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明明能賺大錢的男人,卻天天面臨囊中羞澀的情況,久而久之,哪來的動力和心情去繼續(xù)賺錢。
李緣也很心疼徒弟,可他除了偶爾幫襯一下,別無他法。
“他曾幾次崩潰要離婚,我心里雖體諒他,可我不得不勸他要冷靜。那會兒兩個孩子也才四五歲,根本離不開母親。”
歐老附和點頭:“一時意氣離了婚,苦的是兩個孩子?!?
“可他——”陸子豪苦笑:“可他總不能一輩子都為兒女活吧,多憋屈呀!”
李緣卻不著急,低聲:“孩子一天天長大,只要他們理解爸爸的難處,能堅強面對父母的離開,小梅才能提離婚?!?
頓了頓,他附多一句。
“另外,我們也勸他給他媳婦多一點時間。指不定某一天環(huán)境變了,她能突然悔改也不一定??丛诤⒆拥姆萆?,給她多一些機會和時間。”
江婉至今仍是心有戚戚: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。我看很懸,非常懸?!?
歐老禁不住提醒:“不說已經(jīng)調來京都了嗎?環(huán)境變了,她變了沒呀?”
“額……沒有?!崩罹壙嘈Γ骸靶∶飞洗蝸砜次遥f又吵架了?!?
歐老好奇問:“她娘家那邊是如何表態(tài)的?能理解你那徒弟不?”
“理解和同情都有?!崩罹壙嘈Γ骸八麄兊呐畠海麄兪亲盍私獾???上?,他們改變不了女兒,也糾正不了。她的兄弟姐妹都遠遠躲著她。一旦問起,都是搖頭嘆氣說受不了?!?
歐老驚呼:“究竟是如何的性情,竟連至親父母兄妹和枕邊人都受不???”
“很恐怖?!苯裰庇X描述起來有些難:“……沒法溝通,不可理喻。脾氣特別差,火爆喜歡爆粗口,動輒罵人損人,絲毫不留任何情面,毫無人情世故的概念?!?
歐老:“……”
陸子豪:“……”
李緣見小九霄吃飽,趕忙掏出干凈的手帕,給他擦嘴角和小手。
“她有工作,能有收入。等孩子大了,倘若小梅真忍不下去,她也怕過不下去?!?
“有點難?!苯駬u頭:“以她的性格,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師兄的。她對師兄很有占有欲,連我這個師妹都不能沾邊,不然就說一堆很難聽的話。”
李緣苦笑:“這也是小梅沒法子離婚的原因之一,她不肯?!?
“可以走法律途徑?!标懽雍赖溃骸肮烙嬍菫榱撕⒆?,不得不繼續(xù)忍著?!?
李緣低聲:“當初他跟我提過,我勸他說人是他自己選的,孩子也是他們夫妻倆的。這是他自己必須受的,不忍也得好好忍。”
歐老聞笑開了。
“你呀,對徒弟和學生向來太嚴格!”
李緣不認可,解釋:“當初小梅借助過她娘家,確實不能過河拆橋。人不能忘恩負義,不然跟豺狼虎豹有何區(qū)別。真過不下去,等孩子大了,于他于他媳婦,都能有所依靠?!?
“嗯?!睔W老附和:“孩子大了,什么都好說?!?
李緣想了想,道:“最近我身邊沒什么票——老歐,你有沒有票?”
“米票還是油票?”歐老道:“我口袋里啥票都有,要多少自己去掏?!?
李緣仍是沒跟他客氣,走過去掏。
“等小梅來了,給他一些,就說是我現(xiàn)在不用上市場買米糧,擱著也浪費了?!?
歐老呵呵嘲諷:“嘴上多嚴格多嚴厲,實則心里疼得不得了!”
李緣并沒有否認,問:“多少錢?我給你換?!?
歐老搖頭:“我都住這邊,啥票都用不上。換什么換,拿去就是?!?
這時,外頭傳來廖姍姍的聲音。
“婉姐!老板!你們在哪兒?”
陸子豪轉身走出去,揮手:“主院沒人,我們都在西廂房?!?
廖姍姍趕忙走過來,手里捏著的東西遞給陸子豪。
“老板,這是你的紐扣吧?”
陸子豪瞥了一眼,剛想否定——
廖姍姍迷糊抓了抓腦袋:“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,醒來手里竟抓著一顆紐扣……也不知道是誰的?!?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