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這事,他絕不會順從了阮凝玉的安排。
他不需要賜婚,更何況還是她的賜婚。
許清瑤以為他動容了。
但他卻撣開了她的手。
“來人,送夫人回屋?!?
他承認,自己適才是沖動了,竟被魔鬼附了身,才說出那句禁忌的、忤逆悖德的話來。
謝凌恍惚,若是被遠在皇宮里的她知道了,定會笑得花枝亂顫,必要羞辱他一番的吧。
她恨他,一直惦記著在謝府被他管教管束的日子,卻總找不到報復(fù)他的辦法,殊不知最好的武器便是她自己。
兩旁的侍衛(wèi)迅速上前,一左一右架住女人的胳膊。
許清瑤哭著被帶走了。
謝凌踱回屋子,他坐在東窗下,手指去捏著鼻骨,一臉冷然。
屋內(nèi)清冷寂靜,他這里從來沒有女主人生活過的痕跡。
如今他已然明白,自己與許氏是永遠無法磨合的,注定成為不了至親夫妻。
他們在看待世間萬物的觀念上,大相徑庭,猶如南北兩極,難以調(diào)和。
而許氏,常常意氣用事,更是屢教不改。
不為了自己,他也開始擔心,許氏這樣的品行,今后如何能執(zhí)掌府邸?
謝凌鎖眉,他擔心的是謝家的未來。
蒼山在旁給他奉上熱茶,他不敢插話。
從前便聽聞少夫人乃是德才兼?zhèn)涞拇蠹议|秀,賢良淑德的美名在大街小巷傳得人盡皆知??扇缃袼?,卻讓人大跌下巴……
他心疼的是,大公子沒遇到良人,與少夫人結(jié)為連理,實在是造化弄人。
……
因為老夫人和謝大爺出面,許清瑤只被罰了一個月禁足。
謝凌雖然沒說什么,但許清瑤知道,自己徹底敗壞了他的好感。
她如今,是徹徹底底地失去了他!
一想到這,許清瑤便整日以淚洗面。
丈夫的冷血,更讓她痛苦。她沒有想到,他竟真的將陪伴自己多年的吳嬤嬤給趕出了謝府!無論她如何求情都沒用。
這些天,所有人都來安慰她,包括謝宜溫謝妙云這兩位小姑子,她們聽說她跟堂兄大吵了一架,便從夫家坐著馬車趕回來了。
謝妙云最親她,不過她嫁人后性子反倒變穩(wěn)重了,也蒼老了幾歲,她那流云似的烏發(fā)間都長出了幾根銀絲,而同齡人都嬌嫩得如同朵花。
謝妙云過來看她,“怎么了,長嫂?”
許清瑤聽到聲音,肩頭劇烈顫抖,抽抽搭搭地哭著。
謝妙云忙拍她后背安撫。
許清瑤哽咽開口,對她訴苦:“你堂兄……心里有人了?!?
誰知謝妙云一聽,“不可能!”
堂兄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!
可許清瑤只顧著哭。
見狀,連謝妙云都狐疑了起來,莫非長嫂說的……是真的?
謝妙云心里一驚:“長嫂,你告訴我,那人是誰?”
許清瑤喉嚨卻堵住了,像被火烤過似的,隱隱能聞到焦味。
那個女人,身份尊貴,她如何能說得出口?
1