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里他與她是彼此敬重、相濡以沫的帝后。
可到了夜里,褪去華服,她便是他的妻,此生唯一的妻,他也早已忘了,他的皇后比他還小上一歲,她是那么的年輕,那么的柔情似水,她跟了他,很多事情他需得讓著她才是。
阮凝玉還是哭,她想盡了她此生所有的委屈事,為的便是能讓自己哭成河流,哭得宮殿都崩塌才好!這樣才會顯得真一些。
慕容深站在那,燭火攏了他的黑色龍袍,但他的那張臉卻不見一絲光亮,黑沉如水。
他奈何搜羅不到證據(jù),可是這也足夠引起他的猜忌了。
慕容深在夜里站了許久,天人交戰(zhàn)。
最后,他勸住了自己。
慕容深膺目依然陰鷙。
他陰森道:“皇后,朕便信你一次。”
“若朕查實你當(dāng)真與人私通款曲,定將你千刀萬剮,碎尸萬段!”
阮凝玉依然在那捂著臉啜泣。
慕容深涼涼地看著她,對于這個小他一歲的皇后,她落淚他自當(dāng)是心疼的,他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攥住了,他的心都要化了。
他想過去將她攬在懷里,想幫她擦拭掉眼角的淚,想好好安撫她,可他卻下不去這個面子,他是皇帝,威震八方、高高在上的天子,更何況是她的錯,他又如何會放下身段地去哄她?
慕容深掙扎了一會,終究是過不去心里的那關(guān),慍怒著張臉?biāo)π潆x開了。
待聽到皇帝的腳步遠(yuǎn)去。
阮凝玉身子便從錦杌上滑落在了地上,癱軟得不成樣。
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,便會萌芽,它一直都在,不曾消失過。
何況慕容深是個偏執(zhí)的人。
從此他變得喜怒不定,疑神疑鬼的。他開始躁怒,開始忽冷忽熱,變得沒有安全感,有時又沉默寡,有時又平靜地進(jìn)食、上朝、處理各地公文,宛若正常人。
每當(dāng)阮凝玉覺得他正常了的時候。
可沒過幾日,慕容深又反覆無常了,比之前還瘋。他開始限制她的出行,將她軟禁,每夜若她不去他的寢殿,他便會大發(fā)雷霆,他已經(jīng)到了若是不抱著她便無法入睡的地步。
就算睡在他的身側(cè)哄他入睡,可夜里慕容深還是會驚醒,他每天夜里都會醒來好多次,只為確保她就在身側(cè)。
大抵沒有男人愿意忍受這樣的屈辱。
一次深夜,阮凝玉被驚醒了,睜眼便見那陰晴不定的帝王正坐在她的身上,正用手掐著她的脖子。
最后眼見她的臉快失去了血色,慕容深這才松開。
見到他在黑夜里木著張臉,阮凝玉便知道,這位掌握生殺大權(quán)的帝王又沒有了安全感。
他歇斯底里過好幾次,每一根神經(jīng)似被狂怒點燃,他頻頻質(zhì)問她此生最愛的男人是誰。
阮凝玉當(dāng)然不會承認(rèn)自己真的被人算計被玷污了,她又不是傻,為了活命,她自然得保住她的鳳位。
阮凝玉于是向他解釋了好多次。
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,這般無休止的解釋,是個人都會身心俱疲。
最后她覺得,沒完沒了了。
可皇帝覺得不夠,遠(yuǎn)遠(yuǎn)不夠。
后面慕容深又讓她發(fā)誓。
讓她發(fā)誓,此生最愛的男人只有他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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