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公公:……沒救了!
“這也使不得啊!潛規(guī)則若頻繁去看望謝大人,便要被人懷疑七皇子是不是與謝府勾結(jié)了!”
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!
那要他怎么做才滿意?!難道他就眼睜睜看著阮姐姐在那謝府,他卻連見阮姐姐一面都不行?
慕容深坐回了位置上,臉黑如墨。
他就這樣等呀等,終于熬到了翌日。
慕容深今日起了個一大早,他先是沐浴,但這沐浴極有講究,房內(nèi)四角燃著香薰,極盡奢華。浴湯里放著珍貴藥材與香料,但慕容深覺得還不夠,他讓宮女采摘新鮮花瓣放了進去,他不允許去見阮姐姐的時候,自己身上不帶著讓人覺得舒緩的香氣。
沐浴完,幾個宮女每人各取來一件衣裳,有竹青流云仙袍,銅黑描金湖月錦袍、銀絲暗紋緙絲長袍……每一件皆華麗金貴得無與倫比,可慕容深換來換去,仍覺得不滿意!
最后他選了一件紫色暗花錦緞袍子,腰間配著翡翠麒麟玉帶,換完后,慕容深讓宮女捧了面鏡子過來,看看還有沒有缺陷的,力求他在阮姐姐的面前是完美的。
馮公公凝神屏氣。
他怎么覺得,七皇子現(xiàn)在像只求偶的孔雀?
做完這些后,慕容深便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寶貝袖爐,忙不迭往文廣堂走去。
他走得很快,滿臉掩飾不住笑意,走路就像生風(fēng),仿佛沒什么東西不能被他拋之腦后的。
馮公公在后面氣喘吁吁地跟上,“七皇子,慢點!當(dāng)心腳下,別摔著磕著了!”
可慕容深聽不見,他一心一意地想見到阮姐姐,他想把最好的東西送給阮姐姐!
路上誰叫了他,或是誰向他請安,他仿佛都沒有聽見似的,他滿眼只有文廣堂這個目的地。
護在懷里的袖爐也被他小心翼翼地用了塊錦布,給層層疊疊地包了起來。他走得很小心,就怕哪個不長眼的人沖上來,萬一不小心磕到了阮姐姐的袖爐怎么辦!
紅色的宮墻仿佛綿綿沒有盡頭,今晨的鳥兒早已飛出樹枝,出來覓食了。
慕容深在腦海里細細勾勒阮姐姐今天的模樣。
阮姐姐今兒會穿什么顏色的裙子?是穿上次那身繡著紫色鳶尾花的羅裙?還是如夏夜星空般幽藍的云裳?戴的可是那支雕琢精美的芙蓉簪子,還是那柄鑲嵌著紅寶石的金步搖?
慕容深越想越入神,于是著急地加快了腳步。
文廣堂已經(jīng)到了不少學(xué)子。
眼見慕容深著一身高貴無雙的紫色長袍而來,如同神仙中人降臨,領(lǐng)口與袖口處鑲嵌著一圈潔白如雪的狐毛,更襯得他肌膚勝雪,仿若美玉雕琢而成。
一時間滿屋生光,不少女子愣在原地,她們都知道七皇子生得好看,可沒想到竟會這么的驚艷。
幾個姑娘看著他,都眼神癡了。
可慕容深卻視若無睹,甚至皺眉,他才不管別人用什么樣的目光看他!他只在乎阮姐姐會對他是什么樣的看法!至于其他人的,他根本不在乎!
她們愛慕他,瞧得如癡如醉又如何!她們終究不是阮姐姐!
慕容深興奮、緊張地進了甲班那扇門,試圖在學(xué)堂上捕捉到那一抹熟悉的倩影。
——阮姐姐,你會不會喜歡我的這枚袖爐?
趕緊把謝凌的袖爐丟掉!那袖爐連他這枚上的一顆紅寶石都比不上!
進來后,慕容深的目光習(xí)慣性地落在阮姐姐的位置上。
卻怔住了。
那里有兩個少年。
其中一個少年著棕黃色緞袍子,其上繡著吉祥鱗紋繡,他手上握著把玉扇,大冬天拿在手中搖啊搖,而坐在阮凝玉位置上的少年郎,則被他黃色的身影給擋住了。
慕容深臉上的笑容散去,他站在門口,不動了。
姚明川聽見動靜,瞥了過來,挑了下眉,晃動著手里的扇子。
“看,這是誰?那不是你那個表兄弟嗎?”
他身后原本坐姿懶洋洋地少年郎終于動了動,他本來是趴在上面歇息的,聞他先是微微動了動手指,緊接著,緩緩抬起頭來,眼眸也隨之睜開。
那雙如同夜空蒼穹般璀璨,帶了點崢嶸沉淀的星眸便鋒利地掃了過來。
如蒼鷹一般,精準地對視著慕容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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