你了？”老爺子反問：“這段日子以來，誰敢逼你？嗯？”

葉云川“額”一聲，支吾：“大堂哥是不敢直接來逼我……可他來您這兒鬧，不就是逼您，然后變相逼我嗎？”

“哼！”老爺子冷哼：“他逼我，是因?yàn)樗讨姨鬯?。他敢跑去心園逼你不？他敢跑去服裝廠逼你不？嗯？”

葉云川一時(shí)語塞：“如果——如果真到了那個(gè)地步，那也跟撕破臉皮沒區(qū)別了?！?

“既然沒到那個(gè)地步?！崩蠣斪臃磫枺骸澳慵笔裁?？嗯？你急巴巴說要還錢，又是什么道理？怎么？爺爺?shù)腻X你不要？你不想認(rèn)我這個(gè)爺爺了？”

“怎么可能！”葉云川激動(dòng)起來：“爺爺，我只是——只是不想您為難?！?

“為難？”老爺子呵呵笑了，眼底卻沒什么笑意，“真正讓我為難的不是你。我做事不對(duì)，我活該為難?！?

“爺爺……”葉云川很是心疼，湊上前摟住他的胳膊，“都怪我那時(shí)候年輕不懂事，只覺得您給我那么多錢，比其他堂哥堂弟都要多，心里還暗暗竊喜。我不知道您還得受這樣的壓力?！?

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瞪他，冷哼：“可你卻是一只白眼狼！”

葉云川微愣：“我……我怎么會(huì)是白眼狼。爺爺，我一定會(huì)好好孝順您的?！?

“你連我給你的錢都不要了?！崩蠣斪雍邌枺骸笆且覕嘟^關(guān)系嗎？嗯？”

“那肯定不是??！”葉云川連連搖頭：“我只是不想讓您為難，不想您生氣。”

老爺子幽幽道：“真正讓我生氣的人，又不是你。你小子湊什么熱鬧？什么熱鬧都敢湊？真是沒腦子！”

葉云川：“……”

老爺子下巴示意對(duì)面坐著的歐陽毅和陸子豪，苦笑：“都說近朱者赤，近墨者黑。我讓你多跟著他們學(xué)，好好學(xué)?？赡銓W(xué)了幾年下來，卻連一點(diǎn)皮毛都學(xué)不會(huì)！真是朽木不可雕！”

“爺爺～～”葉云川撒嬌抱住他，“我錯(cuò)了我錯(cuò)了。我聽您的，我什么都聽您的?！?

老爺子睨了他一眼，隨后看向歐陽毅。

“是你們讓他來的吧？如果沒攔著，估計(jì)他明天就抱著錢來了。自以為是自己本領(lǐng)大得很，實(shí)則蠢貨一個(gè)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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