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綠聞,瞪大眼睛。
許姑娘怎么輕飄飄的幾句,就把黑的說成白的了?!明明大家都看出了江月泠和溫蕓白是故意算計(jì)她家小姐的,怎么在許姑娘的口中,就變成她家小姐的不是了!
見阮凝玉沉默不語。
許清瑤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,“凝玉妹妹快別氣壞了身子,這琉璃盞碎了便碎了,怎及妹妹安好重要?”
“你莫要害怕,就別為難江姑娘她們了,得饒人處且饒人?!?
許清瑤臉軟心慈,如同在勸一個(gè)不懂事闖禍的妹妹。
說完,便對著她露出悲憫的淺笑,周身如同鍍了層光,只讓人感覺到她的美好。
“你放心,謝先生曾經(jīng)托我照顧你,我定會(huì)在貴妃娘娘面前替你美幾句的?!?
阮凝玉則挑眉,沒想到被江月泠她們“保護(hù)”的許清瑤竟然會(huì)挺身站出來。
而且還帶著圣母的光芒,假裝為她說好話,還獲得了一群人交頭接耳的贊嘆聲,在賞梅宴上,可謂是萬眾矚目的存在,受盡風(fēng)頭。
阮凝玉望著這熟悉的一幕,唇角勾起嘲諷弧度。
前世,謝夫人也是這般作態(tài),披著賢德外衣,用偽善的面具騙過眾人,慈悲為懷,博得了賢良淑德的美名,如今看來,這手段倒是如出一轍。
前世就是這樣,在宴會(huì)上謝夫人屢屢打著為她著想的幌子說話,實(shí)則話里話外都是在說她的不是,將她行事作風(fēng)貶得一文不值。
而她不懂世家陰私,只覺怒火中燒,當(dāng)場以皇后威儀斥責(zé)謝夫人失儀,卻不知這正中對方下懷。
第二日,宮墻內(nèi)外皆是“皇后刁蠻,苛待親眷”的流。
她年輕的時(shí)候,數(shù)不清在許清瑤這吃過多少虧了。
而她起初跟謝凌的關(guān)系越來越惡劣,也是許清瑤在背后推波助瀾,只是她當(dāng)時(shí)太傻,太遲鈍,不知道許清瑤的算計(jì)。
此時(shí)人群中有閨秀笑著開口。
“許姑娘果真是菩薩心腸,連這般刻薄的謝家表姑娘也能寬容?!?
許清瑤聞,搖搖頭,“可別這么說,阮姑娘也是一時(shí)氣極。”
這是將罪名的帽子牢牢扣在她頭上了。
阮凝玉抬眼。
江月泠和溫蕓白舒了一口氣,得意起來。
瑤兒在宮里得太后寵愛,所有人都對她和藹可親的,人人信她喜歡她,她們倒要看看,阮凝玉還能怎么辦?!
竟然還敢她家瑤兒搶謝大人!
不過是個(gè)沒爹沒娘的表小姐,也配肖想謝大人?
瑤兒有太后撐腰,得謝大人青眼,阮凝玉拿什么跟她斗?
溫蕓白哼了一聲,很是解氣。
阮凝玉唇角情不自禁地微彎,“好一個(gè)仗勢欺人!許姑娘倒是說得輕巧,莫不是當(dāng)眾人都是瞎子?”
“若今日碎的是許姑娘的琉璃盞,被誣陷的也是許姑娘,許姑娘還能這般寬宏大量?”
許清瑤的笑容淡了下去。
她突然不笑了,就這么看著她。
阮凝玉則往旁邊走了一步,明眸皓齒,絲毫不怯場,“阮姑娘若真為我好,就該讓真相大白,而不是在這顛倒黑白,裝模作樣地假慈悲!”
說完,她將地上的琉璃殘片狠狠踢向許清瑤腳邊,瓷片崩裂的脆響驚得眾人后退半步。
許清瑤急了,怎么阮凝玉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