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安德魯?shù)膮f(xié)助下,破開了故事大王的結界,但是進入嘉和商場沒發(fā)現(xiàn)任何人。這里沒有活人的氣息。我探尋不到他們的蹤跡,程則,你幫我聯(lián)系一下總局,看看這一片的靈異值變化到底是怎樣的情況?!?
淮城的天際泛起一絲魚肚白,晨光照在被大火焚燒成廢墟的嘉禾商場上。
羅衡撥動著耳朵中的耳麥,軍靴踩過焦土,聲音低沉。
一連夜的尋找,讓他眉眼也帶上一絲疲憊。冷風吹起青年白色的短發(fā),他低下頭,淺藍的眼眸里滿是凝重。他和洛興是室友,在一起出過很多次任務,他比誰都要了解洛興的實力。毫無聲息的憑空消失,意味著洛興被困在了空間里。而能夠完全困住一個s級執(zhí)行官,只說明是故事大王親自出手了。
異端帝國的第七版主……
羅衡神色愈發(fā)擔憂。
安德魯去了另一片區(qū)域尋找,這里就只剩他一人。轉了一圈,無論是動用什么感知,都尋獲無果。噠、噠。整片寂靜的廢墟只有他自己的腳步聲,就在羅衡都快要心灰意冷放棄時。
他身后傳來了一道熟悉的、疲憊的聲音。
“羅衡……”
羅衡愣住。
這聲音他太熟悉了,錯愕地回頭,就看到洛興的一只手從亂石里探出。
洛興受了很重的傷,渾身上下血肉模糊,氣息奄奄、傷痕累累。
看到這一幕,羅衡一下子快步?jīng)_過去,他蹲下身,摘掉白色手套去攙扶他,神色焦急道:“洛興?你怎么樣?”
洛興現(xiàn)在沒有一點力氣。他把枷鎖攥在手里,借力搖搖晃晃站了起來。但是他站穩(wěn)后的第一時間就是左右四顧,沒看到葉笙寧微塵的蹤跡,洛興咬緊了牙關,他轉過頭,貓瞳豎起,喘著氣說:“我沒事,我只受了一點皮外傷。你快幫我找找,找找寧微塵還有葉笙。”m.biqikμ.nět
羅衡:“寧微塵和葉笙?”寧微塵他是認識的,他能得到安德魯?shù)膸椭?,也全靠這位太子爺落難于此。但葉笙這個名字,他卻是第一次聽?!叭~笙是誰?”
洛興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,焦急道:“你廢話那么多干什么,你幫我找人就是了。”
羅衡說:“我在這找了一晚上了,至今為止就發(fā)現(xiàn)了你?!?
洛興道:“因為我們才出來啊。媽的,你不找我自己去找?!绷_衡知道他脾氣暴躁,但也是第一次看洛興如此急切的樣子。
“這一片我都找過了,去東邊吧?!?
洛興咬牙:“行?!彼栏幊銎娴陌W,難受至極,而地上都是焦土廢石,他找不到東西啃。洛興偏頭,看到了羅衡軍裝上的銀色徽章,干脆伸出手把它扯了下來。
他們室友多年,羅衡沒反應過來。
洛興已經(jīng)把徽章塞進了嘴里啃:“借我磨磨牙?!?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”
羅衡深呼口氣,重新戴上手套,他扶住洛興:“洛興,我遲早把你牙拔了?!?
東邊是安德魯尋找的地方,羅衡攙著洛興過去時,就看安德魯正大喜過望地站在一個人面前,臉上徹徹底底松了口氣。
“少爺,您沒事就好?!?
洛興一下子停住步伐。
羅衡也不由自主看過去。跟洛興的狼狽不堪不同。寧微塵自廢墟中走出,依舊一塵不染。他身形高挑,逆著晨光,仿佛剛剛經(jīng)歷過劫難的人不是他。這一次,寧微塵懷里抱著一個人。
“少爺,少夫人這是……”安德魯也看到了昏迷的葉笙,他作為醫(yī)生,第一時間想要去為他治療。但是寧微塵制止住了他。
寧微塵道:“別碰他?!?
他的聲音很平靜,卻好似冬日湖上的薄冰。
寧微塵淡淡道:“叫人把車開進來,先送他去醫(yī)院?!?
“好?!卑驳卖斻蹲。R上露出個儒雅的笑來。
寧微塵抱著葉笙離開。晨光落在他臉上,明暗交界處有種深冷的薄戾。
羅衡見寧微塵此時的表情,也愣了下,他作為s級執(zhí)行官,雖然沒和寧微塵打交道,可見過無數(shù)他的照片。
畢竟寧微塵現(xiàn)在還是總局密切關照的s級任務。
這位玩世不恭的太子爺,在照片里永遠都是唇噙笑意的。寧微塵作為寧家繼承人被培養(yǎng),哪怕對異端毫無興趣,也不妨礙他成為名流盛宴上萬眾矚目的焦點。
見過寧微塵在無數(shù)個鏡頭下,逢場作戲完美無缺的神態(tài),這是第一次看到寧微塵露出這種稱得上冷漠的情緒。
不過安德魯剛剛說什么?
少夫人?
羅衡:“……”
淮城嘉和商場的這場大火,不僅轟動華國,更是轟動了全世界。無數(shù)異能者妄圖從這里窺出一點真相,但是s級執(zhí)行官無神論者布下的樊籠,將那些探究的視線徹底隔絕在外。
寧微塵帶著葉笙上車離開,沒留下一句話。
寧家的事,他們任何人都無權插手。
洛興見他們安全出來,暗舒口氣,選擇先跟著羅衡回非自然局療愈傷口。
到車上后,洛興接過羅衡遞來的生物藥劑,一口氣喝光,疼痛終于平復些。
羅衡道:“你先睡一覺吧,醒了再說清楚里面發(fā)生的事?!?
洛興:“不用,我現(xiàn)在就可以說?!彼樕兀骸拔覀冊诩魏蜕虉霰粠нM了故事大王的故事里?!?
羅衡聽到這句話,神情也認真起來,點了下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